章毅朗失魂落魄地踏进了章家门,纪雅楠担忧地上前询问:“找到吗?拦下了吗?”
他六神无主摇了摇头,无精打采地说:“我先回房间看看儿子。”
“还是先休息吧,这些日子你够累的啊,还有一个儿子要你照顾,另熬坏身子了,至于瑞茜,我们再想办法联系她好了。”纪雅楠安慰着说。
“妈,对不起!”说完,章毅朗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转身上楼回房间去。
房间内残留有她身上那馨香的味道,每每回家进房,一闻到这种味道随即她就出现在他面前,对他笑,对他怒,呛声,大笑,抬扛。
梳妆桌上的那一颗钻石戒指特别碍眼,它残酷地告诉他,她走了,他们离婚了。他坐在沙发上面向电视,休假时,她总是一头凌乱的短发,捧着一盆自制沙拉,自在地坐在这里看着她不喜欢的财经、搞笑的综艺、狗血的偶象剧,看得如痴如醉,发呆的,发笑的,发愁的,流泪的。
她发呆时,他很自然就取笑她:你是白痴啊,明明不喜欢财经非要看。
她反驳他:好歹我也一个老板,不看财经怎么赚钱?
她发笑时,他忍住调侃:嘶,哎呀,这种白目的娱乐有什么好看的,看得你笑得像一个白痴一样。
她就跟呛声:笑一笑十年少,哪像你,整天像一块冰,不懂笑为何物。当今社会压力大,你再不笑一笑放松心情,小心下一个上头条的杀人犯就是你。
她发愁、流泪时,他翻一翻白眼:真不懂你们女人,明明知道这种狗血的剧情是虚构的,愁什么,哭什么啊?
她就会瞪了他一眼:冷血动物,你懂什么?流泪有助于排毒啊,你没过啊?
想着想着,他也打开了电视机,从财经频道转到综艺频,又转到偶象剧频道,情绪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影子发呆、发笑、发愁、最后流泪。是他做得太晚,还是她走得太快?他捧着头苦恼难舒。
视线突然投到茶几上的一针、一白线、一剪刀,还有一条被剪断的暗红色细绳,坠子呢?去哪儿?他记得这是她随身佩戴的宝贝,是她对那个男人爱的忠诚,她不可能就此放着不管。
她还没走吧?遥想燃起了他的希房,把整个房间翻找了一遍。没有,她没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衣橱!还有衣橱没找。章毅朗迅速来到衣橱前面,如同揭开一份未知的礼物,心里默默念着,只是跟我捉迷藏,一定是在里面。他轻轻地推开柜门,大部份的衣服还挂在这里,翻来翻去好几回,没人,他失望地把柜门合上。跌坐在床边,注视着另一边柜门,这是他最后的希望。看着这扇门,好像有一股魔力吸引他走去。他从来没有打开过的一扇柜门,今天的它特别显眼,心脏加速跳动,呼吸也开始急速。他前去,又轻轻地推开柜门,眼前的衣物让他错愕。
两套普特尔的校服,一男一女,他不记得梓晴有念过普特尔,所以……这是她的校服。男生校服上的一颗纽扣跟其它的不同,这一颗别光润。他翻看着纽扣的背面,神情更加惊愕,系着它的是白线,怎么纽托占有红色的呢?
脑海灵光一闪,他把茶几上的红绳子跟纽扣的颜色作了比对。是她戴在身上的纽扣,这代表什么?章毅朗思绪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下去。在他耳边不断响着一句话,她有可能是当年的钢牙妹。
不,不只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他用力地甩一甩头,回想起他车祸后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告诉他两个人认识的过程,他以为她在编故事,那么……舅舅口中说的伤害她最深的男人就是他本人!
当时她告诉他的结局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她就是那么善良,总是把美好的东西留给别人。两年来,她嘴巴上是跟他唱反调,而每一件事情总是替他着想,她不但没有真心报复他,而且无怨无悔地照顾他。
十年了,她爱他十年了,而他却浑然不知,哈!他是该死的混蛋,是活该自己揍自己一顿。章毅朗狠狠地自掴脸庞,一个月一把掌,十年,一共一百二十个月,这是他处罚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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