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云远歌日日不落的往牢里跑,水月的嘴却一日比一日锁得紧,但云远歌到底没有让人对她动刑。
第四日深夜,一条黑色的人影窜进了女牢。迎面而来的四个女牢头眼前一花,便都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黑衣人从其中一人身上摸索出了一大串钥匙,找到水月的牢房后打开牢门拉起她就走。水月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笑意,她说过她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现在可不就应验了?
刚奔到拐角处,眼看着离大门就差十来米了,却有一大群人呼啦啦的从门口涌了进来,放眼望去个个都是枪甲鲜亮的魁梧大汉。
水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里走出一位月白锦袍的翩翩公子,赫然正是云远歌,而她身后还跟着韩幼安和关山河。云远歌好脾气的招呼道:“水月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该说的咱们可还没有说完呢!”
水月喉头一堵,红着双目气得说不出话来。站在她身前的男子长剑出鞘,高大的身形将水月牢牢实实的挡在了身后,保护的意味非常明显。
“哟,还是个高手,有意思!”关山河越众而出,眉眼弯弯的摩拳擦掌着,“小爷好久没打过一场痛快架了,今天就来活动活动筋骨!”
话音刚落,他暗红色的身影便疾速扑向了黑衣人,只是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时间,狭长的过道内剑匕相交之声如珠鸣玉溅,清脆悦耳。两道身影亦是纠缠交错、飘忽不定,生生看花了众人的眼睛。
半刻钟后,有一人飞脱而出狠狠摔在了地上。云远歌心一紧,定睛看时却是那黑衣人落败了。关山河哈哈大笑着一脚踩在了黑衣人的胸口,伸手扯下了他的面巾,“小子,我会记住你的--让爷打了这么痛快淋漓的一场架!”
那黑衣人耻辱的扭过头去,技不如人他无话可说。想他已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如今竟被个尚未及冠的小儿踩在脚下呼作小子,真是太他娘的丢人了!
只是……
黑衣人的一双眼睛看向了愣在原地的水月,她不可置信的表情让黑衣人心中一颤,接着涌出无限愧疚羞惭来。是他无能,既不能带着她离开青楼,又不能救她脱离险境,眼睁睁地看着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苦海里挣扎沉沦,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何用?!
黑衣人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却在睁眼的一瞬间看见了让他神魂俱散的一幕,他嘶声大吼道:“不,月儿!”
原来水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黑衣人掉在地上的长剑,正欲横剑自刎!听见黑衣人撕心裂肺的惊吼声,她的手颤了颤,美目一闭,锋利的剑刃仍旧向她纤长白皙的颈项划去。
只是水月终究没能成功,她诧异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云远歌眉峰紧皱的脸。
“原以为你还有几分做人的骨气,不曾想竟是个这般胆小如鼠的!”云远歌面色冷凝。
水月心一抖,悲愤和羞恼齐齐上涌,她不管不顾的怒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来指责我!你滚~~你滚~~~!”说完,她拿着剑就又想要往脖子上凑。
云远歌一记耳光扇了过去,“你以为我是要拦着你死吗?实话告诉你,我不让你死是为了抓住幕后真凶,是为了追查赃款动向,那些银子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他们每日里辛苦劳作却仍要被狗官层层盘剥。在这些即使苦苦挣扎也仍然努力生活的百姓面前,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
被一耳光扇得愣怔的水月无力的垂下了握剑的手,她苦笑一声跌坐在地上,紧接着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起来。
云远歌松了口气,将手里的剑往地上一丢,这才觉出痛来。方才和水月的一番争抢中,她的手已经被剑刃割伤,伤口几乎深可见骨,赤红的鲜血顺着她白皙柔嫩的手不断地汩汩而下,格外触目惊心。
韩幼安走上前掏出一条青色丝帕仔仔细细的给她包扎起了伤口,“大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说过的话你又忘了吗?”
想起出巡时风寒全愈后韩幼安对她的告诫,云远歌不禁老脸一红,呐呐着说不出话来,好像刚才义正言辞、雄辩滔滔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关山河在一旁看了觉得怪怪的,他放过踩在脚下重伤不起的黑衣人,插嘴道:“至于包得这样精细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娇养的跟个姑娘似的!”
韩幼安手上包扎的动作不停,只一道凉凉的眼风扫过去,就让关山河摸着鼻子悻悻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堵在门口的众人见主角们都不在状态,于是便自动自发的行动起来,有押着水月回牢房的,有抬起黑衣人去男牢的,还有继续放风的。
等韩幼安一扎好,云远歌立刻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尴尬的道:“你们先回吧,我去看看水月,这会儿正是她心理防线脆弱的时候,也许过了今晚一切就都将真相大白了。”
看着云远歌脚步匆忙的背影,韩幼安弯起了眉眼,嘴角染上了淡淡笑容,不知因何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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