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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她问,一本正经地问。

“要你!”他答,面红耳赤地答。

“要我做妻还是做妾?”他不会认为她会有心和那些什么公主郡主地争宠吧?

他全身都火烧火燎地发烫,“要你,我只要你!”

“真的?”

“真的!”

“好,定情信物呢?”

“哎?”郑子承愣住,什么定情信物?他们才十岁,用什么定情信物?对上纪星,他永远跟不上她的说话速度。

“我说,你不是认为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能将一黄花大闺女弄到手吧?”

哎?他还是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因为她的面容突然凑近到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的地步。

而他因为半趴在窗台之上,看向纪星的目光再次呈现仰望的状态。

她俯脸而下,眼神认真,笑容却邪魅,“好吧,既然表白是你主动出了口,那么为了符合我纪星一贯主张男女平等的原则,这定情信物就轮到我先拿出了。”

哎?他惊得半张了嘴,她还提前准备了定情信物?

“你……唔!”想开口解释他们才十岁不用这么急着交换定情信物的,可是,才开口,半张的嘴刚好迎接她落下来的亲亲。

冰凉润滑,像今日午饭的凉粉儿。

他眨眼之间,她已经离唇而去。

“受受,姐走了,不要想姐哟!”

告别的话被风送来,他再眨眨眼,上半身失重,一头载出窗台。

枯嗵,左脸压上刚才被她踩烂的兰花,他却手抚唇瓣露出痴痴的笑容。

从此,他的身后总跟了一个她。

跟他去上书房听课,小动作虽不断但还不至于引来龙翔“没规矩”的说辞。而且,在他反感之前,他刚想抿起唇瓣表达一下不赞同的意见时,她已经刻意乖巧地腻了过来。

“受受——”拉长的声调能拐出十里八院去,他每每心惊带心喜地想,她为什么总在他的面前这样妖媚?

龙翔也曾私底下和他说,请你一珍惜纪星,否则我绝不饶你!

那时,他以为龙翔是以“姐夫”的身份来警告他,谁知,当后来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才知道不是。

十五那年,北边战乱。

太子龙翔自请出征,纪星也跃跃欲试,说什么国难当头,巾帼怎能让须眉?

于是,本来想为龙翔巩固朝中势力的他,也不得不跟着也上了北边的战场。

天气很冷,日子也很苦。可是有纪星的陪伴,他每天都觉得温暖又幸福。

白日里,他在将军帐中布置战略图,她在后方帮忙照顾伤员;晚上,她就来陪他写写字,他则陪她练练剑。

因为将军舍不得女儿上前方拼战,所以纪星空有一身武艺却不得施展。于是,夜深人静之后,她总是练给他看。

她练剑的时候,他就在桌案之后画画,画上当然毫无例地全是她拿着长剑各种动作的样子。

某日,她看到,高兴地冲他嚷嚷,“我要以你的画为基础自创一套剑法。”

追星剑第一次练给他看的时候,他笑弯了眼睛,她也兴奋地攀着他的肩送上了他们之间的第二个亲亲。

可是,第二日他就笑不出来了。

自以为有了新剑法便天下无敌的纪星偷偷溜到了前方,敌人没杀到一个,却被敌人暗算下了药。

不只有她,还有一心想救她的太子龙翔。

死亡临头,贞操还重要吗?

达成共识的二人成为彼此的解药。

归来之时,龙翔跪在他的面前请求原谅,她站于门外拿冰冷的目光看他。

他明白,如果他怨,她立刻就走。

可是,他怎么会怨!她平安回来了不是吗?

拥她进怀,她的泪水烫伤他的胸口,她说,“如果不是为了能活着再见你一面……”

他死死圈紧她的身子,表达他不计较的心意。

他谁也不怪,只怪自己不曾习武,未能在第一时间保护于她。

三人说好,只是一场意外,过了就过了,谁也不准再提起。

可是,一个月之后,事情再次有了变化。

纪星怀孕了,太子龙翔的!

此消息的轰动程度几乎盖过了他们得胜回朝的消息。

上面才不会管究竟这个孩子是如何来的,反正,这个孩子是天家的第一个皇长孙,无论如何,他都得姓龙。

在他还来不及谎称这个孩子是他和纪星的时候,一道圣旨率先到了,特批纪星可以与纪月同日嫁入皇家。

他,一个小小的太傅之子,上面没有因为他和纪星的过多牵涉而直接赐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而且破天荒地允了他进驻朝堂。他还敢有意见?或者说,他有没有意见从来就不曾进入天家的考虑范畴。

纪星哭得一塌糊涂,也许被孕吐闹的,也许是被完全超出承受力的事情吓的,她抱着他求他,“受受,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好不好?”

他紧箍着她的身子,心底泣血,面上却仍然佯装无事地宽慰,“别这样,孩子无辜,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其实他心里清楚,哪还有什么办法。如果天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还好说,他完全可以当作自己亲生的来对待。可是,现在知道了,那么无论有没有孩子,纪星已经被烙上了皇家所属的印迹,她再也不能自己说了算。

不死心的他回家就去求父亲,父亲不听他讲一个字直接将他关进了柴房。

纪星托人传来消息,大婚前一天的夜里私奔。

他一咬牙,于那天夜里死命撞出了门,可还是不能走。

门外廊下母亲手持一丈白绫正相候多时。

龙翔与纪月的大婚当日,纪星带着刚出生的赵纪青独自走了,他因脑门上撞出的血过多足足养了小半年才恢复过来。

后来,梁敏也嫁入了太子宫,后来龙珠出生。

纪星再次送来消息,于北境边陲横城等他去。

他再次想走,这次是父亲以郑家上下百余口的性命威胁他。

他再次没能走成,为绝纪星之心,听从了父亲的建议,从别支中选了郑月盈过继成女儿,对外却宣称是流落在外的亲生女。

郑月盈5岁时,纪星回来了,因为月子期间在奔波的路上,所以身体甚为虚弱。他只敢偷偷地,远远地望,对那个正了身份的皇长子纪青倾尽全身地教导。

可是,纪星却再未传给他任何消息。

再见之时,是纪星已经病入膏肓之时。

他连夜赶到她的床前,她如那次夜里寻他之时一样,对他凉凉地笑,说,“郑子承,不见!”

他再伸手,却再也不能像上次一样留住她了。

他徒步自将军府走回宰相府,于门前看到她特意为保他命而求来的下马碑时,长发瞬间全白。

他自己一根根地染回,于第二日若无其事继续到上书房为皇长子赵纪青授课。

纪星的葬礼,赵纪青对着他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你怎么不去死,郑青!”

是的,他叫郑青,是父亲取自“青出于蓝而盛于蓝”之意。可是后来又怕名字的志气太高,容易引天妒,所以又加字,字“子承”。

他叫郑青,她为自己的儿子取名为纪青。

她的姓,他的名!

她为他付出了一生,他却什么也来不及为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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