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未听安颜提及过薄靳滕。
这会儿听她咬着牙说哥哥的时候,桑岩突然就想笑。
她心里不痛快不愿意的时候就这个语气,带着点儿小性子,别扭又可爱。他单手轻揉了下她的发顶,唇角微微勾了笑冲薄靳滕点点头。
“我还有事先过去。”桑岩扭头看向姬安颜,“到家后给我电话。”
那边已有人在催,桑岩就匆匆离开。
薄靳滕一直冷眼旁观两人的小动作,错身而过时,桑岩分明看到他眼底浓烈而压抑的笑意。
狐狸一样的,狡猾。
这是薄靳滕印在桑岩心里的唯一印象。
晚宴结束时候姬安颜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现在,只要薄靳滕在的地方,她就如坐针毡。可这个男人哪里能那么容易让她逃脱。
叔叔一家人刚走,他就原形毕露。
薄靳滕单手用力扣住她的腰身,逼着她站在自己身侧,姬安颜气恼极了,指甲用了力去掐他的手背,一张俏脸冷若冰霜,“薄靳滕,你放开我!”
他垂眼看她,眼底的笑意收起后只剩下一片冷冽,仿似感觉不到她指甲扣在皮肉里的疼痛,薄靳滕拥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这会儿怎么不喊哥哥了?”
姬安颜抿紧了唇线不说话,要不是万不得已,她打死也不会介绍他是她哥哥。
薄靳滕步子迈的大,姬安颜被他带的几番踉跄,到了车前,他手上猛用力一推,安颜整个人就撞上了车身。
与在瀚海的车不同,他今天开了一辆张扬的白色超跑福特SaleenS7,以极其嚣张的姿势横在蓝海的停车场。
姬安颜赶紧用手扶住车子,稳住自己的身体,后背碰到倒视镜隔的生疼,她怒瞪着他,抿紧的唇线透着倔强。
薄靳滕贴过去,手臂撑在车身上将她困在自己怀里,他眼底淬着冰冷的笑意,“安安,我耐心不够,如果你想在这里我没意见。”
“你变态!”
薄靳滕轻笑,他手指盖上她的眼睛,唇轻吻她的耳朵,“安安,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他一句话逼得她眼底酸涩,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委屈的双眼都红了。
男人也没了耐心,冷冷扔下句,“上车。”
跑车以极快的速度驶离市区,姬安颜垂着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长发垂下来遮住她的侧脸,从薄靳滕的角度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他油门轰的极大,一想到方才在酒店里她与桑岩之间柔软的互动,他忍不住的烦躁,搭在方向盘的手掌用力握下去,能看到手背上绷起的青筋。
这种心浮气躁,他以为在薄家的日子早已消磨殆尽,却……
Shit!
他掌心用力拍向方向盘,低咒出声。
姬安颜手指扣在安全带上一言不发,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道路两边的树影唰唰的往后撤,她眼底恍恍惚惚的闪过几个画面。
全都是父亲车祸死亡的照片,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她在太平间见到父亲的尸体时,只能辨认出他手腕上带的表,是她唯一一份用自己打工赚的钱买给爸爸的礼物。
一块与他身份不符的廉价手表,她特别找工匠在背面刻上她的名字。
安安。
她希望他平安幸福。
哪怕她并不喜欢他娶的女人,可只要爸爸喜欢,她会努力让自己不排斥。
可,他们竟然离婚,那个女人竟然拿了一大笔钱离开父亲。
就在父亲离世前一个月。
跑车停在近郊的一处别墅,姬安颜不等车子停稳就推门下车,她踉跄的跑到路边弯腰一阵阵干呕,几乎将晚上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光才停止。
她蹲在路边,双手抱着膝盖,孱弱的肩膀轻轻的抖动,眼泪点点溢出眼眶。
薄靳滕站在一侧,月光洒下来,他这才看到她白的过分的脸色。
心脏猛的抽紧了,他凝眸看着她,表面愈是平静,心底的躁动愈是强烈,男人走过去,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她虚弱的吼,“放下我。”
薄靳滕只抿了唇线看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嘲讽而冰冷,“我劝你最好省点力气。”
他的臂膀强壮坚硬,轻轻松松就将她抱在身前,姬安颜胃里难受的厉害,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挣不开他后,她也不再浪费力气。
一路将她抱进洗浴室,男人毫不怜香惜玉,把她扔进浴缸里,“把自己洗干净。”
她方才呕吐时一些秽物沾在裙子上,可他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一句,把自己洗干净。姬安颜气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帝王?”
还有力气反驳,那就没问题。
男人心底一松,身上的气息就不那么冰冷,薄靳滕轻哼了声,“还是,你想让我给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