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明明疯言疯语醉得可笑，却又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柳漫和王永存，真的喝光了所有的酒。
“酒呢？”柳漫拿着空杯问。
“都喝光了。”
“没了？”
“真的没了。”
“那么，王永存，你可能签约吗？”
“可以。”
“我要看着你签。”
“好。”
王永存拿出笔，真的在合约上签了字。
柳漫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不过，她相信王永存不会骗她。
“柳漫，如果我早在十年前能够认识你，我会追求你的。”王永存认真地说，“不过现在，我只能当你是妹妹了。”
“以前，我也当杨卓是大哥……不过，我现在可以睡觉吗，我的头好沉。”
“可以，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你，让落暮寒来接来好了。”柳漫喃喃自语。
“落暮寒？云峰集团的落暮寒？”
“嗯，他现在是我法律上的丈夫……”柳漫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柳漫，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王永存将柳漫抱起，放在了沙发上。
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包括王永存。
落暮寒来的时候，王永存正等在门口。
“王总，柳漫呢？”
“在里面。”落暮寒推开门，看到了满屋的空瓶，也猜到发生了什么。
柳漫躺在沙发上，醉得一蹋糊涂。
“落暮寒。”王永存叫道。
“什么事，王总？”
“你跟她，结婚了？”
“是。”
“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女人。”丢下这句话，王永存带着人离开了。
落暮寒没有多想，抱起柳漫，离开了那里。
柳漫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跟落暮寒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落暮寒倒是从心底希望柳漫是个坏女人。
柳漫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在睁开眼的时候，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一时之间，柳漫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头痛欲裂，天旋地转，柳漫倒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两个词语的意义。
宿醉醒来愁未醒。没由来的，柳漫想着这句话。
酒，还真是不可思议。
自从车祸以来，这是柳漫睡得最沉最单纯地一次。
柳漫挣扎着坐起来，天花板依然在转，床，也在转。
“柳漫，你醒了。”
落暮寒的声音响了起来。
柳漫看到他放在了手中的电脑，向自己走来。
看到落暮寒，柳漫才算是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地，她，在落暮寒的家里。
不，应该是她和落暮寒的家里才对。
“哦。”柳漫抬起像是要炸开一样的头，懵懵懂懂中，倒是弄清楚了几件事，她的衣服被换掉了，是落暮寒帮她换得衣服。
对于昨晚的事，柳漫还依稀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她记得，自己吐得一塌糊涂……
自己的衣服换掉了，床单、枕套，都换过了。
那么，就是她在做梦了？
她，真的吐成了那个样子！
而且是在落暮寒的面前！
柳漫觉得有些丢脸。
落暮寒端过一杯蜂蜜水，“先喝一杯蜂蜜水吧。”
“谢谢。”
温温的，喝下去，胃里那翻江倒海般地感觉好了许多。
“我去把粥热一下，你先吃一点东西吧！”
“不用，我自己来吧！”
柳漫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吧！一会儿就好！”
一碗清粥，煮得很烂，两样小菜，清淡，爽口。
柳漫觉得胃里特别难受，什么都不想吃。
可落暮寒的好意，他无法拒绝。
坐在餐桌上，落暮寒坐在对面，望着他。
“你不吃吗？”柳漫问。
“我吃过了。”
这一切，对柳漫来说，就像梦一样。就像当初，她以妻子的身份第一次跟杨卓吃饭时一样……
落暮寒的温柔、体贴，跟杨卓真的很像。
柳漫心底有些不安。
落暮寒越是这样，柳漫越是不安……
柔情于她如毒酒。
可是，这杯毒酒，柳漫明明知道，却还是喝了下去。
柳漫吃完温热的一碗粥之后，感觉真的是舒服多了。
可是，接着，又有一件事尴尬的事发生了。
柳漫的“那个”来了。
自从车祸小产之后，柳漫的“那个”一直都没有来过。
今天，就那么毫无征兆地便来了。
柳漫的脚步依然有些飘浮，却穿好衣服。
“要出去吗？”落暮寒问。
“嗯，我要下去买点东西。”柳漫羞赧着低头说道。
“我帮你去买吧！”落暮寒是那么有温柔。
“不，不用！我自己去。”偏偏，这个时候，柳漫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这酒，还真是厉害。
“我去吧，我知道你想买什么了。”落暮寒淡淡地说。
“啊？”
落暮寒扶着柳漫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情景，像是在哪个小说里见过。
他，不会像小说里的男主那样，也把所有牌子的都买回来吧！
柳漫正想着，只听落暮寒很是淡然的问，“你用哪个牌子的？”
“啊，哦……”柳漫吞吞吐吐地含糊不清地说了自己常用的牌子。
然后，落暮寒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柳漫愣愣地站在那里，她刚才说的，他真的听到了吗？
事实证明，虽然她说得声音那么小，落暮寒是真的听到了。
因为，很快，落暮寒便准确无误地帮柳漫买回了需要的东西。
柳漫睡得太久，已经睡不着。只是头还是有些痛。
柳漫坐在沙发看着电视。
落暮寒在电脑前处理着公事。
这情景，很像她和杨卓相处的时候。
晚上，柳漫大叫着杨卓的名字，在噩梦中醒来。
她不知道，她的叫声，有多么凄厉。
柳漫喘着粗气，满头冷汗。
杨卓真的死了！
每当这个时候，柳漫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一样。
到底什么时候，这种痛才会停止呢？
“怎么，做噩梦了？”落暮寒走了过来。
柳漫那凄厉地叫声，在这寂静的夜晚，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她也害怕。
“别怕，我陪着你。”落暮寒说。
“落暮寒，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柳漫突然问。
“是什么？”
“我最后悔的是，没有告诉杞杨卓，我爱他。”
“你爱他吗？”
“曾经，我以为我不爱他。可是，在他离开后，我才明白，原来，我是爱他的。有时，爱并不是惊天动地……让杨卓就那样离开，我真的很后悔……”
柳漫说她后悔？那他呢？
他都不知道董菲怀了他的孩子，他从都不知道自己做了爸爸……
想到这些，落暮寒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一样。
或者，他已经窒息在自己的悔和恨当中。
所以，柳漫，他会让她跟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