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直到走出城外老远,凤初夏才敢稍稍放缓行速,得罪了李府的人,废了李逸,虽然假毒药一事可以暂时的唬住李逸,但却不是长久之计,看来她必须得赶紧想办法才行。
想要不受压迫,不受欺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她必须得想办法让自己变强。
“夏夏,你没事吧!”旺财瞧见凤初夏一直低头不语,以为她是吓坏了,满面担心,小心的询问着。
闻声抬眸,入眼是旺财纯澈幽深的双眸,不染凡尘,好看眸子里是满满的担忧之色,顿时绝得心底暖暖的,旺财是后天痴傻,不知道济如风能不能医治呢?
瞧了一眼满身伤痕的旺财,凤初夏眉头微皱,想着酒楼前她的出言伤害,虽说是善意的,但知道他肯定是听不懂的,遂决定还是先道个歉:“旺财,方才我不是故意要叫你傻子的,其实你很好,很可爱,一点儿也不傻。”
“我知道夏夏一定不是故意叫我傻子的。”嘴上虽然说着知道,但旺财此时脸上明显比方才要欢快的多,但也应为一时的兴奋,手舞足蹈的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哼哼唧一声。
瞧见旺财的伤,凤初夏焦急道:“走,回家,我帮你包扎去。
“驾——”伴随一声大喝,两人逐渐消失在昏黄的余晖之下。
而恰在此刻,幽静的小道上,一白衣翩翩的男子,手摇折扇,自一颗大树上悠然落下。淡淡的扫视一眼凤初夏消失的方向。
“小蓝,走了。”
听到男子呼唤,大树后一个身着蓝衣,唇红齿白的小生急速而出,行至男子身旁,不解道:“公子,你不是要找那位姑娘吗,怎么不去了?”
“过几日再去。”北辰清收起折扇,朝天际吹了一声口哨,片刻一匹纯黑的千里良驹急速而来,跃上马,眨眼间已是几里之外。
两人回到家天已经蒙蒙黑,待朱大夫帮旺财清理好伤口,上好药夜色已经降临。用罢饭旺财非得嚷着要去小溪边洗澡,凤初夏这才想起要帮他们弄澡堂一事。
“旺财今晚可不可以不洗了,不然伤口要发炎的。”凤初夏想起前世哄小孩子时的种种,想要踮起脚尖扶一扶旺财的发,可她发现他们的身高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种安慰法实在费事。
遂只好拍了拍他的手接着道:“旺财要听话哦!”
旺财虽说平日挺乖的,但只要事关洁癖清洁一事,他都将纨绔的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冷哼一声,旺财背过身去:“旺财不要做脏孩子,娘说不洗澡没人爱,不行我要去洗澡,我要去洗澡。”
话毕头也不回大踏步往村头走去。
“你——”凤初夏忍住想要发火的冲动,无奈叹息一声,大踏步跟了上去。
凤初夏不断的告诫自己,她不能生气,她现在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孩子,绝对不能发火。
瞧着身前健步如飞的旺财,凤初夏有时会想,旺财到底是什么时候傻的?又是为什么才傻的呢?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眼前之人不简单。
关于旺财的娘亲凤初夏倒是挺感兴趣,时常听旺财说起他的娘亲,但对于他的娘亲,旺财似乎所有的记忆亦是三岁以前的,莫非旺财也与这具身体一样是个打小就被娘亲抛弃的苦孩子。
此时已是夜晚时分,小溪里依然有人在欢快的畅游,不过也是些没张开的小孩子,独独旺财是个异数。
到了溪边,旺财却没有立即下去洗澡,而是径直往上,一直来到上游。
凤初夏本以为旺财是不喜欢与人一同洗澡,却不想他只简单的回了她一句:“上游的水干净。”
凤初夏呆愣了,三岁的孩子懂这么多?竟然还知道水是自上而下流动一说!真是奇才!
“旺财,还是别洗了吧!听话,不然伤口真的要发炎的。”待旺财脱了衣服,凤初夏才看到他满身的伤疤,实在是惨不忍睹。
“旺财……”又叫了一声,凤初夏下半句话牢牢卡死在喉咙处。
伴随呼通一声重响,旺财已经脱了下裤,跳入水中。
果然悲催的事情发生了,当晚旺财伤口发炎,高烧不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昏迷中的旺财一直喊着娘亲,像极了被抛弃的孩子。
见旺财这样凤初夏便认定,旺财定是被爹娘亲抛弃的无家可归的苦孩子。母性泛滥的她决定以后要好好的照顾旺财,甚至要为他寻医治病。
这次高烧,朱大夫说旺财伤的很严重,又感染了伤口,怎么着也得睡个四五天才能醒,却不料第二天晚上便辗转醒来。
朱大夫说或许是因为他原本的底子好,抗灾病。
旺财醒来的第二日恰好也到了收成之时,而这一天吃了几回闭门羹的凤有祥也终于忍无可忍上门讨要卖果子的钱财来了。
来了,好啊!还好爹爹昨日被朱大夫带去岳林县医治腿寒去了,既然爹爹不在,她也没必要假装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