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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忽然起了风,卷入房中,司徒曦只觉一阵寒气袭来,萧杀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隐约看到窗外几道身影晃过,心中一惊,不由看向床上的凤安夙。

凤安夙显然已知道,却见他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凤冥轩站在门外,司徒曦感到身边一阵风掠过,凤安夙已经飞身出了房间,魅落在他身旁,游稷寻闻声也过来了。

凤安夙看着黑暗深处,沉声道:“连你也没发现吗?”

魅蹙眉,眼中出现不解,答道:“属下竟感觉不到半点人的气息!”

游稷寻忽而一想,眼中抑制不住惊讶,颤抖着声音惊呼:“是死士!”

眼前忽然出现一群黑衣人,把他们围了起来。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那些死士的样子。

只见他们双目通红无神,无焦点的看着他们,整张脸扭曲,阴森恐怖,手上握着的那把利剑,在黑夜中冒着寒气。

司徒曦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凤安夙却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等他们多想,黑衣死士已拔剑相向,凤冥轩和游稷寻出掌相迎,魅,急速架开黑衣死士的剑,与死士厮杀。

只见死士把他们围在了一起,魅挥剑如疾风,速度快如闪电,凤冥轩和游稷寻也不含糊。瞬间,断臂残肢,死士体内流出的血洒满地,竟是暗红色,接近黑。

刚开始的时候,还应对自如,过了不久,凤冥轩和游稷寻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连魅出招都微微显得出力。

死士依旧面无表情,剑划过他们的身体,血彪了出来,他们依旧不痛不痒,甚至于砍下肢体,依旧垂死挣扎,在地上爬行着,凤冥轩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怒道:“活见鬼了,怎么砍都不死。”

魅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他们本来就不是活的。”

游稷寻举着剑后退,看着眼前的死士,眉头皱了起来。

忽然,一名死士抽身而出,冒着寒气的利剑对着凤安夙的后背刺了过去,司徒曦心中一急,脚不由得往前踏去,脱口而出:“安王爷,小心背后!”

凤安夙眼中一闪而过诧异,微微抬起头看着那面色带急的女子,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在流淌。

只见长剑快抵达他后背之时,凤安夙迅速躲开来,速度竟比魅还快,只见他面色未改,冰冷的双眸闪过狠戾,从腰间抽出长剑,一扬手,只见长剑在空中划过。

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那名死士的脑袋便脱离了脖子,掉落在地,滚动了几下。鲜血喷射般流出,染红了树梢的叶子。

司徒曦心中紧了紧,脸色瞬间苍白了,望着眼前如仙却又如堕入魔的男子,只觉得有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呼吸着弥漫血腥的空气。

死士没有知觉,丝毫感觉不到这种杀人方式的残忍,依旧拔剑对向凤安夙,凤安夙瞥了眼,提身拔剑,动作优雅,只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瞬间,尸屑纷飞。

游稷寻忽然想到了什么,叫道:“天池穴!对!攻他们天池穴!”

闻言,凤冥轩和魅纷纷往死士的天池穴攻去,只见被攻天池穴的死士瞬间倒地,化作一堆白骨。过了不久,地上,尸骨遍地。

凤冥轩松了口气,埋怨道:“累死本王了!”

游稷寻蹲了下来,认真地检查地上的尸骨。

凤安夙往司徒曦方向看去,只见司徒曦秀眉轻蹙,眼中带着担忧、焦急、还有一丝不可见的恐惧,却很快便镇静了下来,只是脸色微微泛白。

凤安夙眉头不着痕迹蹙了一下,对凤冥轩说道:“送你三嫂冷月阁。”

凤冥轩微愣,司徒曦微愣。

凤冥轩笑道:“好好。”随后跑到司徒曦面前,笑嘻嘻说道:“三…。嫂…。我送你回去。”

凤冥轩有意强调三嫂二字,司徒曦身形一顿,只觉得凤安夙强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往冷月阁方向离开。

魅消失在夜空,凤安夙看着地上的游稷寻,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游稷寻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师妹在研制解血蛊的绝代尸蛊,却不敢在阿冉身上做实验,便用在了回安王府的丫头身上,便是想试试那尸蛊能否引出你体内的血蛊。而今晚的死士,只是普通尸蛊控制下得死人,怎么打都会爬起来继续杀人,消耗完人的体力,再…。”游稷寻语气顿了顿,语气十分肯定,“师妹她没理由要杀你!”

凤安夙眼神一暗,面色冷了几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入了秋,秋风瑟瑟,秋雨一直静静下了好几天,微凉,阴霾的天气丝毫不见好转,西栾殿本来就落座在皇宫偏僻之地,此时更添了几分寂寥。

司徒曦算了算,从王府搬进皇宫已经半个月之余了。凤安夙在皇宫本来就有属于自己的宫殿,后来封王后不知为何搬了出去,有了如今的安王府。

凤冥轩说,三哥虽与太子同为俞贵妃所生,却不如太子那般受宠,从小,北冥皇帝便将凤安夙弃于偏僻的西栾殿置之不理。

孪生兄弟,深宫禁忌!

司徒曦低头沉默,当今皇上一心栽培太子,一心只想让凤希冉顺利登上皇位,对凤安夙又心存偏见,怕是此时怎样也容不得与太子同样出众的凤安夙。

“虽如此,但是太子估计还纪念着兄弟情分,不然父皇欲收回三哥兵权的时候,也不会出现后来的事,可能三嫂也不会嫁给三哥。”凤冥轩自顾说着,“父皇一早有意收回三哥手中的兵权,太子却在那时设计挑起南渊与北冥两国战争,试问北冥有哪一个人胜得过三哥?我国虽人力强盛,却远不及南渊国火药、炮弹,父皇无良策,群臣举荐三哥领兵出征。”

司徒曦只知道三个月前南渊和北冥以和亲停息了战争,原来当中还有这一渊源。司徒曦突然神情一顿,太子心存善念,顾忌兄弟情义,凤安夙嫌少与人交往,更别说结仇,何况北冥国内也估计也无人敢与他结仇,上次死士刺杀,难道是……!

只听到凤冥轩幽幽叹了口气,“若当年不出那些事,二哥和三哥此时还是好兄弟,父皇也不必待三哥这般冷淡。”

司徒曦抬眼看着凤冥轩,不由得好奇,“是何事?”

凤冥轩认真看着司徒曦,卖关子反问道:“你真想知道?”心里打着算盘,三哥别怪我,三嫂的要求不能拒绝的。

司徒曦白了眼凤冥轩,应了声:“嗯。”

凤冥轩幽幽看着窗外,只觉细雨蒙蒙,心中一股伤感油然而生,连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低沉,“当年父皇登基,同时纳了李相两个女儿为妃,大女儿李佳为后,二女儿李俞则是皇宫内最尊贵的皇妃。”

房里静静的,除了窗外细雨微风声,司徒曦似受到感染般,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认真的听着凤冥轩低沉的诉说。

他说二十年前,那一天,就如如今的季节,阴沉寂寥,同样下着微雨,仿佛映照着一场即将上演的悲剧。一日间李相密谋篡位被揭穿,李氏一族被诛,佳皇后被废,太子失了踪。三日后,李相被押至午门斩首,傍晚,残阳如血,凤博然最心爱的女子俞贵妃在宫中产下两名皇子血崩而亡。

凤冥轩继续说着:“当年北冥国正是最鼎盛时期,南渊国和东越国纷纷奉上质子以求长年交好。南渊国奉上了一名一岁的半的皇子,东越国则是奉上东越女皇新生的月曦公主。”

一岁半的皇子?司徒曦一怔,是枫哥哥!月曦?

发现凤冥轩目光灼灼,注视着自己说:“父皇有意许月曦为如今太子的妃,所以同为质子,月曦却完全不似南渊那名皇子那般,她在皇宫享受着独特的待遇,父皇还亲封她为最尊贵的公主…。”

月曦公主?如今的太子妃?凤冥轩说到这便没了下文,司徒曦忍不住看着凤冥轩问道:“然后呢?”

“死了。”只听到门口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司徒曦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才发现门口多了一道白色颀长的身影,凤安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外,微风轻轻吹动着他的墨发,衣襟略起,沾上了点点细雨,清冷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寂寥悲凉,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司徒曦怔了怔,直到一道淡淡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凤安夙走了进来,又重复了一遍说:“后来月曦死了。”

司徒曦讶异看着凤安夙,不明白他为什么说月曦死了,月曦公主如今不是好好的当着太子妃吗?难道……。司徒曦心中一怔,不敢问下去。

“三…哥,你…。怎么回来了?”凤冥轩心头开始警觉,嘿嘿赔笑,哪里还有刚才一副伤感的模样,俨然一副吊儿郎当样儿,“我有事,先走了!”说完起身撒腿就跑,也没看到门外云染正匆忙走进来,两人便这样撞在一起了。

“哎呀!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如此鲁莽!”凤冥轩捂着额头埋怨。

云染抱歉看着凤冥轩,“对不起七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只见云染神色慌张,司徒曦问道:“云染,出了什么事吗?”

“王妃,西苑河里又多了一具尸体。”云染说着,想起安若死去那一幕,忍不住心惊,心中又开始伤心起来。自从搬进皇宫以来,陆陆续续听闻哪个宫女、侍卫不见,过不了几日便看到了失踪那些宫女侍卫的尸首。

司徒曦神情一凝,忍不住看向凤安夙,却见凤安夙神色未变,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仿佛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

入夜,乌云蔽月,司徒曦打开窗户,雨停了,外面的空气清新,拂过脸,只觉清明了许多,抑郁了多日的心情也不由爽朗些许。

想起日间凤冥轩和凤安夙的话,把它们紧凑起来,隐隐得出一个结果:月曦已死,而嫁给太子的月曦只是一个幌子,却不能给外界知道,若东越得知月曦死于北冥国,估计又要大战。司徒曦叹了口气,这些事,这些人,明明不是自己能够干预,却无意间已参合其中,不由苦笑,抬眸却看到,对面凤安夙寝室依旧灯火通明,依稀看到几道人影落于窗台前。

“将军府中有一名女子,容貌全毁,属下却清楚地听到司徒凌唤她妹!”魅神情冷淡,只是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眼神微微有了些波动。

凤安夙手中的折扇落地,好久都没回过神来,冰冷的目光寸寸融化,灯光下,光华照目,灿若星辰,若欣喜若激动。

凤冥轩狂喜,叫道:“三哥!是她是么?真的是她!”

以前司徒曦总觉得凤安夙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仿佛所有人都走不进他的世界。但是,这个人仿佛又带着诱人的魅惑,让自己忍不住去接近他。

司徒曦合上了窗户,正如闭上心房一般,只是,真的能关闭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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