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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干燥微寒,刮着西风,突然西栾殿火光冲天,仿佛染得半边天都红了!

“走水了!走水了!”皇宫突然热闹了起来,宫女太监提着水桶往西栾殿方向跑去。

“救…。命!”火光冲天,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在燃烧,司徒曦感觉眼睛都在刺痛,全身火辣,嗓子沙哑,只觉每呼一下气都难受,剧咳起来。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她蹲在地上,捂着鼻腔和嘴巴,围在她周围的全是火和烟雾。

“王妃!王…妃!咳咳!”

司徒曦睁开眼睛,低哑叫道:“云染,我…。在这!”

云染披着湿被子,闻声寻了过去,看到地上的司徒曦,心中一喜,忙把湿被子裹在司徒曦身上,扶起司徒曦,司徒曦此时却仅剩下一丝意识,根本站不起来,云染扶不稳,两人都跌倒在地。

云染一急,“咳咳!王妃,你没事吧?”

司徒曦躺在地上,眼中只有模糊的一个影子,压根回不上话。

火越烧越旺,房间里烟雾越来越大,越来越热,云染伏在司徒曦身上,然后再把湿被子裹在背上。

司徒曦落下泪来,滴在地上瞬间干了,她的声音弱得几乎听不清,“云…染,你…先走!”

云染哭泣道:“不,我要和小姐在一起!”

云染弓着身子,像虾一样,被子上的水已经快蒸干了,背上火辣辣的疼。司徒曦意识中只剩下烧焦味和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热,便昏迷了过去。

“…。痛!热…。!好痛…。!”司徒曦恢复了浅浅的意识,仿佛觉得自己还身在火海中,感到全身火烧火燎般疼痛,勉强的睁开双眼,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不断的呻吟。

只觉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隔着里衣传来微微凉意。凤安夙沙哑得声音在她耳边焦急担忧的喊道:“哪里痛?曦儿!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司徒曦只觉得手臂上传来灼灼痛楚,恍若在火海当中,喉咙亦是火辣辣的痛,她喊道:“痛…。!”

“她喊痛听到没有!游稷寻!”凤安夙的声音带着怒气,抱着司徒曦的双手都在颤抖,大声吼道:“游稷寻你算什么妙手!”

安夙…。司徒曦破口而出,却是轻不可闻。是凤安夙吗?可是…。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暴怒?印象中,凤安夙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喜不怒,仿佛天地万物都左右不了他的情绪。

司徒曦再次陷入昏迷当中。

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司徒曦终于能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凤安夙那张清瘦苍白满是胡渣憔悴的脸庞,哪里还有半点绝美之色。

凤安夙看到司徒曦醒来,脸上一阵激动狂喜,弯身牢牢抱紧她。

司徒曦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嘶哑,忍着眼中的泪水,却还是流了下来,“安夙”二字险些破口而出,最终只是紧紧地抱着凤安夙带着哭腔喊道:“王爷…。”

只听到凤安夙的声音在耳边低声喃着,带着心疼与不安,“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司徒曦忽然想起了什么,艰难地推开凤安夙,面带紧张,拽着凤安夙的衣服,哑声问道:“云染呢?云染呢?”

凤安夙面带疑惑,估计不知道司徒曦在说谁。

“王妃是说你那丫鬟吧?”司徒曦循声看过去,游稷寻满脸疲惫,比凤安夙好不了多少,他皱眉说道:“那丫头也够忠心,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你,可是整个背都烧掉了一层皮,深入肌肉,估计没那么快醒的过来,但此时已无生命危险。”

司徒曦稍稍松了口气,只觉筋疲力尽,眼神有些模糊,拽着凤安夙的手无力喃喃道:“你们去休息!你两都赶一个样了!”

凤安夙怔了怔,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纤白的手指轻柔拂过司徒曦的脸庞,声音轻缓柔和,“你先睡吧…。”

司徒曦没去理会为何凤安夙的声音变得如此温柔,只觉得似受到蛊惑一般,慢慢地闭上了沉重的双眼,沉睡了过去。

凤安夙站了起来,眉头轻皱,眼中浮起后悔与心痛,声音沉如大海,“怪本王以前太被动了!”

冬天来临了,司徒曦的烧伤早已痊愈,手腕关节处却疼痛难忍。她躺在床上,云染正在沏茶,游稷寻在认真的检查她的手。

司徒曦无意说道,“我以前一直都想学武,哪怕是一点防身的技能也好。就不会事事如此被动,如今,就算有人要杀我,我也只能坐以待毙。”司徒曦顿了顿,想起云染用身子护住自己,心中一阵后怕,若是云染…。

游稷寻微愣,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怔怔问道:“是后来手筋断了才放弃这个念头吗?”

云染一震,茶杯落地,怦然作响,却浑然不知。

司徒曦僵直着身子,愣住了,木然转头看着游稷寻,满眼不可置信,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你说…。我手筋断了!?”

游稷寻疑惑,不解看着司徒曦。

司徒曦看向云染,呐呐问道:“你我从小一同长大,就算我失了忆,你…。可曾记得…。我手筋断过?!”

云染声音颤抖,看着游稷寻,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怎么可能!”

游稷寻愣了愣,确切说道,“王妃你双手手筋的确断过,却被接好,那人医术定是高超过我,不然,像你这般手筋尽断,定是不能与常人般正常用手,可你却只是冬天感到疼痛,平时却与常人无异。”

司徒曦说不出话来,脸色尽褪,苍白如纸。医术比妙手还好的,……天下第一神医,司徒凌!

那个噩梦从三年前一直环绕着自己,每每午夜便会惊醒。那是因为曾今在雪园看到那一幕,与其说是梦境,还不如说是往事再现,历历在目。

曾今南渊国都一度有年轻貌美少女神秘失踪,死后皆被去掉脸皮,司徒曦心惊,不敢出将军府。却在无意间闯入了哥哥在府中设下的禁地,看到了那一幕!

她曾想,雪园那名疯癫的女子究竟是谁,哥哥竟不惜做出如此残忍之事,帮她换下那张丑陋的脸。是谁……司徒曦觉得自己傻,怎么当初就想不透呢?是哥哥的亲生妹妹,只有真正的司徒曦才能让司徒凌如此啊!

那自己又是谁!?是谁!?

哥哥曾是天下第一神医,却在三年前突然不医人了,成为了南渊大将军,冷血无情!为什么?为什么…。?!

一时间,纷乱的念头在脑中萦绕,司徒曦只觉得头像爆炸一般疼痛。

火海中虽深陷昏迷中,有些事却突然清晰起来,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亦真亦假,亦虚亦实,变幻的太快,司徒曦抓不住,也从不曾想过要去抓住。

她一度以为自己在这个时空只是一名游客,没有东西是属于她的,就连这具身子都不属于她!更何况那些她曾一度认为是司徒曦的记忆!她想,那些记忆,或喜或悲,或愁或忧皆与她无关,她可以淡看一切,因为,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如今!她该如何淡看这世间事?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夜了,云染入睡了,不知道司徒曦已经不在房内。

游稷寻的寝室,灯光还亮着。

司徒曦站在门口,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寒风掠过,只觉那单薄的身子随时都会掉下来般。她的脸色苍白,眸光在房里余光照耀下,忽闪忽暗,有些不真实,却让人感觉到无边的凄楚与忧愁。

游稷寻往门口一看,心中微微一颤,担忧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司徒曦嘴唇苍白,只听她颤声恳求道:“我有一事相求,请公子一定要帮我!”

如凤希冉,如凤安夙,为何如此熟悉?如殷姬。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恐惧感?

灯光忽明忽暗,游稷寻看着椅子上坐着的司徒曦,迟迟不敢动手。她说这种叫做催眠术,能唤起人心最深处的记忆。游稷寻曾在一本医书上看过这么一段记载,嗜心术,嗜人心,勾人沉沦回忆,慎用!

司徒曦没说,一旦用得不恰当便会让人沉睡不醒。如果说了,游稷寻怕是说什么都不会对她用的。

“…。可以开始了。”司徒曦轻颤,缓缓合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脸庞投下一抹忧伤的剪影。

游稷寻又是一怔,愣愣的摇了摇手中的铃铛。

“铃铛…。铃铛…。”

那些铃声如魔音一般,不停地在司徒曦耳边响着,在游稷寻耳边响着。

司徒曦慢慢睁开眼睛,面色平静,双眼无神,整个人就坐在游稷寻面前,却让游稷寻感到,眼前之人,分明就如失了灵魂的空壳!

游稷寻心中一紧,手中的的铃铛依旧摇晃着,盯着司徒曦,颤着嗓子问道:“你…是谁?”

司徒曦双眸毫无焦点,只听到她毫无感情说出:“月曦。”

游稷寻瞪大着双眼,耳边依旧是连绵不断的“铃铛…。铃铛…。!”

------题外话------

故事慢慢开始发展了,希望亲们喜欢。多多收藏,感谢你们一直看下去!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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