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贤王府已经有好几天了。
书房内,楼胤瑄手握着刚刚才飞鸽传来的消息,双手青筋毕露。为何会这样,银熊胆不是号称能解百毒吗,为何炼药还是失败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已经耗费了五年的时间,却为何还是不能将她唤醒?这一等,不知又要多少个五年?
心情极度烦闷的楼胤瑄,大声地喊了声:“拿酒来!”
假山上,凉亭内,楼胤瑄从下午就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自己也记不得喝了多少了。
扶风她们几个很担心,这样喝下去不知会醉成什么样子?可还没开口劝,就被楼胤瑄森严的面孔和凌厉的眼神给吓回去了。不得不说,楼胤瑄板起脸来,是非常有杀伤力的。
眼看着就月上中天了,这入了秋的夜晚可不比夏天,凉得有些浸人,昼夜温差大,稍不注意就会受寒的,更何况还是一个独自喝闷酒的人。
拢雪将扶风和扬花拉到一边,商量了半天还是谁也不敢去劝。最后,拢雪说:“让揽月去试试吧,她相当于是王爷一手带大的,可能会好说话些。”
三人别无它法,也只得试试看了。
揽月此时正在厨房忙碌,自从狩猎回来,她就爱上了厨房这个地方,没事的时候就往厨房跑。当然,这还是受那天苍云山上那锅肉汤的刺激,让她以为自己在厨艺上很有天赋,这才乐此不疲起来。
明天就是她十三岁的生日,她发誓要自己弄一桌菜肴出来,让扶风她们几个好好尝尝她的手艺。
所以,当拢雪让她去劝王爷时,她就捧着她才熬好的香菇鸡丝粥,兴冲冲地去了凉亭。不是说王爷喝了一下午酒么,不吃点东西怎么能行?
楼胤瑄也知道酗酒不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五年了,费尽心机,用尽方法,寻遍世上良方,还是无法让她醒过来,难道真要从此天人永隔?
远远的传来了脚步声,楼胤瑄眯起醉眼向前看去,是哪个没眼色的,还敢来打搅他借酒浇愁?
这一看,眼睛就亮起来了,立马睁得又大又圆。那踩着瑶步,一步一生香,娉娉婷婷而来的女子,如弱柳扶风,如娇花映月,眉梢带俏,眼角含春,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还会是谁?
楼胤瑄双手一撑石桌,霍地站起,摇摇晃晃地迎了上去。
“王爷,你尝尝这个粥好不好喝?”揽月小心翼翼地捧着粥,看见楼篆瑄走过来了,献宝似的递了过去。
“咣当”一声,楼胤瑄大手一挥,粥碗落地,此时此刻他心里眼里就只有眼前这个人儿,哪里还有心思喝什么粥?
“王爷……”揽月还来不及抗议,便落入了楼胤瑄温暖厚实的怀抱。
男人的双臂坚实有力,紧紧地箍住了她,生怕他一放松,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揽月小小的身子被他拥住,只觉浑身又燥又热,差点喘不过气来。第一次被异性这样抱着,她又惊又怒,心中又有一丝异样,身子不由得扭动起来,想要脱出他的怀抱。
“别动,别动,我就想抱抱你。”楼胤瑄头埋在揽月颈间,喃喃地道,心中还有一点纳闷,这几年不见,她怎么还变矮了些呢?
或许是他说得太动情,又或许是揽月心太软,揽月动了两下之后,果真就没再动了,安静地由楼胤瑄抱着,心里酸酸胀胀的,这个时候的王爷好孤寂好无助,想不到平日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的他也有这一面。
抱抱就抱抱吧,反正又不是没抱过,揽月想起小时候,楼胤瑄将她抱在膝上教她写字,写得不好还要被罚,嘴角不由微微撇了撇。
然而,楼胤瑄想要的却不止抱抱这么简单,他将揽月当成了另外一人,多年的相思之情,又岂是拥抱就可化解的。
他稍微松了松胳膊,就在揽月以为他是放掉她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吻上的揽月的粉唇。
“轰”的一声,一朵烟花在揽月脑中炸开,意识突然一片空白,只觉得心慌、害怕、难受,却又忘了去推开。他这是在作什么?
揽月不明白王爷这是怎么了,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哼哼的声音。
这声音落入楼胤瑄耳中,不异于火上浇油,身上也燥热起来,拉起揽月衣襟,大手就伸了进去。
揽月浑身一震,她服侍楼胤瑄房事也有几次了,男女之事多少也懂了些,心中羞愧难当,头脑中终于回归一丝清明,喊了一声:“王爷,你要做什么?”
楼胤瑄愣了愣,看了看怀中之人,一下没看清,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看,一盆冷水浇在头上,一把推开揽月,“怎么是你?”
揽月又委屈又难过,心中还有一点失落,“不是我,王爷以为是谁?”
大眼黑白分明,却有水雾蒙蒙,神情幽怨地看着楼胤瑄。
那双眼睛实在太像了,太像了,楼胤瑄一个把持不住,湿润的吻又落在了揽月眼脸上。
这次,揽月没有被迷惑,推开他,大声地道:“王爷,我是揽月!”
楼胤瑄怔了,仔细地看着她,没错,那是揽月,不是她。心中突然就空了一片,后退一步,冷冷地道:“下去吧。”
“王爷,那你别再喝酒了。”揽月还不忘此次来的目的。
“下去!”楼胤瑄暴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