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胤瑄一行到达流沙谷时,大雪已经封了山,而还魂仙草据说就长在最高的那处山峰。
“王爷,今天风雪大,等雪停了再上山吧。”漫天的风雪已经让人睁不开眼睛,这种天气可不适合登山,为了一行人的安全,燕渠不由出声劝说。
“不行,仙草就在这几天开花,若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楼胤瑄不听劝说,一意孤行。
继续上行到半山腰后,整个山峰已经被大雪覆盖,寸草不生,根本找不到着力的地方,众人只得望山兴叹。
楼胤瑄仰头看了看,这个高度,他倒还可以勉力一试,其他人可就上不去了。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王爷,我跟你一起去。”揽月看着他,坚定地道。
楼胤瑄知她轻功了得,便点点头,“好吧,一起去,你若是支持不住了,就自己下来。”
“好,我知道了。”揽月明白这还魂仙草对楼胤瑄的重要性,那多半是用来救“思儿”的,她心里也很好奇,她和她是否有那么像?
两人顶着风雪,艰难地向上攀爬,一步一挪,有好几次都差点掉了下去,好揽月的匕首锋利,及时地插入冰层之中,才不至于摔落山崖。
山崖之下,白茫茫,雾蒙蒙的一片,谁也看不清究竟有多深。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前方不远之处,万年冰峰之上看到了一株罕见的绿色,在风雪中摇曳,却始终不倒。
楼胤瑄大喜,从外貌上看,这株就是他们要找的还魂仙草,只是看这样子,离开花还要等上一等。
两人几乎是挂在冰峰之上,仅靠着揽月的匕首在冰层中支撑两人的重量。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当两人都快要被冻得麻木了的时候,奇迹出现了,那株小小的仙草,竟然顶着严寒风雪,慢慢绽放出一朵红色的花蕾。
是时候了,楼胤瑄大喜过望,伸手就去挖仙草。
“咝”,一个不小心,楼胤瑄被仙草上的小刺刺破了手,一滴血珠渗出。
楼胤瑄久经沙场,自是不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可不知怎么的,从被刺破的地方开始,全身逐渐发麻,力气渐渐流失。不好,难道那刺能让人麻醉。
等楼胤瑄将仙草连根挖起时,他已经全身麻木,动也动不得了,眼看着距揽月只有一步之遥,这一步却怎么也跨不过去。
“王爷,你怎么了?”揽月发现了楼胤瑄的异常,着急地问。
“被刺了一下,现在全身没力气了。”楼胤瑄道。
“那该怎么办?”揽月看看天,已经快要黑了,如果不尽早下山,到了晚上气温降得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
“揽月,你先将这仙草拿下去,我过一会儿就下来。”
揽月摇头,“王爷,你骗我,你是不是就想在上面不下来了?我偏不,你想要救‘思儿’就自己把仙草拿下去,我是不会帮你的。”
“你……”楼胤瑄长叹一声,知道说她不动,也不多语,自己暗中运功调息,发现力气正在一点一滴地回复,想来那刺的作用在慢慢消退,心中暗自高兴。
突然,山上轰的一声巨响,一块大石松动滚下,当头向楼胤瑄砸来。楼胤瑄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看就要被砸成肉饼。
在这紧要关头,一道人影飞出,揽月用尽全身力气撞向大石,将大石撞得偏离了轨道,自己却被反震得向山崖下坠落。
“揽月!”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出自楼胤瑄口中,可惜,他却只得眼睁睁看着,作不出任何反应。
很快,揽月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冰雪之中了。
半山上等候的众人听到呼喊声,心中俱是一凛,出事了!七手八脚地爬上冰峰,却一个个又滑了下来,无法,只有等了。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楼胤瑄力气恢复了,将仙草揣在怀中,慢慢地爬了下来,一脸悲怆,全无得到仙草的欢喜之情。
“揽月呢?”发现少了一人,又联想到刚才那声惨叫,燕渠心中暗道不好,开口问道。
楼胤瑄目无表情地望着山崖下,良久才说:“她在下面。”
“啊?”燕渠被惊到了,这么高的山,掉下去会如何,他不敢再想了。
楼胤瑄小心地将还魂仙草取出,交给燕渠,“你带两个人先把仙草带回去,剩下的跟着我下去找人。”
这个就是还魂仙草?为了它揽月生死不明,如果一个人的生要用其他人的死来换,这样有意义吗?燕渠接过仙草之时,心情复杂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