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归埋怨,可是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楼胤琪还是将楼胤瑄传了来,旁敲侧击地将楼澈的心事提了提。
楼胤瑄是何等聪明之人,一听就懂了,但他却没有明确表态,只说要回去问问揽月。
“揽月这丫头身份特殊,想必王兄也是知道的,这事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楼胤琪想想也是,便点头道:“也好,你先去回去问问她。”
回到王府,楼胤瑄一脸的不高兴,揽月不明所以,接过他脱下来的大氅,问道:“有人惹到王爷了么,看起来不大高兴啊?”
楼胤瑄手一伸,将揽月拉至身边,道:“楼澈那小子要娶你,你高兴吗?”
揽月一听,心头大震,忙问道:“你怎么说的,答应了吗?”
楼胤瑄脸色更加不好了,冷笑了两声,“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面纱下,揽月一张脸惨白,双眼含泪光,“王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早就想摆脱我吗,不然的话干嘛一天苦着个脸,给谁看的?”伤人的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说出之后,连楼胤瑄自己都愣住了,他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像是在吃醋。
而一边的揽月早就哭得肝肠欲断了,一边哭一边说:“我看是王爷想赶揽月走了吧,是的话就明说,别给我加些莫名其妙的罪名。揽月的一切都是王爷的,王爷想将揽月送给谁都行!”
楼胤瑄越听越不是滋味,使劲跺了下脚,转身走了。
揽月一个人在屋里哭了好久,哭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直到楼胤瑄回房时才给她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早朝后,楼澈心怀忐忑地来打听消息,结果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我哪点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楼澈几乎是用吼的。
“不,”揽月摇头道,“你别这样,不是你不好,是我心里有人了。”
“有人了?”楼澈不甘心地问,“是谁?”他不信,还有人比得过他们自小的感情。
“是王爷。”揽月淡淡地道。
楼澈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王叔,那在他眼中是需要仰视的,而且他和揽月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他长多了,如果是他,他无话可说。好半天,他才艰涩地道:“那他是怎么想的,他心里有你吗?”
揽月不知道,她觉得他心里是有她的,可他又不敢确定,她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但她明白,那肯定是比不过那个“思儿”的。可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不管多苦都要走下去。
楼澈看着揽月的神情就知道了,他是无法进驻到她心里了,她的心早被王叔占满了。
“王叔,好好对揽月,如果你对不起她,我不会放过你的。”生平第一次,楼澈敢于冒犯楼胤瑄的威严。
楼胤瑄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给出任何承诺。
此事尘埃落定后不久,楼胤瑄就接到飞鸽传书,禀明国主楼胤琪之后,就带着部队,和揽月一起匆匆忙忙赶回了香息城。
“燕渠,此事确切吗?”才一进入贤王府,楼胤瑄就召来燕渠,急切地问。
此事已经反复探明无误,燕渠信心满满地道:“确切无疑,只是这还魂仙草生在高山之上,想摘取却是大不容易。”
楼胤瑄道:“不管多难我都要得到它。”他已经整整等了十年,希望这次不会是空欢喜一场。
二十余日之后,楼胤瑄带着揽月及心腹侍卫来到了天风国,朝着流沙谷的方向行进,那里就是还魂仙草生长的地方。由于是在别的国家,不宜出动大队人马,他们这次总共只去了十来个人,乔装打扮之后过去的。
还魂仙草,据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只要有一息尚存,便可起死回生。终年长于雪山之顶,三十年才开一次花,花期便在这几日,若是错过了,又要等到三十年之后了。人生,又哪来那么多个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