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侧妃和冰侧妃离开了以后,印施凊命人全部退下,现在大堂内只剩下了印施凊和邢正峰两人,邢正峰面不改色,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印施凊看着邢正峰,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通体的戒指来,那个戒指不知道是用什么之才做成的,只是那戒指周身循环着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
邢正峰一看到那个戒指,眼睛猛地一缩,突然站起来走到印施凊面前跪了下来:“参见主子!”
印施凊周身有着冷淡而又高贵的气势,没有回答邢正峰的话,只是站起来走向邢正峰扶起他微微勾起嘴角:“邢叔叔无需多礼,听闻你是父王最得力的手下也是最亲密的兄弟,而且是长辈怎么能给晚辈行礼?”
邢正峰倒是站了起来却恭敬的低头抱拳:“小主子客气了”
印施凊微笑但永远不能散去她周身的清冷,玩着手中的黑色戒指却迟迟不戴在手上,轻声说道:“看邢叔叔这般反应,这戒指必定是暗阁的信物了”
邢正峰依旧那个恭敬的姿势:“正是”
印施凊眼中划过一丝讽刺,前世在自己死之前叶孜然和印意烟想要的暗阁信物,他们就是死也想不到这枚戒指她早早就埋在了倾华院梅花树底下吧!他们更是想不想到信物其实是两个…。
印施凊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红色通体的戒指,此戒指和黑色的戒指材质一样,只不过这枚戒指环绕的是嗜血和恐怖的气息。
邢正峰看着两枚戒指,他没想到两位主子的信物竟然都在郡主的手上!
印施凊暗自挑眉,想起当年母妃在“失足”掉水里仙逝的前一天晚上突然来到自己的寝房告诉自己暗阁和华阁的事情,并告诉自己华阁和暗阁是同时建立,只是暴露在当时世人面前的只是暗阁,华阁一直隐在暗处不暴露在世人面前,而此两个戒指就是转动暗阁和华阁的信物,前世自己接手两个信物,只觉这实在是可怕的东西,也不告诉任何人,偷偷地埋在了竹林中唯一盛开的梅花树底下,而今世这两个信物依旧在自己的身上,她不能像前世一样傻乎乎的隐藏了。
邢正峰对印施凊越来越恭敬起来,印施凊轻笑:“想邢叔叔也是个知情人,我打算把暗阁交给狂儿来打理,邢叔叔是否有异议?”
邢正峰似乎对这个决定没有丝毫的疑惑,毕竟这个是原本主子打算的事情,说道:“毫无异议!”
印施凊满意的点点头:“现在邢叔叔掌管半个摄政王府,一直对摄政王府忠心耿耿,只是我觉得三位侧妃联手管理另一半王府实在是太有失王府的脸面了,不过我现在还年幼不知人事,恐怕三位侧妃不放心交到我的手里,那只好请邢叔叔慢慢的收回权利了”
邢正峰心中惊讶,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的与世无争的郡主终究还是开窍懂事了!捉摸着这句话中的含义,微微勾起嘴角说道:“属下明白了!”说完看了一眼红色的戒指就退了下去。
印施凊微微勾起月牙般的眼,将黑色的戒指收进了怀里,看着手上的红色戒指,眼中有着坚决与狠绝,将红色戒指戴在左手的食指上,但是那个戒指却大得很,戴在印施凊细小的食指上显得滑稽,抬起左手放在嘴边将手指咬破,随即抚摸着戒指,而那戒指一碰到血随即发出红光,那戒指慢慢缩缩成了印施凊带着正合适的大小,然后再也摘不下来,印施凊有些惊讶的看着手指,没想到这枚戒指这么惊奇。
过了几日,印施狂病也差不多好了,印施凊便拉着印施狂去宫里向太后请安,吩咐让人被了马车,便一大清早就踏上了去皇宫的马车,精致的马车通体呈富贵的红色边上由金色打边,再看内部,内部皆铺着上好的金丝软垫,摆着桐木做成的精致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冠形的铜炉,微微散着淡淡的梅香,还有用羊脂玉做成的玉嘴脂壶,小巧的茶杯摆放在那里,还有精致的桂花糕与西山露水云片糕,这马车可是华贵而又精致,让人不住一叹。
再看印施凊今天穿了稍微浅一点的湖蓝色盛装,上身有着薄雾云纱披肩包裹,而透过云纱可以看见以湖蓝色为垫底银色的花样镶嵌,腰部有着一条银色的细丝缠绕,仿佛要紧紧裹住柳腰,而裙摆微阔如浪花似的裙摆延至脚底,还缀着斑斑点点的银色小花,衬着雪白的肌肤实在是靓丽夺目,再看头上梳的是随云髻,带着银色的天蓝银缀簪子,耳边带着银丝耳坠,而手上带着诡异的红色戒指,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清心而又大方高贵。
而印施狂穿着以黑色为底银色镶边的袍子,可爱的小脸带着邪邪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邪魅的气息与淡淡的霸气,虽然印施狂才八岁,但是整个人散发的气息不容小觑,此时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个邪魅淡漠一个慵懒高贵,非纭在马车外看的都有些恐惧,赶忙放下帘子让马夫开车。
豪华的马车缓缓走过车水马龙的市集上,外面有着叫喊声、笑声、吆喝声皆有,好不热闹。
而这豪华的马车终究是入了某个人的眼睛里,开在市集最中央的最大酒楼坠玉楼三楼雅座上面对面坐了两个女子,其中的女子略豆蔻年华,梳了一个虚凌髻,上面最中间插有百花艳金步摇,还插着两个成双的玉琉银细,左边最显眼处插着凤鸣天簪钗,耳边挂着金嵌玉珠珥珰,脸上画着盛妆,原本极好美丽的脸蛋被盛装与华丽的头饰所破坏,身上还穿着艳丽的紫色锦服,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显得滑稽又别扭。
此女子就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寻阳郡主,寻阳郡主闺名王嬛凌,是当朝一品将军的嫡女,也是王丞相的嫡孙女,更是朝琳公主的女儿,身份与印施凊相当,只不过印施凊封的是摄政郡主,比王嬛凌高一个级别,这一直都是王嬛凌烦心的地方。
而坐在王嬛凌前面的女子与王嬛凌年龄相当,头上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单螺髻,插着碎花宝石金步摇,碎花一般的蓝宝石似是散在头上,好是漂亮,耳上挂着蓝水影珥珰,脸上画着淡妆,双凤眼上画着淡蓝的眼影,整个人没有王嬛凌漂亮,但是有一种清丽可人的感觉,身上穿着水绿色长裙摇摆,如同那碧蓝的水湖,真是靓丽无比。
这个女子就是王嬛凌的堂姐——王楠碧,是丞相府次嫡子的嫡女,身份尊贵与王嬛凌最交好。
王楠碧轻啜一口茶,淡淡的看着王嬛凌满头的头饰与华丽的服装,眼中有些嘲笑的看着王嬛凌,而王嬛凌看到了那嘲讽,却什么也不说,伸出纤手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嘴里,整个过程优雅端庄,丝毫没有破绽,而王楠碧的视线则被王嬛凌手上带的三个戒指吸引住,不住拿起手绢轻轻捂着嘴偷笑。
王嬛凌依旧面无表情,有些无奈道:“别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位的风格”
王楠碧忍住笑点点头:“是啊,你的公主娘亲的品味可真是特别”
王嬛凌不再做声转头看着热闹的场景,突然远远看见一个华丽的马车,看着车上的标志皱了皱眉。
王楠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那摄政王府特有的标志与豪华的马车眼睛微闪,看到王嬛凌眼中的不,轻轻微笑着:“那不是那个懦弱郡主的马车么?今天怎么舍得出府了?我记得前几天还说她失足落水了,真是痊愈了?”
王嬛凌已经掩去了不悦,冷淡淡的喝了一口茶,但是周身散发阴沉的气息,有些可怕。
王楠碧似满意王嬛凌如此,伸出手微等,旁边伺候的侍女从头上拔下一个蝴蝶玉簪,恭敬地递给王楠碧,王楠碧一接受,拿起手帕轻轻拭擦簪子,好似是珍贵的宝物一般,然后擦完,将手帕一丢,丢在了地上,玉光一闪,转神间王楠碧放下手臂,再次拿起茶杯喝了起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是练过武的人,而外面已经炸开了锅。
印施凊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印施狂,而印施狂则闭着眼睛,印施凊微微皱眉,她这两天一直去青轩院探望印施狂,越发越觉得他的整个气质变了,而且已经没有了熟悉的纯真阳光,有的是冷漠的气息,印施凊不得不怀疑这个人不是印施狂了,她本打算将暗阁信物交给他,但是又不确定是不是真正的印施狂,毕竟自己是经过了重生,也不难怀疑印施狂有相似的经验,印施凊胡思乱想,难道是别人的灵魂进到了……印施凊不敢想象,脸色有些苍白,忙做镇定看着印施凊的小俊脸,带着五分戒备五分怀疑口气问道:“你是谁?”
印施狂一听,睁开了眼睛,黑黝黝的眼仿佛是一个深渊,直直看着印施凊,而印施凊也不甘落后,用凌厉的眼神看向印施狂,印施狂刚要开口,两人忽然被颠簸的马车一晃,印施狂差点摔在地板上,而印施凊的头狠狠地撞在了马车的墙边上,外面传来众人的呼喊声和马的嘶啼声,外面传来非纭的声音:“郡主!马车受惊了!郡主!郡主!”
印施凊忍住疼痛撑起身子赶忙拉开窗帘,看见外面的事物如飞一样飞过去,而马车颠的快要散架了,桌子已经倒在了地上,桌上的东西撒了一地,茶杯和茶壶一同杂碎在地上,印施凊正在想该怎么办,不想听见非纭的呼喊:“郡主!马车要撞在墙上了!”
印施凊一听,没有丝毫的犹豫,上前抱住了倒在地上随着马车摇晃而且很虚弱的印施狂,拿起软垫护在了印施狂的头部上,正在印施狂愣神之际,从怀中拿出黑色戒指套在了印施狂的右手食指手上,摇摇晃晃的伸手拿起茶杯碎块,割破了印施狂手指肚,滴在了黑色的戒指,黑色的戒指马上发出黑色的光芒,然后缩成了印施狂手指一般的大小,印施狂惊奇的看着自己的手,印施凊抓紧了印施狂的手说道:“这是摄政王府暗阁的信物,只要有了这个戒指就可以调动暗阁!”
印施狂没有了平时的邪魅,看着印施凊眼神复杂:“我不是你的弟弟”
印施凊坚定的忽的抱住了印施狂的身体,一只手紧紧护着印施狂的头,大喊:“非纭!跳下去!”然后抱起印施狂掀起帘子奋力向外一跳!
此时印施狂耳边响起了一个哽咽的声音:“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弟弟,你以前是我的弟弟,以后都是我的狂儿!好好活着!”以我的命可以抵你的命我也觉得值了!只是没有帮助母妃报仇,有愧于母妃,再想起自己前世的仇不禁流下了一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