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两个人摔出了马车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两个人相拥滚了好几圈,马车撞在了墙上粉碎,印施狂撑起酸痛的身体赶忙从印施凊的身上下来,有些慌乱的抱起印施凊,看着印施凊苍白的脸庞不禁被这个女孩感动,两只手发抖着探印施凊的脉,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时心中有着不明的激动,印施凊眼神模糊,耳边什么也听不到,只是看向那坠玉楼三楼,与那王楠碧对眼后感到眼睛沉重缓缓闭上了眼睛,而印施狂才感觉右手有着湿湿的感觉,一拿出手,红红的血刺痛了印施狂的眼睛,疯狂的一喊:“来人!来人!”
摄政王府的侍卫小厮纷纷赶来,周遭早就被百姓围了个车马不通,吵杂的市面混杂,场面实在是混乱。
而在坠玉楼里品茶的两个女子都有些惊讶的看着这边,王嬛凌瞬间恢复了平静,竟然破天荒地的勾起了微笑,不再看那边,而王楠碧也收回了眼神,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东西,王嬛凌口气有些打趣:“看不到她哭了”
王楠碧面上闪过烦躁,不答话只是静思。
原本清冷的倾华院有众多的太医进进出出,都带着焦急的神色,月侧妃和冰侧妃面无表情的坐在倾华院的大堂里,月侧妃一脸狐疑的看着冰侧妃,而冰侧妃则泰然自若的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月侧妃说道:“怎么?月姐姐怎么这么看我?”
月侧妃也跟着喝了一口茶,优雅的擦了擦嘴:“这次清儿和狂儿出门遭这种事情必定是不寻常,也不知那马上插着的玉簪子到底是谁的”
冰侧妃一脸“惊讶”的看着月侧妃:“难道姐姐怀疑我?我倒是觉得那玉簪子可非常像姐姐的那支蝴蝶玉簪呢”
月侧妃微微皱眉,看着冰侧妃不说话,伸手叫了苏嬷嬷在耳边说了几句话,苏嬷嬷点点头便下去了。
冰侧妃看着苏嬷嬷下去看向月侧妃:“难道真的是姐姐做的?”
月侧妃烦躁的喝了一口茶:“我还没那么傻!”
而越清楼内,床上的小人儿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吓人,旁边站着非纭和非欢,两人都哭红了眼睛手里拿着带血绷带,形丝和形叶则在外面煮药,月侧妃和冰侧妃纷纷进了楼内,看着忙不开胶的下人和太医们脸色更不好了,提这裙子焦急的进了寝房,来了就问太医:“丁太医!郡主和郡王的伤势如何?”
丁太医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道:“郡王只是受了皮外伤,而郡主头部有严重的创伤,还有肋骨和腿骨皆断,需两个月进行调养才能完愈”
月侧妃听完心中有些失望,面上只能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给太医打了赏,冰侧妃眼中闪过愤恨,没想到这两个人命这么大,从颠簸的马车上摔都摔不死。
月侧妃和冰侧妃只是表面上做足了工作这才离去,月侧妃和冰侧妃刚走,就见印施狂进了寝房,印施狂紧紧抿着嘴,眼神很复杂,想自己作为印氏继承人从未相信过任何人,甚至连至亲都不相信,不想这个女孩竟然不顾自身而是将自己救活,想着印施凊当时说的话,那冰封的心不由得动容,好似什么感情在那里燃烧。
印施狂看了一眼印施凊,有些混乱的出去了,非纭和非欢双目对视,不知道郡王来的目的为何,但是已经顾不得那些了,只是红着眼守着印施凊醒来。
金碧辉煌的皇宫,金丝镶边的红木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银边的砧木匾额,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鳞坤宫
整个宫的外壁全都由朱红色的楠木制成,配着金丝的镶边,整个宫显得端庄高贵,而里面正门面的中央一个差不多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妇女坐在用玉雕琢的凤椅,那妇女梳着华贵的牡丹髻,髻间插着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额头正中央有红色宝石做点缀,就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一般,高贵、端庄、华丽,脸上画着宫妆,白皙的脸蛋如峨眉,眼角有几点细纹,但岁月的冲击似乎影响不到此妇女,面若桃花、如琬似花、螓首蛾眉、曲眉丰颊,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儿,身着铁锈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端庄优雅,此人就是当今最尊贵的女人——江太后,江太后正是印施凊的亲外祖母,也是当今太师的姑姑。
江太后微微闭眼,手上带着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拿着一杯茶斟酌,下面跪着一个嬷嬷,那个嬷嬷正是江太后派遣给印施凊的嬷嬷——金嬷嬷,金嬷嬷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低着头,而江太后睁开眼睛,将茶盅放在桌子上说道:“查出来是谁干的么?”
金嬷嬷一听有些难为的看了一眼太后身边,然后再次低下头:“回太后娘娘,那支簪子貌似是丞相府里的一个丫鬟的头饰,而那个丫鬟的主子便是二品副将军的嫡女王楠碧,只是当时马惊的时候,王楠碧小姐正在坠玉楼和寻阳郡主品茶”
江太后一听,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神一变,凌厉的射向金嬷嬷,金嬷嬷被这一眼登时汗水淋淋,江太后转动着手上的玉雕佛珠说道:“朝琳的孩子?寻阳?”
金嬷嬷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回太后娘娘,正是”
江太后点点头,有些讽刺的茶杯里的菊花,再次拿起茶杯端在手里,懒懒的靠在后椅上:“哦,清儿那孩子怎么样了?”
金嬷嬷回答道:“郡主恐怕是没有两个月不能痊愈”
江太后有些不悦,厌恶的说道:“去传朝琳和寻阳来,真是无法无天了,当哀家是死人吗!”
金嬷嬷恭敬的退下了,旁边服侍的康嬷嬷给江太后换了一杯茶,香气袅袅,江太后深深地吸了吸,满意的啜了一口,康嬷嬷微笑道:“娘娘,郡主和郡王这两天频频出事,现在王府里主事的是三位侧妃,可知两人过的有多么艰辛”
江太后点点头,眼神温柔起来,还有些薄雾:“真是苦了这两个孩子了,如果华儿还在的话,这两个人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了”
康嬷嬷在旁点头,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后:“要不娘娘将郡王郡主接到宫里来亲自抚养?”
江太后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自从华儿去了,我就没有一天不是想把他们接到我的身边照看,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皇宫不是王府,这儿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怕狂儿和清儿在我身边受到更加的伤害,再者,若狂儿和清儿离了那个王府,那王府岂不是成那三人的天下了?”
康嬷嬷默不作声,这时外面进来大宫女锦芳恭敬的行上一礼:“太后娘娘朝琳公主与寻阳郡主来了”
江太后随即恢复了端庄的样子,有些漠然的让他们进来,不久两个女子缓缓进来,略高一点的女子梳着惊鹄髻,头上插着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和累丝嵌宝石金凤簪,还挂着缀银碎玉散花,打扮的实在是华丽,脸上画的是很浓的打扮,柳眉杏眼、桃腮杏脸,整个人妖艳惊人却有些庸俗,身上穿着金罗蹙鸾华服,暗红色的裙摆散在地面上,直直延伸后尾,不管是带的穿得还是挂的都是极其华贵,让人浮生厌恶的感觉,众人一看打扮就知道此女子就是当朝的朝琳公主上官依艳,朝琳公主是先帝的宠妃淑妃所生,但是那淑妃终究是犯了错赐了死,但是先帝也是颇宠爱她,虽然不及越华公主。
而站在朝琳公主旁边的女孩头顶百合髻,绑成两个头圈带着成对的银丝蓝宝石头饰,带着沉重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耳边带着蓝色翠竹珥珰,脸上依旧画着那与朝琳公主毫无差别的浓妆,身着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外套淡粉外丝皮甲,周身散发冰冷而冷漠的气势,与这身装扮实在是不符合,王嬛凌面无表情的走进来,而上官依艳则面带微笑跨进这华丽这华丽的宫殿。
上官依艳行一礼便道:“不知母后找儿臣和凌儿有什么事情?”
江太后轻阖茶杯,冷漠的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装饰,眼中再次闪过厌恶说道:“你们可知清儿受伤了?”
王嬛凌一听微微皱眉不说话,而上官依艳依旧微笑只不过眼睛闪了闪说道:“清儿受伤了?儿臣还真不知道呢,凌儿知道?”
还未等着王嬛凌回答,江太后已经发话了:“她能不知道?她就在附近看着自己的表妹和表弟从马车上坠下来!无动于衷的还纵涌姐妹害清儿!”
上官依艳和王嬛凌一听纷纷双双跪了下来,上官依艳眼神闪过愤怒低声说道:“母后这是什么话,凌儿怎么可能会看着清儿落下马而不顾呢?想必母后定是听了一些小人的谗言而误会凌儿了!”
“混账!”江太后将茶盅一摔,那茶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粉碎,江太后面带怒气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你是怀疑哀家!?!”
上官依艳不亢不卑的说道:“儿臣不敢,母后息怒”
江太后深吸一口气,凌厉的看着王嬛凌:“寻阳,插在清儿马匹上的玉簪子可是你堂姐王楠碧侍女的簪子!你还想狡辩?”
上官依艳一听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嬛凌,而王嬛凌依旧面色不改:“皇祖母,孙女不知,那天孙女和堂姐在坠玉楼品茶,从来没有干过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看到了清儿表妹的马受惊了本想让侍卫去救助,却不想清儿表妹抱着狂儿表弟跳了下来”
江太后挑了挑眉,好似有些乏了,心中暗叹这寻阳可真是像极了她的爹,再看了一眼上官依艳说道:“那好暂且相信你,但是你还是有错,罚你禁足两个月,在家抄女则一百遍!”
上官依艳要发作,王嬛凌抓了抓上官依艳的手,隐去眼中的不甘与愤怒说道:“谢皇祖母饶恕,孙女和母亲告退”
江太后挥了挥手,两人便退出去了,康嬷嬷命人把碎了的茶盅整理好,拿起一盘精致的糕点放在江太后的旁边,又重新泡了茶,用手帮江太后按摩肩说道:“娘娘,这寻阳郡主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江太后有些乏了的闭了眼说道:“恩,这寻阳从小就不俗,性子像极了她的父亲,如果不是朝琳的女儿我也许还挺喜欢她的”
康嬷嬷有些担心的说道:“怕郡主抵不过寻阳郡主”
江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恩,我也挺担心她的,清儿从小性子就软,一点都不像华儿,也不像邪遥,哎,真是叫人担心啊”
正在此时,鳞坤宫外头,上官依艳一出来就铁青了脸,阴狠的看向鳞坤宫的匾额,然后看着王嬛凌说道:“是楠碧干的?”
王嬛凌不做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上官依艳气急败坏的看着王嬛凌:“你怎么这么糊涂!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
“够了!”王嬛凌冷声道,斜眼看了一眼浓妆艳抹的上官依艳,伸手将双手带着的六个戒指一一拔下,把头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举摔在地上,手上带着的彩色玉石镯子全部拆下,上官依艳呆若木鸡的看着王嬛凌,王嬛凌看着上官依艳:“我去找父亲”说完头也不转的走了,留下一地的首饰和发愣的上官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