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印施凊早早就起了床,被非欢和非纭服侍的穿上了艳丽的云锦绸缎,这是上次太后赐下来的豪华丝绸,是旸国的贡品,绸缎成豪华的赤紫色,比昨日穿得那身紫衣更加艳丽,显得印施凊炫丽的脸庞显得更加动人。
当年越华公主长相倾国倾城,一双丹凤眼不知煞迷了多少人的眼睛,而摄政王印邪遥邪魅放肆,长相更是没的说,勾人的桃花眼仿佛能慑人一般,而印施凊继承了她母亲的丹凤眼,还有父亲勾人的脸庞,虽然年幼还没有完全张开,但长大之后必定是震慑五国的佳人。
非欢有些呆愣的看着印施凊,只见印施清乌黑的亮发被紫玉镂金簪盘起,成了一个飞天云髻,苍白的小脸上没有施一点的妆黛,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双眸如渊,黝黑的眼中有着慑人的气息与慵懒,高贵的赤紫色衣锻裹着印施凊稚嫩的身躯,裙摆犹如波浪一般逶迤身后,上面绣着浅天蓝色的祥云,把整个人衬托的高贵优雅,在旁的田嬷嬷和金嬷嬷都不由的想起了当年的越华公主,暗叹郡主越来越像公主的摸样。
正拿来早餐的形丝和形叶也被惊艳住了,眼中毫不掩饰的透露着羡慕与向往,印施清不理会,吃了几块糕点,还有一碗花粥,正吃着,印施狂便来了。
印施狂原本两个美貌的丫鬟被印施凊发卖了军妓,印施狂不喜欢有丫鬟跟着,所以干脆就让两个小厮跟着了,两个小厮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一二岁,略长的那一个看起来很呆板又沉稳,而另一个却活泼机灵,两人纷纷行礼,印施凊后面的丫鬟和嬷嬷也朝印施狂行礼,只见印施狂穿着玄色的袍子,银色镶边显出高贵,稚嫩的脸庞显出七分冷漠、三分无情,印施狂的眼睛像父亲,拥有一副慑人的桃花眼,但是那桃花眼却并不勾人,给人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小小年纪的他已经颇有威严,气场丝毫不输于印施清。
印施清看见印施狂来了,原本淡漠慵懒的眼睛柔了柔,招呼着他坐在一同吃早餐,等印施狂坐下,这才打量了一下两个小厮,两个小厮虽然小,但是印施凊能看出来两人皆是从小练武之人,很快明白过来两人都是暗阁之人,便含笑让他们起身。
等两人吃完点心便起身,印施凊裹上了田嬷嬷拿给她的薄披肩,十月的天气颇有些冷,让人能马上感觉到刺骨的风,印施凊和印施狂他们一行人走到了摄政王府门口,却看见月侧妃和冰侧妃,还有印意烟和印意雪竟然都盛装的站在门口,好似都在等他们一样。
他们这次学聪明了,纷纷欠身行了礼,月侧妃带着温和的笑着上来牵起印施凊的手说道:“听说郡主要去宫里探望太后娘娘,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准备了一些礼品,郡主不会怪我吧?”
印施清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月侧妃却被盯得有些发憷,印施凊开口了:“月侧妃有心了,我想皇祖母一定会高兴的”
说完就要绕过月侧妃走,不想被月侧妃抓了个正着,印施凊不悦的看着被抓着的手,月侧妃心中暗叹果然这印施凊以前是伪装的,如今这幅样子,哪有几个月前的懦弱?月侧妃的眼睛闪了闪,轻笑道:“郡主,我看大小姐和二小姐已经好久没有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顺便跟着郡主一同去请安”
印施清这才打量后面的印意雪和印意烟,印意雪一身米色的素装,乌发挽起如云,芙蓉如面、香肌玉肤,一副很典型的大家闺秀的样子,而且印意雪长相很美,若是有男子在,必是觉得她是误入人间的仙子。
而印意烟不同,印意烟穿着艳丽的桃红色花裙,上面绣着大红大紫的桃花,一朵朵绽放在裙子上面,娇艳欲滴,印意烟长相妖媚,脸上施了华妆,樱唇如红缨,整个人艳紫妖红、余霞成绮,勾人气息天然自成,难怪前世叶孜然迷恋她的身体,一副狐狸精的摸样,任何男人都会被勾去神魂吧!
印施清眼中划过嘲讽,刚想开口,在旁边的印施狂却开口了:“恐怕不妥,上次去皇宫时马车坏了,所以我从青轩院里让人赶了父王的马车,我想月侧妃知道,我父王的规矩吧?”
月侧妃和冰侧妃一听,两人的脸都纷纷一白,不禁想起了一双无情而又冷血的桃花眼,浑身打颤,印意雪和印意烟却莫名其妙,她们对于她们的父王一点印象都没有,记得他从没有看过她们一眼,她们也是从没有近距离看过他,只记得她们的父王只宠爱印施清,仿佛只有印施清她一个人是他的女儿一般,而她们却跟个丫鬟似的,好不容易府里当家做主的人都死了,现在却因着身份又比这个印施清第一等,怎么不让她们气愤。
而月侧妃和冰侧妃却没有想多,知道那遥不可碰触的人的规矩,所以竟然乖乖的苍白着脸点头:“那……那就下次吧”
印意雪和印意烟纷纷惊讶的看着月侧妃和冰侧妃,印意烟耐不住暴躁的性格,急着说道:“不知父……摄政王殿下有什么规矩?”
这个府里面只有印施清和印施狂才有资格叫摄政王为父王,而她们这些庶女,只能叫他为摄政王殿下,印施清想着想着,心中一暖,虽然她有些怨父王和母妃早早的撒手人间,但是从小宠爱他们是不假,心中的怨也就不见了。
印施清寒着眼睛,轻笑道:“父王的规矩就是,不是王府的主子,不得坐主子的马车”
印意烟一听,顿时气红了眼睛,终于忍不住脾气指着印施清大喊道:“你是说我们不是主子!?你这小贱种是父王的女儿,我们就不是了么!?”
印施清一听“小贱种”,眼中充满了冰冷,印意烟刚喊完就看见了那双冰冷的眼睛,不由的一颤,竟心虚的退后了两步,嘴里喃喃着:“怎……怎么,我……我说错了么?”
印施清在看印意烟的同时,却在偷偷观察着印意雪的表情,而印意雪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却很快的消失了,依旧典雅庄重的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
她这个庶姐,可真是能沉得住气呢!果然不简单!这时金嬷嬷走过来低声道:“郡主,该进宫了”
印施清示意她知道了,冷眸直直盯着印意烟说道:“印意烟身为庶女,辱骂嫡女,还侮辱皇室郡主,念情不加以重罚,掌嘴十下,禁足半月!”
印意烟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这真的是印施清?那个懦弱胆小的印施清?不可能!印意烟壮大胆子大喊道:“你敢罚我?!”
几个妈妈已经上来抓着印意烟的胳膊准备拖下去,印意烟挣扎,原本华丽的装扮被甩的七七八八,狼狈极了。
印施清不看印意烟,看着前方说道:“拖下去!”
说完不理会众人就要走,确听见后面优雅的声音响起:“还请三妹妹宽恕,二妹妹脾气不好些,若是惹了三妹妹不快,姐姐在此替二妹妹道歉了,毕竟二姐姐是三妹妹的姐姐,希望三妹妹顾念亲情饶了二妹妹吧!”印意雪一副为妹妹担心的善良姐姐一般,虚伪至极!
印意雪果然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给下人树立善良温柔的形象,这倒好自己成了不顾亲情、不顾长幼、万恶不赦的恶人了!
印施清转身含笑却冷漠道:“姐姐此言差矣,家有家法,国有国规,若是让有心人听到刚刚二姐姐所说的‘小贱种’这不是藐视皇室么?藐视皇室可是死罪,大姐姐难道希望把二姐姐告到官衙去?”
印意雪一听,随即眼中雾蒙蒙,眼里泛起一层水雾,颇有些无奈道:“三妹妹误会了,姐姐怎么可能希望二妹妹去官衙,只是觉得二妹妹被罚太重了而已”
印施清不想在这里斗嘴了,心中却越来越警惕起来,她们应是明知自己不可能带她们去皇宫,却堵在这里,难道是在拖延时间么?
印施清微微眯着眼看着印意雪:“不是便好,时候不早了,各位侧妃和姐姐回去吧”
说完领着印施狂出了摄政王府门口,后面月侧妃和冰侧妃一脸的笑意,不知是为的什么,而印意雪也神高莫测的微笑着。
印施清一行人一出摄政王府朱红大门,便看见一个通体赤红色黑边的骚包豪华大马车,前面由着六只黑色的绝影马拉着,黑色配红色,给人一种巨大的视觉冲击。
印施清的嘴角抽了抽,无奈于自家父王的品味,果然如他人一般,骚包华丽!
非纭和非欢掀起骚包的红色马车帘,印施清进入马车内再次嘴角一抽,里面是虽然是白色,但是却装饰的豪华无比,马车内的东西无一不是天下至宝,不是羊脂玉做的就是金子做的,闪闪发亮,富丽堂皇不已。
印施清和印施狂纷纷坐在里面,两人坐在那里却显得空旷极了,这个马车太大,足够能容纳十来个人,两人坐进去躺着都绰绰有余了。
印施清很快的适应了这骚包的马车,垫着柔绸做成的垫子,软软的依靠在榻间昏昏欲睡,而印施狂也靠在另一个软榻上,拿出原本在玉橱内放着的兵法来看,惬意极了。
马车出发了,绝影不愧是上等好马,六只马的默契不一般,随着行驶马车根本感觉不出颠簸。
大街上热热闹闹、依旧车水马龙,但是这个马车一出现竟马上安静了,印施清自是知道这个骚包马车招摇了,大概是所有的人都认出了这马车的主人,所以才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行驶的好好的马车竟突然停了下来,印施狂看了一眼欲睡的印施清,朝着外头说道:“青沥,什么事情?”
“主子,前方是京洛王府的马车”声音略微沉稳,应是略长的那个小厮。
“主子!要不青漾下去让他们让路?”声音活泼动力,是那个机灵的小厮。
这时印施清却缓缓睁开眼睛,京洛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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