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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是:

路逢险处难回避,事到头来不自由。

何雄仁醉意朦胧,悠悠然地来到牛家的大门前,犹豫片刻,他没有敲门,向房后走去。何雄仁来后房的窗,敲起窗来,嘭嘭嘭,从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喊话声,半夜三更的是哪家的狗东西来敲我的窗户。

何雄仁嬉嬉笑道:“是大爷我,保长爷。”

从屋内又传出女人的怒斥声:“哪个狗东西,给我滚。”

何雄仁低声道:“何爷哪一时也没忘过你,还想借你窝给我生个蛋来。”

不远的一棵树后,走出一个人影。屋内的女人怒道:“何雄仁你欺人太甚。”

何雄仁低声笑道:“堂堂的大保长,今天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分,何爷明白地告诉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你不相信,何爷三天内一定取你和你男人的性命。”

何雄仁说到这里,恼羞成怒一拳头砸开了窗户,不由分说他从窗户钻了进去,然后那窗户又轻轻地关上,这时树后那个人才慢慢地向窗户下靠进,原来是崔金花,崔金花来到窗下,侧耳向屋内听去。先是一阵叱骂,最后又传来牛嫂的悲哭……

何雄仁:“我的心肝,只要你能为我下个蛋,爷就一脚将崔金花给踹了。”

牛嫂骂道:“你丧尽天良,天地所不容,你就是一个绝户。”

何雄仁逼问道:“牛跛子何处去了?”

牛嫂怒道:“除了赌场还去哪里,你们都不是人。”

何雄仁:“我先做了牛跛子。”

牛嫂骂道:“你就是杀了他,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畜牲。”

何雄仁哈哈大笑道:“做了牛跛子,我才能去宰我床上那个不下蛋的鸡。”

崔金花听到这里,月光下可见她直气得抓耳挠腮,但是没有发作,徘徊了一会儿,往返回的路上走去。

正是:

肚中种下仇恨的火种,一旦萌发便是火冲天。何雄仁领着三个保丁如鬼一般在这赌场门前徘徊着,一个中年跛子的男人从赌场走出:“我赢了,我赢了,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他向门前的大街上走去,何雄仁和三个保丁尾随其后悄然追去。几片大大的池塘四周长着许多杨柳树,高大茂盛的树冠遮挡了星月,树下一片漆黑,那跛子走进了树阴之下,何雄仁一挥手,三名保丁扑过去,一声绝命的呼叫,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水中一声响亮,跛子被抛进池塘里。

第二天早晨,许多人等围在水塘的边缘,一具尸体被打捞出水,何雄仁斜挂着盒子枪,三名保丁扛着步枪来到现场。

何雄仁问:“牛跛子的婆娘哪去了?”

一个青年人穿着破旧的衣服,却很干净,他向何雄仁白了一眼道:“那个女人,是个狐狸精,勾男人招汉子,牛跛子十有八九是被人害的。”

何雄仁怒道:“姓阎的你这狗崽子,我是问牛跛子的婆娘哪儿去了,你哪儿这么多的屁放。”

那个青年人名叫阎志兴,他回口骂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那些害人的坏种能够死完,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何雄仁勃然大怒道:“来人,把这个东西给我抓起来。”

刘氏女一声冷笑道:“何保长,不管是大是小,你还是官,张口骂人可不文明,再说,你无缘无故,凭什么抓人?牛跛子的家你常来常往,他婆娘去哪里,你不清楚吗?拔了萝卜让出窝来,不方便也方便了。”

刘氏女说罢,扬长而去,围观的人七嘴八舌。

“是喝醉了酒,溺水死的……”

“这样的人,活着本来就没有意思。”

“对了,活现世不如死的好……”围观的人们在纷纷地议论着。

何雄仁高声道:“牛跛子,身上未见任何伤疤,可以认定他是醉酒落水淹死的,何能。”

何能答道:“有。”

何雄仁一声吩咐:“你去他老婆的娘家将她叫回来,收尸掩埋,其他人,散开,快散开。”

何能报信去了,何为,何志在驱赶围观的人众。

正是:

什么世道?这乃是魔鬼横行。

可有天理?那却是暗无天日。崔金花坐在床沿上面对残烛,想着心事,只见她拿过一盒火柴,神态麻木地从枕头下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掖藏在怀里,喃喃自语道:“狗东西已经七八天没有回家了,牛跛子死了,厄运也快要到我的头上,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听何为说,何雄仁和他们在保公所喝酒,老娘找你去。”

崔金花吹灭了蜡烛,屋内一片黑暗。

崔金花走进保公所,也巧了大门没有闭,她推门而去,越过院庭,可见保公所的堂屋里还亮着灯光,还听到有人在说话,崔金花悄步来到窗前向屋里看去。

何雄仁抽着烟,何为、何志、三人坐在桌前磕着瓜子。何能笑嘻嘻地问:“大叔,今夜您是回正宫朝阳院还是去西宫院。”

何雄仁笑了笑道:“崔金花是个刺猬蛋,哪一点也不如牛嫂温顺,惹人喜欢,你小子快睡吧,我也歇一会,夜色还早。”

何能道:“天到定更了。”

何雄仁道:“有个爱管闲事的闫志兴,昨天我刚进牛家大门,突然飞来一块石头,要不是我眼明身快,非得被他砸碎脑袋不可。”

何能哈哈笑道:“怪不得大叔不敢去入宫,怕人暗算,放心吧,委屈您老三五日,我定要那个多管闲事的姓闫的小子,硬是个钢刀,软是绳,除掉他为您老开通道路。”

何雄仁高兴地说:“知我者还是能儿,事成后,大叔赏你五十块大洋。”

站在一旁的何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大叔你能不能听我几句?”

何雄仁道:“说吧。”

何为念念有词道:“桀之亡,以妹喜;幽之灭,以褒姒。晋之乱,以骊姬;吴之祸,以西施。汉成溺,以飞燕,披香有”祸水“之讥。唐祚中淫于昭仪,天宝召寇于贵妃……”

何信仁听得十分不耐烦走进东暗室,屋内灯光熄了。窗外的崔金花怒不可竭暗暗骂道:“何雄仁、何雄仁、你和你的保丁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要烧死你,我要烧死你们!”

崔金花将门锁上,爬上窗台,点起火来,秋风更紧,一瞬间,大火烧上了屋子……房上的火燃烧着了,映红了半条街……火光也照红了崔金花的脸,她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走了。

“救火哇……”宁静的夜里一时沸腾起来。一犬吠影百犬吠声,整个青龙街呼声喊声交织在一起,大火烧着了整个房子,金蛇乱舞,浓烟滚滚,风助火威,呼呼大作,从四处跑来救火的人们,“救火哇,救火哇……”

救火的场面,一片混乱,一片喧哗……,最后才有人从火场中将烧的焦头烂额的何雄仁和三名保丁救了出来,已是气息奄奄。

正是:

“强”中更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天下的事就是这样,强食弱肉,羊落狼口那性命难保,那狼要是身落虎口,乃一样下场。何雄仁蹂躏牛嫂随心所欲,却在崔金花的手里栽了跟头,好好地看吧,倒霉的事还在后面了。

常家的客厅里,常老夫人和常自洁,刘氏女抱着大宝正在说话。常夫人一声长叹:“二锁,你哥他是自作自受,自然你要去看他,我也不拦你,去吧。”

常自洁道:“娘,不管怎么说哥哥是你的儿子,我的同胞,他已经入狱一个多月了。”

刘氏女道:“娘,何雄仁的妻子,崔金花是您的外甥女,她爹那县长是您的姐夫,是不是可以使些钱去打点打点,也许能救出兄长来。”

常夫人为难地说:“我心里也是这么想,不过,他是何雄仁的老婆,和俺是冤家,还有,大锁打死了你的前夫,那更是仇家,常言道,冤家不碰头,我好为难哇。”

刘氏女微微笑道:“娘,您老不说,我也想到了,常自清失手打死了袁瘦猴,袁瘦猴是我的前夫,可是今天,我做了常家的二儿媳妇,去搭救常自清,我那大哥我是责无旁贷。”

常夫人笑了,她啧囋道:“一个知情知理,贤孝的儿妻哇。”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几声吆喝声:“这是常自洁的家吗?”

常夫人大惊失色道:“不好又有人来找茬了。”

常自洁道:“我出去看看。”

常自洁刚要往外去,四名持枪的捕警已冲进客厅。

捕警厉声地:“你叫常自洁吗?”

常自洁疑惑地说:“我就是常自洁。”

捕警头目挥手令道:“给我拿下。”

那三名捕警向常自洁扑来,不容分说,给捆个结结实实。

常自洁怒道:“凭什么捕我?”

刘氏女毫无惧色,拦住四名捕警,高声质问道:“常自洁犯了什么法?”

那个头目一声冷笑道:“自己做得事,自己不知道吗,杀人放

火,这是掉头之罪。”

刘氏女忿然质问:“他杀了何人,又放了谁家的火?”

那头目道:“火烧保公所,保长何雄仁,三名保丁险些命丧烈火之中。”

常夫人哭道:“老总,我儿子是无辜的。”

那头目:“有理去县衙说吧,我只管捕人不管审案,走,给我带走。”

常自洁被推推搡搡带出常家。

正是;

破屋竟遭遇连阴雨,黄鼠狼专去咬病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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