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诗曰:

失志入赌场,少小幽赌客。

赌胜金钱下,由来轻七尺。

输赢都敢前,须如猥毛磔。

问君几时醒?可还留香火?

后来刘氏女赌遍几市几县,所到处无赌而不胜,望风披靡,所向无敌,故此神赌刘氏女,名震几百里,十年后刘氏女已是一个大姑娘,她不但赌得出了名,又是百里超群的大美人。一天天,在许多大小的赌场内,刘氏女坐在麻将桌前,出牌有方,节节得胜,袁瘦猴的责任就是得意地大把大把收拾着赢来的钱款。袁老瘦已经将原来的旧草屋翻造成一栋大房,青砖青瓦,十分雄伟,这一日大门上贴着双喜对子,张灯结彩,刘氏女和袁瘦猴拜堂成亲,在鞭炮声中牵手步进洞房。袁老瘦身穿长袍头带青帽,望着一对新人,喜不胜喜地:“昨天的闺女今天的媳妇就是一株摇钱树,哈……”

一天,刘氏女正然和众赌徒于一起聚赌,袁瘦猴还是得意洋洋地装着赌来是钱,再看那些赌徒个个输红了眼,骂不绝口:“臭婊子,赢干了老子。”

有一天,刘氏女和袁瘦猴正要离开赌坊,那众赌徒相互示意,围拢了上来,为首的一个汉子一声狰狞地大笑道:“想走,瘦猴你走吧,留下你的婆娘。”

袁瘦猴惊惶地:“你们要做什么?”

刘氏女怒道:“行有行规,博有博德,闪开让我夫妻离开。”

那赌头嘿嘿淫笑道:“论赌爷不及你的手段,论嫖,爷可是出了名的,弟兄们将这个婊子给我按倒,抬到赌桌,泻泻我等人的欲火。”

“是”一群赌徒扑上来,袁瘦猴怎是对手已被两个汉子打倒在地上,几名赌徒冷不防将刘氏女的双手捺住,如鹰拿燕雀一般按倒便往赌桌上抬,欲行强暴,“救命哇,救命……”刘氏女呼叫着。

正是:

腥风血雨赌博场,几人死来几人亡?

多是小人几是君?良家子弟谁人往?

“住手”一个护赌桌的镖头持着一把大刀冲了出来,后来又上来两个汉子。原来这家赌局请来三名护局的保镖,乃三名结拜的江湖好汉,老大名刘大,老二名张二,老三名李三,个个身怀绝技,武艺超群,都是不怕死的亡命徒。

刘大吼道:“哪里来的恶贼,张二,李三,将闹赌场的这些小子给我拿下。”

只见刘大、张二、李三扑向前来一阵拳打脚踢,这几名恶徒皆被打倒在地。赌徒跪地求饶:“刘大爷,刘大爷饶命哇。”

刘大怒眼圆睁,一手揪住为头那赌徒,一声令道:“张二,李三,将这畜生的一只手给我剁掉,让他永远不能来这里闹事。”

张二,李三:“是。”

那赌徒哭叫着:“刘爷,高抬贵手哇,小子我再也不敢来闹事了……”

刘大一声大怒:“张二,李三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只见张二李三将那还在扯着嗓子哭嚎的赌徒按上赌桌,张二死死地按住那汉子的右手,李三接过刘大手中的刀向那赌徒狠狠地剁去。

“刘爷,饶命呐。”那汉子一声哭喊,一道血光,一只手被斩下。

刘大一声怒斥:“滚。”

两名赌徒驾起丢下手的汉子一路哭嚎着而去,失魂落魄的刘氏女和袁瘦猴也离开了那个赌场。

袁瘦猴扶着刘氏女气急败坏地回到家,他们少气无力地推开了大门,刘氏女倒在门下。袁瘦猴扶着刘氏女进了堂屋,袁老瘦正坐在桌前喝着茶,见到了他二人又惊又恐地站起来道:“你们怎么了,怎么了?”

刘氏女泪道:“爹,我再也不赌了。”

袁老瘦吼道:“不赌博,不码牌,油盐米柴哪里来。”

刘氏女央求道:“爹,就算饿死,冻死我也不赌了。”

刘氏女说到此处失声伤心地痛哭起来,正在这时一个乞丐走了进来,但见他是个四十七八岁的男人头发蓬乱,满脸的尘土破衣褴褛,他充满着饥色,跄跄踉踉地走进屋来,慱的人对这位不速之各大有所惊。

袁老瘦:“你个臭要饭怎么跑到我的家里来了?”

那人冷笑一声道:“袁老瘦,袁老瘦你真是发了财忘了穷朋友。”

袁老瘦道:“穷朋友,哪路来的穷朋友?”

那人谓然长叹一口气道:“真是贵人多忘事,是真忘了还是?”

袁老瘦向那人看了一看突然一声吼道:“给我滚出去,否则老子砸断你的两条腿。”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没有死,我没有死,姓袁的你发了财,凭得什么,该还给我了。”

只见袁老瘦跳了起来,指着那人的鼻子泼口骂道:“狗东西,你给我滚。”

那人道:“我要是不滚呢,姓袁的,我问你,你发了财,你的天地良心呢?”

袁老瘦咬牙切齿一声哭道:“我不欠你的,你给我走。”

那人生硬地:“我走,我要讨回我的女儿。”

袁老瘦咆哮地:“狗东西。”

只见袁老瘦向那个刚坐定的人裆部飞起一脚踢去:“哎哟”一声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一声绝命的呼喊:“我的女儿,我是你爹刘三……”

正是:

赌鬼嗜性是豺狼,没有人性心中藏。

独有恨心才去赌,虎是爹来狼是娘。

那人打了一个滚,挣扎着一会儿,双腿一伸,绝气而亡,袁老瘦大失所措。刘氏女也大为所震惊:“爹,您惹了人命。”

袁老瘦掩饰道:“他是个疯子。”

袁瘦猴惊道:“疯子也是一条人命哇。”

刘氏女道:“杀人偿命,借钱还钱这是民国,人死在家怎么办呢?”

袁老瘦无可奈何:“孩子,我们远走高飞吧,天下只要有赌博的地方,就饿不死我们。”

袁瘦猴埋怨道:“爹,你不该哇。”

袁老瘦道:“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带上银元天黑了,我们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袁家三口人,乘坐一辆马车,车辚辚,马啸啸,走上逃亡的道路。这辆马车驰进一座古镇,天色晚了,街上的人稀了,慢慢地又亮起了街灯。他们的车辆来到了一家客栈。袁家人住进了客栈,袁瘦猴扶着父亲进了上房坐在床沿上,刘氏女打来净面水道:“爹,洗洗脚。”

袁老瘦道:“我累了,吃完饭都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刘氏女问:“去哪里?总有个去处吧。”

袁老瘦:“向南走,到能留人留我,留袁家人生活的落脚地方。”

袁瘦猴苦笑了笑道:“爹。”

只见袁老瘦面容变色,他摇摇头痛苦地说:“我病了。”

刘氏女大惊失色道:“爹出门在外,您病了又如何是好呢,快请郎中。”

袁老瘦摇摇头道:“我是心病哇。”

刘氏女道:“心病,身病了好治心病了难医,爹您害得是什么心病?”

只见袁老瘦从他那一双深凹的眼里流淌着两行泪来,欲如断线的珍珠而擦不尽流不完,可见他心中瘟藏着难言的苦痛。

袁瘦猴着急地:“爹,我们不能再走了,就在这个客栈住下来,好为您治病。”

袁老瘦闭着双目,那泪水还是不停地从眼里流淌着,他伸过一只手来向刘氏女招了招道:“孩子,你过来,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刘氏女又靠近了一步迟疑地:“爹,我过去是你的女儿,今天是你的儿媳,我是您老将我养大的,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爹,永远是我的爹。”

袁老瘦痛苦地说:“孩子,刘三是你的生身父亲,也是我的要好的一个赌友,他是因为赌博死了亲生的娘和他的结发妻子,是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

刘氏女道:“爹,您的养育之恩孩儿终生难忘。”

袁老瘦又抹了一把眼泪道:“上天死在我家里的那个人,你可认识他?”

刘氏女摇摇头道:“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他。”

袁老瘦难过地低下头,他道:“那人,他姓刘,名叫刘三。”

刘氏女惊道:“刘三?”

袁老瘦点点头道:“刘三,他正是刘三。”

袁瘦猴可直起眼来吼道:“刘三,刘氏女的生身父亲呀。”

袁瘦猴又问:“那你为何将他踢死?爹哇,你太自私了。”

刘氏女两股泪水争眶而出,但她没有哭出声来。袁老瘦再也不说了,头转向墙壁,平身躺在床上,他也落泪了。袁老瘦从此便病倒在这个客栈里,一个月后也客死于他乡。

正是:

气性乖张,多是夭亡之子;

语言尖刻,终为薄福之人。

冬去春来,杨柳吐绿,刘氏女和袁瘦猴身背行囊足踏古道向南走来。

袁瘦猴:“刘氏女,你一天到晚总是不言不语,我们到底要走到何处才能落下脚来。”

刘氏女道:“找一片没有赌博的净土,那方是我们的家。”

袁瘦猴哈哈笑了道:“傻,你真傻,有人群的地方就有赌博,看你挺着个大的肚子,孩子要临产了,总也不能生在路旁草棵里。”

刘氏女仰面长叹道:“世上哪个混蛋发明了赌博,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人命丧赌博场上,我向天赌咒,我刘氏女一辈子决不再进场,我若食言,要我死在枪林弹雨之中……”

正是:

誓言也许不是诺言,因为誓言因人因事还能改变。

诺言也许是句空话,因为世上还有一句话叫食言。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