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更深月暗南斗斜,杀声震破绿窗纱。
战士从来无休息,刀斩敌头如切瓜。
再说青龙镇,何雄仁,何为二人正在维持会馆闲坐着,一名伪军跑了进来“报,报告会长,副会长。”
何雄仁道:“看你慌慌张张报其何事?”
伪军道:“今夜,白马镇的白会长被杀了,两只眼被两颗骰子打瞎了,又一颗骰子打穿了喉咙管,死得惨了。”
何雄仁大惊道:“是刘氏女干的。”
伪军:“白会长的人死了过半,他的尸体上还盖着一张布告。”
何雄仁伸出大拇指道:“**敢作敢为,真是好汉做事好汉当。”
那名伪军又道:“布告上写着,下次该杀的人名单。”
何为问:“名单上都是些什么人?”
那名伪军道:“青龙镇,你和会长,长山镇会长杜胖子,黄岗镇会长胡秃子。”
何为一声哭道:“白麻子我的大表哥……”
何雄仁没好气地嚷道:“别哭了,我也见到了一张传单,谁当汉贼谁该死,何为,何为你真还得小心点,他们的娘是你杀死的。”
何为还真吓得脸都黄了,他望着何雄仁道:“大叔,你是在幸灾乐祸还是?”
何雄仁道:“何为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何为苦丧着脸道:“大叔,这么多年,我都是在你马前马后奔跑着,也怪我狗脑子一时发烧开枪打死了常老太太,好吧,我杀人我偿命,大叔你,你发财,你荣升,你高飞,也就别管我。”
何雄仁苦笑了笑道:“何为,何为,今天你怎么了。”
何为道:“你比我也强不多少,五十步笑百步。”
何雄仁喃喃道:“你和我是一条绳子拴着的两只蚂蚱。”
流云飘淌着残月无光,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门开了,刘氏女机警地向外看了看,原来是常自洁和陈正国还有一名武工队员。
刘氏女道:“快进屋。”
他们进了院子,刘氏女又将门牢牢地插上。常自洁他们进了屋,门外留着那名队员在放哨。
刘氏女:“你们从什么地方来的?”
常自洁:“杜胖子,胡秃子都被我们枪毙了,山上的粮食不多了。”
刘氏女笑道:“这回给那些汉贼都敲响了警钟,他们士气低落,有不少汉贼都吓破了胆子不敢再做坏事了,所以,我回到青龙镇没有发生任何麻烦,看来筹备粮食不成问题,不过老百姓总是人心惶惶。”
常自洁道:“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想今天来到青龙镇,不管是何雄仁还是何为敲掉他一个。”
刘氏女道:“何雄仁比当先老实了一些,尤其那个何为连大门也不敢出,真可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常自洁道:“今夜,先去找何雄仁,要他引出何为,先将何为干掉,除掉这条汉贼。”
刘氏女道:“我也参加。”
陈正国笑道:“刘氏女同志,这出戏你还是主演。”
于是他们做了一番计划和安排,夜更深更静了,一行人走出刘氏女的家。常自洁这行人迅速地行走在大街上,他们来到了四海赌场的大门前,刘氏女低声道:“你们隐蔽一下。”
常自洁和陈正国还有那位武工队员闪身隐形于墙下,刘氏女向四海赌局的大门前走去,刚到门前两名伪军冲了出来,历声喝道:“什么人?”
刘氏女厉声道:“二奶奶。”
刘氏女一扬手打出两颗骰子,二伪军倒身地上,不能动弹,刘氏女走进大门。刘氏女进了赌场,赌场里只有数名赌徒,他们正在打麻将,刘氏女已看到坐在首座上便是何雄仁,刘氏女走到近前,拍了拍何雄仁的肩头道:“何会长,我找你有要事相商。”
何雄仁震惊地:“啊,是二奶奶。”
刘氏女道:“你们几位就打挠了,何会长请你跟我走一趟。”
何雄仁苦丧着脸道:“二奶奶,这一向我这可是安分守纪啊。”
刘氏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何会长,为人不干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今天我对你实话实说,常县长还有武工队的陈大队长在门外有话要给你说,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留着你还是有用呢。”
何雄仁又惊又怕哀求道:“二奶奶,我可是听你的话,这些日子什么坏事也没做哇。”
刘氏女警告道:“你要是真的还是继续在做坏事,怙恶不悛,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早就去找白麻子,杜胖子,胡秃子去了。”
何雄仁战战兢兢地:“杜胖子,胡秃子都……”
刘氏女道:“谁当汉奸谁该死,你只要能给我们做事,就不会杀你。”
何雄仁诺诺称:“是,是,是。”
刘氏女道:“走吧,常县长的时间太宝贵了,你不要磨蹭了。”
何雄仁仍是心有余悸地:“是,是。”
刘氏女将何雄仁带出四海赌厅。浮云中的月亮时隐时现,刘氏女将何雄仁带出四海赌局,来到大街,何雄仁的两腿发抖,连声问:“二奶奶,常县长在哪里?”
常自洁和陈正国从墙影下闪了出来道:“我在这儿。”
何雄仁结结巴巴地:“常县长……,陈大队长……我何雄仁可是一个苦人呐,瞎了一只眼,又断了一只手。”
常自洁道:“这些就不用说了,我明白地告诉你,你与人民为敌,与**为敌,充当**人的走狗,绝无好下场,今天我问什么,你就老实地回答什么。”
何雄仁老老实实地:“是,是,我何雄仁不敢谎说一句,不敢谎说一句。”
常自洁问:“何为在什么地方?”
何雄仁:“在维持会馆里。”
常自洁:“有多少伪军?”
何雄仁:“一个班,八个人。”
陈正国:“好,你将我们领进维持会馆。”
何雄仁:“是”
那名武工队员已御下了何雄仁的枪。刘氏女将几颗骰子托在掌上道:“何雄仁,你看我手里是什么?”
何雄仁身不由己地颤抖着道:“天黑,我又一只眼看不清楚。”
刘氏女威逼着道:“是几颗追魂夺命的骰子,它会帮助你看路的,一条是阳间的活路,那一条便是走向阴曹地府的死路。”
何雄仁差点哭了出来:“二奶奶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刘氏女道:“老实一些,我不会杀你的,走。”
何雄仁:“是”
何雄仁无可奈何只得带领着常自洁,刘氏女几个人向维持会馆走去。他们来到维持会馆,刚想进入门:“什么人” 一声喝道。
何雄仁道:“是我何会长。”
伪军:“你身后是什么人?”
何雄仁道:“少要多嘴。”
刘氏女一扬手,那名哨兵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们快步向会馆内走去。何雄仁领着常自洁,刘氏女,陈正国他们进了维持会馆,刚进了上房,一名内伺哨兵持枪拦住去路:“会长,他们是什么人?”
何雄仁道:“这个年头还是少多嘴为好,我问你,何为,何副会长在哪里?”
哨兵:“在内室睡觉。”
何雄仁道:“将他叫起床就说我叫他有事。”
哨兵:“是”
刘氏女道:“还是你来叫他。”
何雄仁道:“是”
那名武工队员持枪看守着这位哨兵,常自洁,刘氏女,陈正国逼着何雄仁走向何为安睡的房间,上房四间,东一间便是何为的住室,那西一间住着除了当哨的几名伪军,中两间便是维持会办事的大厅,何雄仁来到东厢房,敲响了房门:“何为,何为,开开门。”
何雄仁叫了多时,才从内传来何为的回答:“哎,会长叔,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事?”
何雄仁道:“你起来,我有要事相商。”
何为在内屋咕噜道:“有什么急事要事没有明天吗?”
何雄仁道:“共产党血袭了维持会馆,杜胖子,胡秃子步白麻子的后尘都被杀死了,听说他们已进了青龙镇,你起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门开了,何为揉着一双惺忪的眼走了出来。
“不要动”几声断喝,几把短枪抵住了何为。何为大惊失色,这才绝望地向四周的人看了看。
常自洁怒道:“何为,人常讲,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不如一条狗,你不该去咬自己家里的人,日本人侵我中华杀我中国人,你充当汉奸,你真不如一条狗。”
何为又向何雄仁看了几眼,愤然骂道:“何雄仁,你不是人,不该出卖了我。”
何雄仁道:“我不是人,你何为又是人吗?”
常自洁举起枪,砰,砰,砰三枪,三颗子弹射进何为的胸膛,他倒在血泊里死去。这时几名伪军被惊醒,开了门见是常自洁他们扭头又跑进屋去,紧紧地关上了门。
刘氏女道:“何雄仁。”
失魂落魄的何雄仁道:“二奶奶,我求求你,向常县长,向陈队长美言几句。”
常自洁道:“今天不杀你。”
何雄仁连声道:“谢谢县长大人,谢谢县长大人。”
常自洁道:“何雄仁,你记住我对你的忠告,谁当走狗谁该死。”
何雄仁道:“是,是,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常自洁道:“我们走吧。”何雄仁脸上流淌着汗望着常自洁他们走出了维持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