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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淡星稀的凌晨,晨雾滔滔,青龙镇响起了枪声,枪声一阵紧了一阵,街上马声咴咴,一大队伪军开路,随后一队日本兵开进了青龙镇。一名日本军官骑在马上,翻译官于马前马后听着差使,何雄仁与何为头上戴着一顶伪军帽,斜垮着日本造的盒子枪,也低头哈腰地在日本军官前献着媚,真乃是奴颜婢膝,两条可怜的狗,日本官在马上咿哇啦地说了一阵子,何雄仁与何为一句也听不懂,何雄仁道:“日语十分难懂。”

翻译官道:“何会长,皇军命令你,将青龙镇的老百姓集合起来,他要教训话。”

何雄仁:“是”

何雄仁立即跑到伪军队列前,瞽着眼,雄声雄气地:“大家听着,皇军有令,集青龙镇的百姓,你们要一家一户地搜查,不可漏掉一人,出发。”

众伪军在何雄仁的带领下扑向大街小巷,那日本官骑在马上又嘟噜一阵子,只留下少许的日军, 其它的日本兵端着枪也扑进了青龙镇的大街小巷,一时整个青龙镇大乱起来,鸡飞狗跳,喊声哭声交织在一起。何为敲着锣在大街上呼喊着:“青龙镇的乡亲听着,全部集合,不可漏席一人,如有抗拒者,格杀不留……”

咣,咣,咣,锣声传到大街小巷里。众百姓被日伪军用刺刀押到打谷场,多数是老人和孩子,恐怖笼罩着整个人们的面孔。

何雄仁嘿嘿地冷笑了几声,他走到众人面前高声道:“青龙镇的乡亲们你们听着,我何雄仁被皇军委任为维持军中队长,何为为小队长,我们青龙镇也被圈到圈子里来,还有不服气的吗,常自洁和刘氏女也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家产我给没收了。”

正在这时,何为和几名伪军将常夫人和崔金花五花大绑押了上来,何为吆嚷着:“大队长,县长常自洁的娘和他嫂子都被我逮来了。”

何雄仁哈哈大笑道:“这是报应,这是老天的报应……”

是的,汉贼乃我中华民族的败类,没有这些为虎作伥的汉奸,小小日本这几条恶狼,又如何能打开我们的国门,没有这些汉奸在助纣为虐,小日本又如何能占据我大中国十四年之久?

话说 何雄仁立即跑步跑到日本军官的马前:“太君,县长的母亲和嫂嫂被抓来了。”

日本军官跳下马前,走到常夫人的面前,操着生硬的中国语道:“老太太你的儿子哪里去了?”

常夫人一言不语向日本军官白了几眼。日本军官:“老太太,你说出你儿子的去向,皇军不杀你。”

常夫人将一口痰吐向日本军官员的脸上,愤怒地:“呸,你们是野兽不配和我讲话。”

那日本军官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痰,恼羞成怒,一声吼道:“你的死了死了的,给我杀。”

何为已向老人开了枪,老夫人倒住血泊里,众百姓无不愤恨,在敌人的强暴下,敢怒不敢言,他们低下头去。

“娘,我的娘哇……”崔金花被反绑着双手,哭倒在老夫人的尸体前,何雄仁却哼起小曲子:

“十年河东转河西,莫笑穷人穿破衣,

今日还我凌云志,怨怨相报不差迟,

想起我受了多少常家的气,

霸我田夺我地,他还霸占我的妻……”

崔金花哭倒在常老夫人的身上,她雨泪千行,再抬起头看了看得意忘形的何雄仁泼口大骂道:“何雄仁你与何为做日本人的狗,你们不得好死的。”

何雄仁嘿嘿笑道:“崔金花你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都听过马前泼水的这出戏,你们看何爷,今日真是春风得意,你当着青龙镇众人的面向我跪着,再求求我,我不是朱卖臣,我还会要你的。”

崔金花咬牙切齿的骂道:“何雄仁,我就是个破鞋,水性扬花的下贱女人,也不至向你这样丢尽中国人的骨气,做番狗的爪牙,还要高强上一万分。”

何雄仁哈哈笑道:“好,好我要日本人,十个二十个去骑你。”

何雄仁说罢向何为示意道:“将她托给日本人,我要看着她被日本人给活活奸死,方遂我意。”

何雄仁跑步来到日本军官的面前鞠躬施礼道:“太君,这位女人虽然不能说上是花容月貌,倒也有几分的姿色。”

何为也跑来献媚道:“花姑娘,请太君受用。”

何为又跑倒崔金花的面前,就去托崔金花,崔金花泼口骂道:“何雄仁,何为,你们都不是人养的。”

日本军官向崔金花走来,他向崔金花看了看,淫声淫气地笑道:“花姑娘,给我带走。”

几名日军向崔金花扑来,崔金花哪肯顺从,何雄仁飞起一脚向崔金花踢去。开口骂道:“臭婊子,你去服侍日本人吧。”

这时翻译官向崔金花细细地看了看,又取下眼镜端详着惊道:“你是金花?”

危难中的崔金花向翻译官看了看一声哭道:“大表哥,你得救我哇。”

那翻译官立即向日本军官说了一阵日语,那日军官一挥手道:“自是卞翻译官的表妹,就不得无理,统统地放掉。”

卞国忠亲手松了崔金花的绑绳,何雄仁尴尬地:“卞翻译官,误会误会。”

只见崔金花咬咬牙站起身来走到人群中,将牛嫂托了出来,一声骂道:“何雄仁这个女人也不老,去陪日本人睡上几夜也许你的主子还要多封你个官。”

何雄仁惊惶地:“你,崔金花。”

崔金花咬牙切齿地:“这就叫做怨怨相报。”

几名日本人将哭骂着的牛嫂托走,青龙镇的百姓无不哀声叹气,有两名老人连声道:“造孽哇……”

正是:

人生不该几回错,错了一回又一回。

都是同胞骨和肉,同根相煎何太急。

常家在客厅里设下灵堂,常老夫人的棺木停放在客厅里,崔金花和常自清披麻戴孝守在棺材旁,痛哭流涕,卞国忠守在一旁。

常自清哭道:“大表哥,我娘死在何为之手,其祸根却是日本人,没有日本人打进我青龙镇。再借给何为十个胆子也不敢杀害她老人家。”

卞国忠劝导道:“表弟,我姨妈之死,死就死了,千切不可追究,如今是日本人的天下。”

崔金花感激的说:“要不是大表哥搭救我……”

常自清道:“多谢大表哥。”

卞国忠笑了笑道:“我们都是表兄表弟的,何必多谢。”

常自清道:“金花你将何雄仁的姘妇,从人群中扯了出来。”

崔金花理直气壮地说:“怨怨相报。”

常自清;“你说错了,也做错了,牛跛子的妻子可是中国人哇。”

青龙山下,常自洁,陈正国,刘氏女还有二十多名武工队凭着高山峻岭埋伏在路旁的草丛中,一队伪军开过,后边便是一队日本兵,鬼子军官骑着匹高头大马行进在队伍之中,常自洁他们放过了伪军,这队日本兵进入了埋伏圈,刘氏女 低声地对常自洁说:“待那日本当官的栽下马来你们再开枪。”

常自洁点点头,骑马的日本军官已完全进了刘氏女的暗器的射程之中,只见刘氏女扬手一颗骰子打向那日本军官,只听的一声惨叫,那颗骰子打入了日本军官的太阳穴,翻身落马。常自洁一声令一下:“打。”

陈正国和二十多名武工队队员把数十枚手榴弹投向这队鬼子,十多支长短枪也齐向敌人射去,硝烟滚滚,鬼子在这突袭之中死伤多半,前面的人伪军刚想调回头又是十几手榴弹投去,伪军死伤多人,常自洁率领武工队又是一阵猛打,活着日伪军怆惶逃窜而去,还有两名负伤的日军企图垂死挣扎向冲下来的武工队射击,常自洁和三名八路军官兵给予击毙,武工队前来打扫战场收缴枪支和其它武器。

“二奶奶,二奶奶,快来救我”扒在鬼子尸体旁的牛嫂哭喊着。刘氏女听到呼救声,跑下山来,从鬼子的尸体旁救出了牛嫂。

刘氏女大惊道:“牛嫂,你?”

刘氏女立即给她松了绑,牛嫂抱住刘氏女放声大哭道:“二奶奶,谢谢你的救了我的命,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您哇。”

刘氏女问:“牛嫂,鬼子怎么只抓了你一个人?”

牛嫂哭道:“都是你家大奶奶出了我的坏。”

常自洁道:“快撤,鬼子马上要杀回来。”

众队员将战利品扛在肩上,拿在手中,人人都流露出胜利的笑容,他们迅速地退回山中。后面的枪声响了,常自洁率领他的战友已撤进了深山,鬼子又不敢向山上追来只好盲目地向山上放了一阵子枪。

常自洁,刘氏女将牛嫂救上山,问明情况,刘氏女勃然大怒道:“崔金花,崔金花你不该与狗较上了劲,惨害我们同胞。”

常自洁怒道:“何雄仁与何为已坠落成铁杆子汉奸,务必早日将他们拔掉。”

牛嫂又哭道:“常老太太她……”

常自洁问:“牛嫂,我娘怎么啦?”

牛嫂将常老夫人做杀害的哭诉于常自洁与刘氏女,二人差点栽倒在地:“娘哇……”夫妻二人失声痛哭。

正是:

杀母天之仇,洒泪向天沤。

恨寄东海岸,定斩倭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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