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相争多少年,朝暮心如灰。
欲寻相和好,惜与心愿违。
红日临空,刘氏女朝着铺满着阳光的大街策马而去,崔金花坐在车上,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内疚,她的二目中流下两串眼泪。
刘大道:“大奶奶,二少爷回来了,我兄弟二人无法再住下来。”
崔金花道:“你二奶奶是个大洪大量的人,我那小叔子更是一个大仁大义的人物,有大将之风度,再说你们也没有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来。”
刘大点点头也就不再语言了,驭手问:“大奶奶回府是了。”
崔金花点点头,驭手打马驾车而去。
崔金花走进自己的卧室,只见常自清躺在床上,蒙头大睡,崔金花轻轻地走来,往常自清身边的床沿上坐下。常自清没好气地问:“你回来了?”
崔金花关心地:“三宝他爹,你醉了。”
常自清没有好气地:“我没有醉。”
崔金花和颜悦色地说:“你没有醉,坐起来俺夫妻俩好好地说说话好吗?”
常自清愤然道:“有什么好说的,自然你叛我而去,为何又回来了?”
崔金花:“三宝他爹。”
常自清:“儿子呢?”
崔金花:“姆母王婶喂饭去了。”
常自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崔金花,崔金花,你真让我失望,二锁夫妻待你我就象一团火,你呢为什么屡屡用心去害他们。”
崔金花内疚地说:“大锁,我错了,你我夫妻六、七年,虽说不是如鱼得水,还可以说是恩恩爱爱。”
常自清坐了起来,仍是气呼呼地说:“自然是恩恩爱爱,又为何对我弟弟,弟妻和侄儿这般惨忍?”
崔金花羞愧地:“都是我的不好,我太自私了。”
崔金花说到这里,探出双手搂住了大锁的脖子道:“你是我的男人,就应当疼我,去爱我,做我的保护神。”
常自清斥道:“你错的太离谱了,要我如何去面对我家人,面对社会,又面对我的良心呢?”
崔金花流下泪来道:“三宝他爹,你打我,你骂我都行,人常说当面教子,背后教妻,我都听你的。”
常自清吃惊地说:“金花,你好像变了。”
崔金花道:“刘氏女是个好人,今天我才看清楚,她能容我,我太感激了。”
常自清道:“刘氏女待俺常家恩重如山,你现在明白了。”
崔金花道:“我明白。”
常自清道:“明白就好。”
第二天,常自清和崔金花拿着礼品,带着三宝来到了刘氏女的大门外,常自清敲响了大门。“大宝,大宝开门,伯伯来了。”
大宝开了门,双手抱住常自清的腿,亲热地:“大伯,大伯昨天你酒没喝好就走了。”
常自清用手摸着大宝的头关切地:“该上学了,给你。”
常自清将几块银元送到大宝的面前:“这是你的学费。”
大宝向身后的崔金花看了几眼,摇摇头道:“大伯,俺不敢要。”
常自清微笑道:“为什么不敢要?我又不是外人是你的大伯。”
大宝目不转睛地看着崔金花,道:“大伯,她。”
大宝胆怯地又向崔金花望了几眼,这时二宝跑了出来,扯着大宝哭囔着:“哥,她会害你的。”
崔金花有几分惭愧她道:“大宝,伯娘向你认错来了。”
这时刘氏女从屋中走来,亲热地:“啊,是哥哥和嫂嫂,大宝,你这孩子不知老少的东西,怎能这样与伯娘这么说话,快给伯娘施礼。”
大宝在娘的面前不得不向崔金花鞠了一躬道:“伯娘。”
崔金花伸手抱住大宝,用自己的额头向大宝的脸上亲了又亲,由衷地:“大宝,我的侄儿,你和你娘一样,宽容我这个无才无料的人吧。”
刘氏女伸手拉住崔金花的手,坦荡地:“嫂嫂,天下没有一个没有过错的人,我也想了半夜,我刘氏女也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好吧,我们相处还在后面,不是在嘴上,一定要从心眼里相处。”
屋内传出常夫人的喊话声:“有什么话还是进屋说吧,也早就该这样了。”
刘氏女松开崔金花的手,将三宝抱起来,亲了几下道:“三宝。”
三宝央求道:“婶娘,你饶了俺娘吧。”
刘氏女哈哈笑道:“就看在三宝的面子上,我和你娘热情相处好吗?”
三宝高兴地跳了起来,拍着小手叫喊着:“我想要娘和婶娘好。”
刘氏女向崔金花看了看道:“嫂嫂,连孩子都有这么一颗心,我们当大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团结,常言道家和万事兴。”
崔金花心领神会地点点了头道:“妹妹我一定向你一样,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
常自清道:“金花今天你才算会说句人话。”
崔金花腼腆地红红了脸道:“我真是如梦初醒。”
她们说着话向院内走去。他们进了堂屋,崔金花向坐在椅子上的常夫人双膝跪下,哀求道:“娘,儿媳不孝,请您训教。”
常夫人道:“知错改错乃圣贤,起来吧,二锁两口子还有我那大宝孙子会原谅你的。”
正是:
兄弟不和邻人辱,国人不和外邦欺。
刘氏女走到近前,伸手将崔金花扶起道:“嫂嫂,今日我们喝杯团圆酒,我马上去叫大宝他爹回来。”
崔金花道:“二兄弟军务在身能脱开身吗?”
正在这时,常自洁走进家来:“哥,嫂你们都来了?”
刘氏女笑道:“青龙镇就是斜地,说张三,张三到,讲李四李四来,我正要去叫你回来俺全家喝团圆酒。”
常自洁道:“今天的酒我不能喝,我们部队开去前线,我被留在地方工作。”
常夫人问:“官不当了,回来种地卖豆腐。”
常自洁解释道:“娘,我们党的部队的干部随时随地都能调回地方工作,也还能随时随地被调回部队,我和三名战友留在青龙镇搞地方工作。”
刘氏女问:“你们的部队什么时候回来?”
常自洁道:“鬼子有数千人从省城开来,我们的部队打仗去了。”
常自清问:“和鬼子打,能打得赢吗?”
常自洁道:“鬼子别看他气势汹汹,神乎其神的,其实也只一个纸老虎,我们和鬼子已较量了几年了,平型关,太行山,我们打了许多的胜仗。”
刘氏女摇摇头道:“就留下你们几个人怎么搞地方工作?”
常自洁道:“嫂嫂你还没有发觉吧,李三早就和县城的伪军有了联系,今夜我们要教训一下何雄仁。”
常自清道:“何雄仁一直在他的四海赌局。”
常自洁:“他们就是以赌场为晃子在组织发展维持会,充当日本侵入者的走狗。”
这时一名战士跑进屋来, 报告:“常县长,四海赌场,赌的热火朝天。”
常自洁当机立断,命令道:“好,马上去端他的赌场。”
战士:“是”
常自清惊讶地:“你是县长。”
常自洁道:“我是县长。”
刘氏女大喜道:“宝他爹,你当县长了。”
常自洁道:“我这个县长目前手下只有三个兵,全靠老百姓喽,必要时你也要上阵助我作战行吗?”
刘氏女坚定地说:“只要你们能用得着,放心吧,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正是: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抵抗外敌国人响应。
赌厅内有数张赌桌一众赌徒正赌得热火朝天,何为挂着盒子枪,在赌厅内来回走动着,常自洁和三名官兵闯进赌厅。何为厉声道:“什么人,持枪闯我赌厅?”
八路军甲:“我们常县长。”
何为莫名其妙地:“常县长。”
常自洁走到何为的近前,爽朗地笑道:“何为,何副会长,你不认识我常自洁吗?”
何为:“啊,常自洁,二少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常自洁道:“什么风,是一股腥风。”
何为:“二少爷是县长。”
常自洁:“县长能管得到你这个维持会的副会长吗?”
何为强辨道:“二少爷,我何为哪里是什么副会长?”
常自洁斥道:“为日本人办事的维持会,你那保长叔,官运享通,做了会长的宝座,你与李三就当了两个副会长,我说错了吗?”
何为仍在辩解着:“二少爷,你的话我听不明白,什么会长副会长,我可一点不知道。”
常自洁义正词严地:“何为我第一次警告你,我们可是中国人,如果你出卖了中国人的良心,去效劳日本人充当日本人的走狗,来祸害中国人民,我们共产党可不答应你的,也一定不会饶恕你们的。”
何为笑道:“二少爷,你说得哪里的话呢,中国人就是中国人怎能为日本人做事,那不成了汉奸了。”
常自洁道:“你明白这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