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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是:

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

数日后,常姓人都来送葬,秀秀披麻带孝,常自洁也让人给他撕一块白布道:“我也要带孝。”

“不,您是长辈子。”许多人相劝道。

常自洁泪道:“我不是为她带的孝,我是为我几十年前因哥哥赌博而气死的老父亲带的孝,因为他们祖孙都是因为后人不孝赌博而气死的。”

常自洁说吧老泪横流将白布巾紧紧地系在左臂的衣袖上。

牛嫂也道:“也给我系上孝巾,为我那死赌鬼牛瘸子再带一回孝吧。”

牛嫂洒泪也在衣袖上系上了一块白布巾。

常自洁向里里外外的人看了看,及其悲痛地说:“大家都是青龙镇的人,有姓常的,有姓何的,还有姓张的,姓阎的,诸子百家都是同喝青龙镇的水长大的。谁能记得清我们青龙镇因赌博死了多少人,首先说说我们常家吧,我大哥赌场打死袁瘦猴,惹了大祸,活活气死我的老父亲,后来何雄仁,何为,何能,何志,刘大,张二,李三,胡朋,苟友都会赌都先后死去。我的妻子刘氏女,我的嫂嫂崔金花都是赌场上的叱诧风云的人物。后来又什么个样子呐?常家多么大的家业凋零了,破碎了,我带着儿子,侄儿才离开青龙镇。青龙镇什么都好,我常自洁从未忘怀,可是,最让我揪心,担心,忧心的就是青龙镇的人,不是所有的人,有个别人,或者说一部分人总是改不掉的恶习,那就是赌,赌是个什么个东西?是祸星,是恶魔,是勾死鬼,是杀人刀,是斩人剑,我在这里算求求你们了,能不能不赌?”

“让我说,可以不赌。”众人闻声看去,阎创新走了过来,他高声道:“我叫阎创新,也是青龙镇的人,我爸叫阎志兴,当年一把火烧死了两个赌鬼,他逃离了青龙山,参加了革命。他老人家虽然身居高官,平生清廉,20年前走了,临终前,还念念不忘我们青龙镇。把节俭了10万元现金,今天,我替老人家把它捐献给家乡人民。我是县委书记,有责任来青龙镇戒赌,还要放上一把火,把青龙镇所有的赌窝,全部干净地焚烧掉。我也劝劝青龙镇的父老乡亲,你们别再赌了,把赌的时间,把用在赌上的心计全部地投入到发家致富上去,又为何不好呐?何乐而又不为呢?”

牛嫂高声道:“创新说得对,说得对哇,大家要认真地听哇。”

阎创新又道:“古语云,遇病而思强,处乱而思平,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人得了疾病之后才想到健康的宝贵,遭遇动乱后才想到太平的幸福。我们青龙镇死的不是常洪财母亲她一个人,也不是常老爷爷他一个人,多少人因为赌博去喝药,去上吊,去跳井,去讨儿卖女,去逃荒要饭,家破人亡,苦不堪言。刚才,常叔已讲过了。我还要说的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的常老将军,他当过兵,身经百战,做过党的高级干部。部队高级将领,老人已经是八十高龄应当是坐看溪云忘岁月,安享晚年之福,可是这位伟大的老人却是笑扶鸠杖话桑麻,心里仍是想着我们的青龙镇。他这辈子就不会赌,过着清淡的生活,节攒了100万元人民币。全部地献给青龙镇的人民,在青龙镇建造一个戏院,一个体育馆,就是为了改掉青龙镇人的赌博恶习,创造一个新的文化生活。以后,大家累了可以去戏院听听戏,或者学唱几嗓子,老人家还打算创办乐器训练班,组织青年人学吹唢呐,喇叭等等。附近的村上,红白喜丧事都需要,你们还可以去赚钱。热爱体育的,可以去体育馆打打篮球,踢踢足球。老人家还打算创建体校,培养体育和文艺人才。不久的将来,也许我们青龙镇能出几个打出省去,国家去,国际去夺几块金牌,也是青龙镇所有人的光荣。”

众人等个个高兴,感激不已。阎创新最后道:“我身为县委书记,身为青龙镇的人,理所应当地去支持这位老人,县财政和镇集资计100万,我阎创新也献出一点心意,这是我个人的20万,请常老代收。”

牛嫂也将一个手提包双手递给常自洁道:“这里有我20万,有我儿季成10万,还有我孙子季军5万元,请你替青龙镇的人民收下。”

常自洁十分激动,热泪盈眶地说:“我有决心,临死前一定要用新的文明彻底地打败赌博这只恶魔,创建新的文化生活。”

牛嫂又道:“常洪财娘的安葬费3000元由我和老常出,我们要有礼仪的为她丧葬,侄媳妇,入土为安吧。”

秀秀紧走几步哭跪在二位老人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正是:

少成若天性,习惯成自然;

半生干革命,养成意志坚。

心中有国家,自我记不全。

只要党需要,能献心和肝。

天色阴暗,乌云从天边掩过,又起风了,吹的青龙山,丛林起动,阵阵呼啸。出葬的队伍行走在山间小经上,秀秀双手抱着姑妈的骨灰盒泪落如雨向墓场走去,当他们来到墓场,常自洁和牛嫂已经默默地站在刚筑好的墓前在等待着。当人把骨灰盒安放在墓穴中,秀秀长跪在墓前泪道:“姑妈您走好,不孝的侄女一定要和何强离婚,我永远留在青龙镇守着您,您放心吧,年年节节我一定来为您烧化纸钱,只要我能活在人间,每年每个清明节都来看您。”

秀秀说着哭着,泪如涌泉,牛嫂走到近前关切地说:“孩子,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要擦干泪水,立言且行事,你有责任将何强从赌场的死亡线上拉回来。”

秀秀摇摇头斩铁截丁地说:“他已经冷透了我的心。在我的姑妈的墓前立下誓言,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醉鬼唤不醒,赌鬼救不活。”

牛嫂长叹道:“泛驾之马可就驰驱,跃冶之金终归刑范。就是说一匹性情凶悍的不易驯服的马,只要训练有素,驾驭又得法,依然可以骑上它飞奔万里。一块生满锈的铁,只要用心去烧打,还可以铸造成一把利刀。”

秀秀拦住牛嫂的话道;“奶奶,就是世上的男人都不要我,我一定还要和他何强分手。”

牛嫂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吧,自己的路自己走。”

正是:

身凉了穿衣取暖,心凉了观点改变。

衣暖人身心仍冷,心要热了身不寒。

常自洁却以伤痛的心情在墓场里巡看了一回一声长叹道:“时代变了,岁月变了,可是这些赌鬼们葬身黄泉是不可改变的。这些人为什么非得要赌呢?还要赌掉他们的命,可是,活着的人又为什么不引之为戒呢?还在狂赌,烂赌,死赌。难道说人世上非得赌不可吗?尽我所有的力量要解救青龙镇还没有赌死的赌徒,让他们别在赌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哪怕是劝醒一个人,少死一个人,也是我常自洁的功德。”

常自洁说到这里潸然泪下,走到这些人的面前,高声道:“埋在这里的赌鬼们也是青龙镇的人,或者是青龙镇人的朋友。虽然他们没有白骨暴露,坟头风吹日晒雨雪的淋刷,小的可怜。人常说有人坟前飘白纸,无人坟头土不添。他们这些人多数是没有儿女的,因此,我想要大家尽举手之劳,给他们添上几铣土,再给他们烧把纸。他们活时,钱都花在赌场上了,死了两手空空,活是穷人死是穷鬼。”

众人齐声道:“好,好,好。”于是男人们纷纷挥铣掘土,给这些小坟包筑添了黄土。女人们取过草纸,个个坟前都烧上了一把。

常自洁泪眼看着,口中呢喃道:“一个人如果能及时改过自新,便如沉疴得起,溺水得救援,自己救了自己,否则是自相糟蹋,自我毁灭。可是这里的死人都没有这么做,都未能改过迁善,落得个如此下场。”

常自洁泪眼蒙蒙走出了墓场,风更大了,山林飒飒作响,又要下雨了,常自洁仰面看看天,道:“雨,下吧,下吧,洗净人世上的污秽,浇灌大地上的树木,禾苗,给人间一个清新的环境吧。”

常自洁行走在山间小经上仿佛如行仙山神璄,山水回旋,泉水奔涌,飞瀑流泉,煞为瑰丽,山势高耸,险峻崎峭,气势磅礴,在雨水中更增添了,新的气息,新的感觉,真让人心旷神怡。

正是:

墓中葬人人忘愁,秋日凝妆西山头。

赌博路上鬼结队,自觅死途谁能留?

这且不说,再说一家医院的病房里,何强正在吊水,何大民跑了进来,气急败坏地说;“你何强这小子太坏了,还能躺得住吗?”

何强惊问道:“大民哥,你?”

何大民气喘吁吁地说:“我们何姓人兴师动众去常洪财家问罪,常洪财取出一把菜刀差点把我给砍了。派出所将他抓去了,他娘到你家又哭又闹后,将随身带去的农药喝了半瓶。”

何强大惊道:“她喝农药了,现在怎么样了?”

何大民痛心地说:“老人死了。”

何强立时热泪盈眶,大放悲声,一声哭道:“可怜的老姑妈。”

何大民含泪道:“记得我们两个在7,8岁的时侯,抓青蛙掉到池塘里,生死关头,老婶母救了我们的命,救命之恩非但不抱,却命丧你我之手,遭天下人叱骂。”

何强痛哭道:“老姑妈还把她的亲侄女,秀秀介绍于我,秀秀自幼父母双亡,是她老人家一手带大的,老人葬在哪里?”

何大民哭道:“常爷爷和牛奶奶掏的几千元钱主持了老人的葬事,秀秀领丧下的地,葬在青龙山那群赌鬼的墓场里。”

何强道:“可老人一生不赌啊?”

何大民道:“老人还不是因赌而死的吗?”

何强拔下吊针,道:“走,我们弟兄二人上坟去。”

何大民道:“坟先不去上,保常洪财出来,你的伤我知道。”

何强自愧地说:“是我追他跌在门槛上的。”

何大民:“ 我们何姓人去他家闹事,虽然他持刀砍杀我们,可没伤到任何人,实属自卫。”

何强道:“依民哥的意思?”

何大民道:“常洪财是他娘的独生儿子,他爸早年去世,冤陷了他,老人死不瞑目啊。”

何强忧心忡忡地:“是不是还要追究我陷害罪?”

何大民怒道:“老人命就送了,没有良心的东西,你,你,你何强还是瞻前顾后,就是追究起罪来,就是判死刑,也由我何大民去抵着,你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我,我是幕后指挥还不行吗。”

何强也下定了决心二人走出了医院他们边走边聊着;

何大民道:“赌博不是件好事,人人所憎恨,常爷爷拿出一生的存款100万为青龙镇建造一个戏院一个体育馆,一个武术学校,我们报名去吧,据说还要办文艺班。”

何强道:“好事啊,大民哥你在河南少林寺习武学艺6年,上中学时3次拿过县武术比赛第一名。”

何大民道:“说起来我十分惭愧,本来打算在武术和体育界下苦功搞点名堂,结果误入赌场,一个错误的闪念,走到今天的地步,一失足千古恨也。”

何强道:“我会的几种乐器还是跟常洪财学的,他可是天生的音乐奇才,拜过民间艺人为师,多种乐器无所不通,吹奏弹拉样样皆精,也是赌博毁了他。”

何大民道:“人生百岁间,如太仓一粟,大海滴水,若不再醒悟后悔莫及,更不能聊复尔耳,姑且如此罢了。”

“孩子说的对啊。”二人闻声看去,原来是常自洁迎面走来。

二人齐声道:“常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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