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清溪看到那人袭向水花儿想也不想便遇他对上,两人交手打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阁下好身手。”明清溪对着那人拱手道,虽是在赞叹那人的身手,语气中却是没有半点波澜。
黑衣人不理会明清溪退到云轻悠的身后。
云轻悠似有似无的看了明清溪一眼,绕过水花儿继续朝前走去。
水花儿却似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云轻悠一般,跟在云轻悠身后继续缠着她,“好人,你这是要到哪去啊!带上我好不好?”
云轻悠没有答话。
“好人,奴家都说了那么多话,好人你是打算不开口说话吗?还是好人你嫌弃我了?奴家那里做的不好,惹你不快了?你跟奴家说,奴家改可以吗?”
即便此时的水花儿说的催人泪下,而云轻悠俨然就是一个负心汉的典范,云轻悠还是闭唇不语。
“哎呦,”水花儿突然慢云轻悠一步,蹲下身子来,双手按在腹部,“好人,好人,你等等奴家,奴家不行了,肚子痛,好痛,好痛,好人你。”水花儿一声比一声凄惨,便是旁人听了,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安慰一番。
明清溪明知水花儿是在做戏,却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而云轻悠还是白衣飘寐的走着,就像是看透了一切的佛,对身后的一切置若罔闻。
那样子的她就像是《法华经》中所说的天雨曼陀罗华,鲜白柔软,诸天课随意降落此花,以庄严说法道场,见之可断离恶业。
见云轻悠并不理会她,水花儿站起身来,娇媚一笑,对着身旁的黑衣人出手,“一个大男人,没事带什么面具,莫不是做了什么恶事,被人毁了容?”
水花儿的话让黑衣人的身子一颤,慢了一拍,就在水花儿将要探到黑衣人脸上的面具时,水花儿的手被人捏住了。
原本走出了很远的云轻悠捏着水花儿的手骨,没人看到云轻悠是何时出的手,就连明清溪也没有看到。
水花儿知道云轻悠的速度很快,可是亲自体验的时候才知道那人何止是速度快那么简单而已?
远处一只白狐以同等的速度窜出,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黑衣人变僵的身子,云轻悠捏着水花儿的手骨,水花儿不可置信的神情,明清溪朝云轻悠飞去的身影。时间好像就这样静止了,定格在这一刻。
可是下一瞬,白狐飞落在云轻悠的肩头,水花儿的身子被云轻悠甩向了明清溪,云轻悠拿开落在自己肩头的白狐,扔了出去。
白狐在地上打了个滚,委屈的叫唤着,见云轻悠的视线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便灰溜溜的跳到水花儿的身上,在她的胸前拱了拱。这才停止了叫唤。
那一刻躺在屋顶之上翘着二郎腿的青衣男子知道,云轻悠是怒了,还记得在很久之前,那还是在天山的时候,云轻悠是个会笑,会怒,脸上会露出各种表情的小姑娘,而现在能让她的心再起波澜,那将会是件多么好大的工程?
或许他该感谢那个刺激了她的人,华一门是吗?江湖变得越来越有趣了,或许他该为了她再在江湖上添一把火。
明清溪在云轻悠转身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屋顶上传来的视线,一个眼神的交替,明清溪便开口叫住了云轻悠,“这位公子,你伤了拙荆,是打算就这样走了吗?”
云轻悠回头,看着明清溪,缄默不语。
水花儿听到明清溪如此说道,便害怕明清溪找云轻悠的麻烦,便开口阻止道:“亲亲的相公,不关他的事,是我,我自己做错了。”
水花儿何等骄傲的人,从嫁给明清溪这十年以来,在江湖上谁敢得罪?一整个江湖能够横着行走的女子,她水花儿是独一个。
当然还有其他的人,比如楚凉音,比如天下第一杀手玉面娇娘,不过那些都是被人害怕的存在,而水花儿被明清溪宠得无法无天的事例不会少,只会多。
“这位公子,明某有心交你这个朋友,不知公子可否随在下到镜湖山庄小住几日?”
“前头带路。”云轻悠留下一句话,便转身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欸,这是什么情况?”水花儿本想着云轻悠怎么着也得跟明清溪打一场吧!怎么就这样结束了呢?
明清溪亦是有点回不过神来,就这么解决了?
“不走吗?”云轻悠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那两个人。
“走,为什么不走?”水花儿又换上了一副夸张的笑颜,好不容易拐来的人,不去镜湖山庄待着?怎么可以呢?
黑衣人一直跟在云轻悠的身后,云轻悠在哪儿他便会是在哪儿,明清溪有些诧异的看了云轻悠一眼,从刚刚的打斗来看,明清溪大概知晓了黑衣人的身份,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二十年前那个在江湖上神一般的存在为什么会小心谨慎的跟在云轻悠的身边,他边走边仔细的看着云轻悠,忽然一道人影闯入他的脑海,呵呵,会是她吗?那个天赋异禀的小姑娘?
……
不知道眼前之人站了多久,总之在他到来之际她是站在这里了。
明清溪上前一步,与云轻悠并排而站,“我猜就是你,果不其然。跟着你的人呢?云霸天?”
云轻悠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站着,静静地看着,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许久过后,久到明清溪以为那人快要成为雕像的时候,云轻悠唇齿轻启,“当年之事,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