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闻人易的武功岂能与血刹比拟!”
不容置疑的肯定,霸气的嗓音于她完全陌生,她惊恐起身、用被褥护胸,这不是庄主那清朗温和的说话声!
怎么回事!这个声音,怎么回事!
“疑惑么。”他拢起墨发。
还是这陌生的嗓音!
“庄、庄……”
他依旧笑着,眼神深不可测。
“庄……不,你不是庄主!你是谁?!”她颤抖着,音量不自觉提高,扭曲的变了声。
男子摸向自己的脸庞,厌恶的皱了皱眉,指腹停在耳后,一个撕扯,他的面皮被整整的拉扯下来。
一双剑眉,冰冷的眼神,冷漠的面容。
“啊啊啊!!你是谁!”她的心里翻江倒海,恐惧汹涌而至,她蜷缩着向床的角落里后退,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是谁?这是谁!跟她同眠而枕的人是谁?不是庄主、不是闻人易……不是!
这人是谁!
她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你!你!”
他浅薄的唇启口:“怎么,这就怕了?江芝菱,我找你找的很是辛苦,闻人易把你看的真是紧,你出山一次还真不容易呢。”
他找她,为什么?难道……
“血刹!你肯定是血刹中人!”她惊叫。
“变聪明了,嗯。”他戏谑道。
满头青丝散落于脸庞,她嘴唇气愤的上下打颤。
本以为是和至爱之人缠绵悱恻……她脸色泛白,眼眶酸涩温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居然和这个陌生人同床共枕一夜!
这个魔教人,昨夜他一定是趁那场混乱,引开了庄主。她当时为什么会认错,为什么没认出他不是闻人易!
她就像个白痴一样,任人摆布。
“你滚!滚!”她抓着头发放声尖叫,自己愚笨的失了身,如今这个样子要如何再去见庄主?她还有什么颜面!
那个如玉如月般温暖的人儿,本就该配天下最完美的女子,她原来神采飞扬、自信无畏,现在呢,她残败身躯,该拿什么去爱闻人易?她又有什么资格?
与闻人易相爱、成亲、相守,是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她没了资格和权力去爱,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什么七桥节,什么神灵保佑,讽刺,哈哈哈,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她的眼泪一滴滴流下,浑身颤抖,这样活着不如死去,不如死去啊!
她的手伸向枕下,那里有昨夜缠绵时而遗落在床上的发簪,她抽出发簪用力向手腕划去。
簪尖即将碰到她肌肤之时突然断裂开来,碎成几截。
“你当我不存在吗!”男子愤怒的上前抢过几截残簪,手掌合紧握住,再张开后发簪已成一堆绿色粉末。
她抬首,泪水盈满眶,不管血刹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个男人都不该这般哄骗她,夺了她的身,灭了她一生的梦!
她指着离她不过咫尺的男子,厉声道:“我要死都不让吗!你个魔教之人,为何这样对我!为何偏偏是我!今日,你若不让我死,他日便是你亡!”
“等你有那个能力再说。”男子倾上前,毫不费劲的把她摁倒在床。
后背重重的碰到床板,他的双手扳着她的肩膀,把她定住。她的双肩吃痛,奋力挣扎却不济事,他依然纹丝未动。
“混蛋,禽兽,放开我,王八蛋,放开我。”她眼泪唰唰流下,急的破口大骂。
男子面容冷峻,轻哼一声:“闻人易若是看到你这副样子,你猜,他会有什么感受?”
“这是你逼的!放开你的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都这样了,形象像泼妇又如何,都是被逼的!
“他一定会很心痛吧。”
什么?
男子探下身,望着她的眼睛,墨发从背后倾泻,与她交缠。
“闻人易一直疼你、宠你,若是目睹你痛苦的样子,一定会心痛至极且万分自责吧。那如果让他瞧见你的尸身呢——”他的声音邪魅,“我猜他会崩溃掉,你觉得呢?”
她顿住不再挣扎,眼睛直视他的墨黑瞳仁,是的,庄主一定会崩溃,还有可能会血染血刹。庄主……她不能够死,不能,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冷静下来。
男子放开对她的制狭,站在床前居高临下。
“江芝菱,你若再想死,我亦不会阻拦,但这后果,你可要想清楚。”
她沉思后,道:
“我死,会成你引闻人山庄的诱饵;我生,会是庄主的诱饵。”
“闻人山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闻人易。”他似笑非笑。
“我有一个提议,你可能会感兴趣,江芝菱,你可想恢复记忆?若想,就选择生,老老实实呆着。”
“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你失忆?闻人庄的事,又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男子张扬狂放。
江芝菱讶异:“你是何人!”
“以后你便可知。”他弯身拾起地板和塌上的她的衣裳,“穿上。”
她捂着被子,向前挪了两下,急忙抢过衣服,然后又急急后退到角落:“你出去,出去!”
男子挑了下眉,扭过身不再看她。
顿了顿,他拉开房门踏出。
房门合上,阳光明亮的照耀在他的清冷容颜上。
“教主!”
“教主!”
门外的两个黑衣人看见男子,立刻躬身恭敬道。
他面无波澜吩咐道:“让玄茗过来照顾屋内人,必须使她毫发无伤。”
随即离去。
他是教主?
听到门外的对话,芝菱大惊失色。
这个男子居然是血刹的教主!他掳她来,是克制闻人易与血刹作对吗?!
确定他真的离去后,芝菱急忙的穿戴好衣裳,这才发现床铺中央有一滩血渍,触目惊心。她的脸煞白,抽出床单掬起,然后快步打开房门。
她知道外面有人守着,但看到门外的两个跨刀黑衣人,她仍旧吓一跳。
“教主有令,小姐不得离开此房间。”其中一名堵住房门,举起刀剑,面无表情道。
“啪”芝菱狠狠关住门,把床单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这算什么!把她囚禁起来!
眼泪一滴滴落下,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这样?与她缠绵一夜的人居然不是庄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发狂的吧。她接受不了,如何也接受不了……
这一切是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