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月挂高空,星辉万点。
红烛已经燃尽,房间陷入黑暗,她曲卷着身体缩在床铺角落,不是她睡不着,而是她不敢睡,她怕入睡后做那些噩梦。
突然门处发出声响,似乎有个人影在晃荡,她抱紧膝盖,头再次微微作痛。
“谁?”
人影来到窗前,月光银辉的照耀显出了那人的身形,是人,不是鬼。
“魔头,是你。”她微微松了口气。
血刹教主拂身坐在床铺,微皱眉头:“怎么还不睡。”
“不用你管。”她又往里缩了缩,冷凝道,“魔头,这么晚来我房间,有何居心?!”
他似乎笑笑:“江芝菱,不是你一直嚷嚷着要见我吗。”
“我那是白天要见你,又不是晚上。”
“原来你胆子如此小啊,这么怕我。”他戏谑道。
她哼道:“魔头,谁怕你了!”头隐隐疼着,她说话的声音不由弱上几分。
他俯身上前:“若是不怕,那你为什么一直向后缩。”
“离我远点。”她伸手推了一把,“你是大魔头,我这个正派之人要远离你也实属正常。”
他懒懒坐直身子:“你说要见本教主,本教主便从千里之外,匆匆赶回了教内,说吧怎么了。”
“你这几日不在血刹?”她眯起眼,“魔头,你去哪了?”
“去会了会你的旧相好碍。”
她楞了下,脑中速度反映。
“你去见了庄主?!”她声音发尖,“不可能,你骗我!”
他面容狂妄:“本教主为何要骗你,我和闻人易是旧相识,本想和他多聚片刻,可惜他不堪一击,几招便倒下。”
“哼,你撒谎,我不会再上你当,魔头,你根本打不过庄主。”她头脑嗡嗡发响,头痛之症似乎又要发作,来到血刹,她没再喝过药,头疼症频频的发作,跟噩梦一样,一次比一次严重。
对方只是一直笑着看她,不言不语。
她微微向前挪动,想要看清楚他的具体表情,想要分辨他话语的真真假假。
“本教主不惜披星戴月的赶回来,谁知芝菱你一见面,就一口一个魔头、一口一个庄主的叫,本教主情何以堪呐。”他语气轻挑,“不过本教主打败了闻人易,心情好极,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教主一律恩准你,过时不候碍。”
“魔头,你不用再骗我!”
“这个称呼委实不好听,你可以随他们一样,叫我为教主。”
“我呸,你别妄想……”说了半句,她便停下。
好痛,她轻轻抚向头,好痛。
“你头疼症又发作?”他觉察出她的异样,拽起她另一只手,把脉。
她甩开,道:“魔头,别假惺惺的,我不要你管。”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发觉这个血刹教主还会些医术,这让她大感意外,不知魔教其他人会不会医术,若会,那闻人山庄对付起血刹就更困难了。
他不顾她的抗议,倾上前点住她身上几个穴位,减轻她的痛楚。
“明天我们就启程出发,你就不用闷在房间,像今天这般如此无聊了。”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
“我不是说过只要你选择生存,我就让你恢复记忆,血刹这儿显然不能恢复你记忆,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头疼慢慢减轻,思维重新恢复,她充满怀疑的看向他,道:
“记忆……魔头,你又要带我去哪?!”
“到后你就知道了,太晚了,你快快休息。”他站起身准备要走。
月光倾斜,照不到他的面容,昏昏暗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着急,她跪坐起,伸手拉住对方。
“魔头。”她声音发硬,语气依然冷然,“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你会慢慢想起来的。”他从腰间掏出一个绣囊,递给她:“这个香包内放的有草药,应该能帮助你睡眠,快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她一把挥掉香包道:“魔头,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随便你。”他看了她一会。
他伸出胳膊,衣袖口在她面容前飘过,阵阵异香从中冒出,窜入她的鼻中。
这香味似乎有些熟悉,她轻嗅两下,忽觉不对,她急忙掩住口鼻怒道:“魔头,你居然给我下药……”
话音未落,她便失去知觉,全身歪歪扭扭的倒在床铺。
“反应还是如此迟钝。”他勾唇淡淡笑,手掌抚向她无暇的容颜,低头朝芝菱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好好睡一觉,这次应该不会做噩梦。”
他俯身抱起芝菱平放在床中央,调整好她的睡姿,动作之轻柔是从未有过的,若是此时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不会相信面前的男子就是嗜血魔教的教主。
脱下自己的外衫,他躺在床铺外侧,把芝菱环抱在怀中。
拉下床铺帷幔,除了拥抱,他并没有任何的侵犯举措。
轻叹一声,他看着螓首蛾眉的她,呢喃自语,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帷幔中传出:“芝菱,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失去记忆,就连我也忘记了……如今,你只在意那个闻人易,你可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江芝菱,你这个井底小青蛙,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你自己睁大双眼去发觉,世间的是是非非并不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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