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宇开着车在街上瞎逛着,不自觉来到华都大学的西侧门,现在学校正在放寒假,加上夜已深,没有行人,这是他上大学时走的最多一个门,离他住的宿舍比较近。
校门外离居民区很近,这里有个小旅馆,当年成蕾来看他时,就住在那里,现在因为改造,旅馆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高楼大厦。
往事如梦,岁月如歌,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了。成蕾来时总会在这里等他下课,然后一起去她住的房间,她会给他带来很多食物,都是他最爱吃的,她一口一口的喂他,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相,她会抿着嘴开心的笑。
吃完后,她让他坐在那里看书,开始给他洗衣服,为他讲妈妈和小镇里面发生的事情,这是他最爱听的。
他从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其他女人能插进来,从没想过他会和她分开。
在学校他是个公众人物,有众多的追求者,走到那里都会有热辣的目光投过来,他早习已为常,见怪不怪了,他的心中只有成蕾,容不下别的女人。
他会拉着成蕾在校园里散步,让她们知道自己是有女朋友的,她非常的害羞,不敢抬头,周围充满了敌视的目光。
所以当施若然闯进他的视线后,他根本没有正眼看过她,即使她是如此的完美。
可是施若然和其他的追求者不一样,她没有退缩,无论他如何对她视而不见,她都勇往直前,一如既往,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大汗淋漓时,会有一条毛巾递上来,口干舌燥时,会有一杯温水不失时机的送过来……。总之,只要他需要什么,都会马上出现在眼前。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会看着她灿烂的笑了,她是那么的迷人高贵,优雅端庄。
不过他只把她当做红颜知己,在他心中成蕾是无可替代的。从小她都会默默的跟在他身边,她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只要他想做的她都会支持,认为那是最正确的。
高中毕业那年他和她偷吃了禁果,青涩而甜蜜,无知又充满了诱惑。他们发誓永不分离。
他能读懂施若然眼里的情意,为她的痴情所感动,她会放下娇小姐的架子,给他洗衣,端饭,他知道这些她在家是不会做的,为了他,她都学会做。
她学识渊博,聪明漂亮,家境富足,曾留学英国。
不过他还是不能接受她,因为他有成蕾,成蕾才是她的女朋友,他的挚爱。
在潜移默化中,他渐渐接受了施若然,把她当做自己的好朋友,他们无话不谈,谈理想,谈人生,谈生活。
后来他才知道施若然已是牛津大学的硕士生,比他大六岁,他简直难以值信,她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还以为她是刚入校的小女生。
大四,他要走向社会,面对现实,将要告别诗情画意,满怀梦想的大学生活。
他在华都市四处漂泊和闯荡,现实的残酷和艰辛将年少轻狂的他伤害的体无完肤,也许就在那最为艰苦颓废和苦不堪言的日子里,他的心渐渐容下了她。
他们滔滔不绝,无话不谈,没有任何防范。她俨然已经成为他的好朋友,好老师,好助手。这一切皆缘于她的真诚和无私,情趣和相互之间太多的共同语言。
有一天他忽然发现离不开施若然了,成蕾因有事很长时间没来看他,他竟没有象以前那样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没有认真去想她。
成蕾来时,他觉得她有点陌生了,他们不象以前那样无话不谈,说起来没完没了。
当她再说起小镇上的事时,他竟觉得她有点唠唠叨叨了。和她缠绵时,他脑海里竟出现了施若然,幻想着和她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样子。
成蕾明显感到了她的变化。
过了两天后成蕾突然不辞而别了,只让店主交给他一张字条,让他好好学习工作,她走了。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一个多月后,他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成蕾结婚了。
妈妈专程跑到学校找他,问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成蕾的事情。面对妈妈的指责和哭骂,他很茫然、痛苦,灵魂和心理遭受着煎熬,理性和感性的思维在现实在碰撞。
一定是成蕾感到了他内心的变化,对他失望,才这样做的。他想去找她,乞求她原谅自己,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可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空白、矛盾和无奈,使他难于控制自身已免疫力下降的躯体,在先前受伤的泥泞中艰难跋涉而难以自拔。
他欺骗自己,是成蕾做出的选择,他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他没有抛弃她,是她先离开了他,借此麻木自己变异的心灵,宽慰自己的良心。
他不顾妈妈的反对,平生第一次没有听她的话,大学毕业一个月后,他和施若然注册结婚了,他发觉已经有点喜欢她了,他无需将来和稳定的情感,更不需要任何承诺,只要不孤独……。
他们是秘密结的婚,因为双方家长都极力反对,对于嵇宇来说,他是和她结完婚才知道她爸爸极力反对若然嫁给他的。
他和施若然来到她家时,在那个装修的富丽堂皇,奢侈豪华的别墅内,施东南高傲和对他不屑一顾的表情,让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不顾施若然的苦苦哀求,他没有一丝动摇的站起来离开了施家。
走到大街上他感到阵阵的凄凉,天下之大,难道竟没有他一寸立足之地吗?
最后施若然在一个小酒馆里找到了早已喝的不醒人事的他,找人把他带回了家。
施东南面对女儿以死相逼,终于向嵇宇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嵇宇虽然进了施家的公司,却没有住进施宅,他在外面租了间房子,施若然也义无反顾的搬进了这间陋室,和他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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