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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注定被朝阳搅和得异常轰动,然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她此刻却在恍惚中被一阵酒风罩住,紧接着身上被覆着——居然是一件披风。

“额?”朝阳微微惊讶,手却下意识地抓住了披在自己肩头的黑色披风,抬头间,那人却已远去。

“原来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你们看到了。”朝阳有些失落。

无心微动了嘴角,“王爷比属下早到。”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可是,为何自己却不察?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明明酒味那么重。朝阳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披风,披风上晃动着金色蛟龙纹宛若其主人般邪魅似迷。

“你不用跟着我了。”朝阳转身走出两步,才发现披风之长几乎成了摇曳的坠地裙,每走一步便扫出一步的地面。

“是。”无心的眸子微微晃过一片阴云,却在瞬间清明若昭,紧接着便是隐匿无踪。

“我的话你听不懂么?!”朝阳眉头一蹙,声音带着迁怒。“不要跟着我,不管明的还是暗的。难道整个皇宫还能丢了我这个大活人么?”

恼怒之音后换来的却是无声无息的回复。

朝阳叹了口气,这又是何苦呢?何苦迁怒于别人。

继续像往常般潇洒度日不好么?

掉掉用心不良的男人的胃口。

戏弄一下看不顺眼的人。

甚至还可以玩一场感情游戏。

这是自己前生是做梦都不敢有的期待,但是现在上帝既然给了她如此的优势,自己又为何不能好好利用呢?

凭借着前世记忆能力和现在的美丽躯体,她还愁找不到一个肯为自己生为自己死的男人么?

她绝不想活在前世的背弃之中,痛苦着,挣扎着。

她想要的是新生。

放荡的自由的新生。

祸乱世间的新生。

作为对男人毁信弃义的报复。

纤纤玉手在紧紧攥起的时候,朝阳的眸子似乎也在瞬间便并发出新生的力量,光芒夺目,绚丽异常。

………………

………………

………………

血腥玛丽?

指尖跳跃的是夜光迷离的酒杯,葡萄色泽的晶莹隐射着月光的阴柔,还真让熬隶在瞬间有了血液晃动的感觉。

这个名字不错。

熬隶的眸子微眯,没有人能看见他沉默在夜色中的脸。

宛若沉默在黑夜里蛰伏的狼。

碧绿的眸子光亮得令人发寒。

嘎嘣……

酒杯粉身碎骨,粉末瞬间从他的指缝间溜走,那个女人痛苦的表情,真像十年前的自己,被背弃,被欺骗,那种在瞬间便失去所有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居然在瞬间对她有了怜爱之心,从来都是被征服充斥的心居然也会拥有可笑的柔软。

“驾,驾——”鞭子狠厉地在马身上烙上了血痕,痛苦的挣扎让马儿的嘶鸣之音带上了凄烈。

只有十四岁的他身上有的只有道道更狠厉的鞭痕,交错中血痕遍布,暗红中发出血腥,干涸中透露出黏腻。

他要逃,他要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报仇,尽管被折磨得羸弱不堪的身躯宛若残害般令人不忍看去,但那双冷寒入心的眸子却是刺烈得异常,宛若猫眼般紧缩的瞳孔中折射出的却是不同于眸子颜色的血红。

“你还想逃么?”吟鞭直指,残酷带笑的男人一身鲜明地黄袍,离皇位只有一步的他已经不满足与摄政王的位置,为此他只能对这个哥哥满心信任托孤于自己的亲侄子痛下杀手了。

马头被男孩猛地牵制住,企图掉头逃跑的他在回顾的瞬间却发觉自己已然被团团围住。

“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男孩斩钉截铁的声音带着可以搏击天下的痛恨。

“是嘛?”男人笑得更欢了,“那就让我送你一程,让你带着那个懦弱的男人的遗诏去地下痛诉我的罪行吧。射箭!”宽袖一挥,暴雨如注般的箭身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擦过男孩的耳畔。

眼看着身受重伤却依旧可以灵活地挡开箭雨的男孩,男人几乎咬牙切齿,伸出手,“给我弓箭。”

眼神微眯,弦却满如月。

砰……

肩头带着旋转,目标精准地蹭过男孩手中的剑身直直地没入男孩的胸膛。

“额……”男孩的嘴角瞬间溢满鲜血,苦涩得发腥。所有的人影都在旋转,所有的动静都变得真空无声,他的眸光开始涣散,手上开始无力,剑落地的瞬间,激起了地上的尘埃,接着淹没了他落地的身躯,糊满了他浑身上下的伤口,血液汩汩地冒着,“皇叔……”

微弱的声音却让那个脸面狰狞的男人身形一顿,几乎跌落般地下了马。

男人的胳膊抱住了男孩,那是一种介于亲情与野心之间的挣扎之后的痛苦,“隶儿……”

分不清是不是痛苦的声音,男孩的嘴角却笑了,“皇位真的就那么重要么?”

男人的眸子在瞬间有了一丝清明,“男人的血性终究抵不过故有的兽性。”

“所以要杀了我?”男孩笑得异常凄然,“就因为掠夺?”

男人的眸子垂了下来,却是别开了脸,“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但是我会死死的恨你。

男人眸子睁大的瞬间,扑哧的鲜血轰然扑打上了男人的脸面,冰凉阴寒的箭头带着男孩猛然拔出时候的鲜血猛地侵入了男人的左胸膛……

男人的手松散了,看着男孩的身体重新落入尘埃,眸子大睁,死不瞑目。

“如果那个时候,他带走了我的身体,也许现在我就不能站在这里。”熬隶站了起来,迎向月光,脸上的线条一抛往日的邪魅,清然得发冷发寒。

“他是你最钦佩的皇叔,却夺了你的王位,甚至不惜杀你……但是你却不忍心杀他……”

熬隶的眉头略沉,“真正的皇室,他们的心脏在右边。”

“尽管大仇大恨,你却依旧对他手下留情了。”白衣男子的发披散在肩,纤长的手指滑过琴弦,“这所以师傅救你收你为徒的原因。”

“师兄——”

“怎么?”白衣男子清然无波的眸子一平如镜。

“有人问:人会不会做恶梦。”

“嗯?”白衣男子淡淡出声却不回答,似在等待下文。

“有人回答说:如若现实比梦残酷,恶梦便非恶梦,唯有生活在幸福之中,方觉恶梦之恐怖。”

“额……呵呵……”白衣男人一破往日的清然,笑得很是轻快,“真是有意思的回答。那么师弟你呢,你会做恶梦么?”

熬隶微微一愣,十年来,他的梦中出现的不是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残忍,有的却是自己拔出箭刺向他的胸膛的瞬间这个片段的不断重复和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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