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去是干什么的?”常渐离平静的反问。
“保护练姑娘和林小姐!”红剑低头小声答。
“你是怎么做的?”
“我一直都跟着啊,但是,那女人实在太气人。”
“那个女人是未来常家堡的夫人!”常渐离提醒他。
“爷,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她宁愿相信李全的谗言,也不相信我们常家,还骂我们常家的都是混蛋!我当时,心里一气,就懒得管她了,等她受了教训自然会乖乖的听爷的话!”
“还有呢?”
“还有论气质论容貌论才气她都比不上练姑娘,练姑娘跟了爷这么多年,爷应该娶她,而不是那个小丫林小姐!”红剑一接到爷的目光,又勉强的把“小丫头片子”改成“林小姐”!
“我给你两个回答!你娶妻子的时候,我不会干涉!我娶妻子,希望你也一样!如果你觉得练姑娘不错,我可能作主让她嫁给你。”
“不,爷,我没这个意思!”
“你的‘应该’两字等你当了常家堡的主人,再开始用,再我还是常家堡的主人之前,这两个字你都先留着!”
“爷,我错了!”
“道歉不是用嘴!”
“我马上去找她们,要是找不到她们,我也没脸出现在爷的面前!”
这时,有人进来禀告说,“爷,外面有人说知道林姑娘的下落!”
常渐离红剑对看了一眼,把人请了进来!
天一亮,李全就把杜暮雪拖到湖边,冰凉的湖水浇到脸上,杜暮雪终于清醒的睁开眼!
天空都在旋转,脚步也不稳,好像她是站在一个大转盘上,紧闭上眼,好一会儿,大转盘才停了下来!
“练姐姐在哪儿?”
“卖了,哈,她卖了五百两,可值钱了!”
“你把她卖到哪里去了?”
“想知道?放心,你一会儿就要去和她做伴儿了!”李全奸笑着说。
杜暮雪气的想捅他几刀!这时候,她才想起那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她屏住气问,“那么常家跺你的手指是因为什么?”
“想知道?”李全走到她身边问。
“不可以吗?反正你现在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人了!”
“好吧,就告诉你好了!还不是他们喜欢管闲事!叫我别赌钱,那他们就别开赌场啊!我戒不了赌,他们就砍了我的手指头!”
“就这样?”
“当然!其它的别想推给我!什么我娘是被我气死的,放屁,她今年都七十几了,牙齿都咬不动,当然早该死了!我卖我自己人妹妹关他们什么事,不喜欢就别看!我自己的老婆,我让她跟谁,她就职跟谁睡觉,管得着吗?我都不介意自己带绿帽子,他们常家瞎操什么心!”李全不以为然的说!
“呸,你真不是男人!”杜暮雪朝他吐了一痰!以前看电视,她总觉得做这种行为的人没素质,可是现在,她只想这么做!这个男人,让她见识到了男人中的极品!
“我是不是男人,不是你说了算,乖乖把脸洗个干净,明天卖个好价钱!”他不再意的擦擦脸,往近靠准备按下杜暮雪的脑袋!
杜暮雪因为昨天吃了迷晕药,被绑的也只有双手!
“你会收到很多钱,不过那是等到你进棺材以后!”说完,一脚朝他脸上踢去,就像每次踢足球那样快狠准。
李全没有防备的倒在水里,水花溅了杜暮雪满脸。
“你这个臭女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等他在水里站稳时,杜暮雪已经爬到岸上了!
“我会等着你来收拾的!”说完就往前跑。
“有种别跑!”李全在后面追赶。
由于双手被反缚,头袋里的迷晕药也没全消退,跑的是力不从心。
刚从山路跑到大道上,就听到前面的马蹄声。
她回头看看还在山尖往下滚的李全,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有救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杜暮雪就看到整个马群,她扬着手,高呼“救命”,却在马蹄越近时,眼睛越睁越大!
天啦,怎么会是他!
她回头看向前方,是宽敞的土大道,左侧是李全,右侧也是一堆山!
马群越来越近了,她心思一转,使足了力气往右侧最险阻的地方跑去,至少不能让马顺利的上来,否则他们很快就追上她了!
“四儿,追上她!”带头的人,认出了那个女子对身后的人喝到。
“是,兄弟们,我们分头追!”
刚下山的李全被急驰的马,吓的原地愣住。
“你们也再追那个女人?”李全仰头问带头的人。
“兄弟也在追她?”
“是啊,我可是昨天才把她骗到手的!”李全得意的说,想当然的把这群人当成了和他一路的人。
“那兄弟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当然知道,常家堡常渐离的未婚妻林锦儿嘛!”
“她说她叫林锦儿?”带头的人皱眉问。
“还用说嘛,大家都知道啊,常家堡夫人的宝座,没几个人有福气坐!”
带头人双手紧握住马僵,嘴里喃喃说,“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喂,老兄,你还没说你们为什么抓她呢?”
带头人反应过来笑问,“兄弟和常家很熟吗?”
“算是吧,我对常家的赌场很熟!”李全不谦虚的说。
“林锦儿一家都没有活口,不知兄弟在琼州有没有听到消息?”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常渐离杀那么多人,也该让他们家死几个了!兄弟怎么称呼?”李全一副想结交朋友的语气,其实是脚太累了。
“大家都称我为林大伯!”男人笑说。
“林大伯?我听说过林老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人,传说他好的过份,把所有乞丐都接到家里,明明家里很有钱,却偏要吃和下人一样的饭,因为人好而很受景仰!我猜这八成是假的,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
林大伯笑笑说,“或许他是傻子呢!”
“如果他是傻子,那那些景仰他的人不是比傻子更傻?”
林大伯听了哈哈大笑。
杜暮雪爬的地方险陡,双手又被缚,手使不上力,往往爬一步,退三步!
这条如同石壁上的路,马走不上来,却从其它地方包抄了,就算她爬了上去,也不定能活着。
脚下一个打滑,又滚了下去。
山上的树枝刺什么的,轻刮着她的全身,脸上也火辣辣的!
眼看着要爬上去了,又滚了下来!
杜暮雪急的眼泪都流下来!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就算爬上去,除非那边是崖可以让她跳下去,否则山路她还是跑不过他们的马啊!
如果她死了,就再也没人能为锦儿报仇了!
她咬着牙,再次往上爬,这次脚刚抬,又滚的更厉害!
一直滚的被棵小树拦住,想站起来,衣裳却被树枝勾住!双手不能动,想要摆脱树枝,自然要费一番功夫!就在她晃着身体拽着想拉回衣服时,发现了一个小洞口。
她望望上面,那群人估计到了!她望望下面,那个人伫在那儿等着结果!钻进洞中,可能会被他们搜出来,但躲躲也好,至少要想办法弄断手里的绳子。
弯着身,她爬进洞里!洞虽小,却很长,她一直往前走,约走了百步,眼前赫然一亮!瀑布如银链般挂在山顶,直泄而下,哗哗的响。
这是另外一个风景,可是怎么回事?
杜暮雪仰头往上看了看,心想估计是前人从这座山的腰部打了个洞,这样不必多费力,就可以看见这座壮观的瀑布了。
她又从原路回去,原本是想找草把洞口蒙住,但手不能使,用脚可能很费力!仔细一想,如果她真的蒙住洞口了,那么所有人都知道她来过了,反而会更加仔细的搜查这里。
于是她什么也没做的又返回瀑布那边。在水边找了半天,找到个类似管子的植物,中间是空心的!
她把它含到嘴里,慢慢的一步一步朝水的最深处走去,直到水能完全埋住她。
没一会儿,她果然听到了说话声,因为瀑布声太响,她也就没听到说什么!直到天黑了,她才悄悄探出头!
夜里黑的看不见路,荒山野岭,虫兽的叫声,此起彼伏,似乎是人的本能,在最最害怕的时刻,反而什么都不怕了!
她无力的靠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双手无意识的蹭着,不知道练姐姐怎么样了,不知道红剑有没有找到她?
费了一番功夫,手上的绳子终于磨断了!不敢耽误一刻,她趁着月色从原路走回,走到了土大道就开妈狂奔,不知道跑去哪,只知道要离开这儿,最好不要再碰上那群人!
天微亮时,她听到第二阵马蹄时,可此时她已筋皮力气尽,再也没有力气逃,再也没有力气躲了!
只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