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是使了全身的力气,勉强的说完几个字,就“砰”的倒在上官怀的马前!
上官怀瞪大的圆眼,也随着那跌倒的身躯往下滑,直到人躺在地上,他才反应过来说,“四哥,他,他是不是死了?”
“其风,去看看!”上官俊吩咐。
另一个骑在马上的男子一跃下地,探探杜暮雪的鼻息说,“回四王爷,他只是晕了!”
上官怀也跳下马,嘴里问着,“是晕了吗?”手也要探过去瞧瞧他是不是还有气。
“八弟,你小心!”上官俊在马上不放心的嘱咐。
因为这个八弟是皇室皇子中,最小的一个,自小就长的特别漂亮可爱,所以个个兄长都忍不住想疼爱他!
这次明明说好了,去完了常家堡就直接打道回宫,可半夜还是不小心让八弟偷溜了出来!自小,八弟就被几个兄弟保护的不暗世事,上官俊不放心上官怀一个人,自然要“舍命陪君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怀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点熟悉。
他小心的抬起杜暮雪的头,放在臂弯里,另一手用帕子仔细的擦着她脸上的泥土,越擦心跳的越快。……
月牙般的眉,长而浓密的睫毛,勾样的俏鼻,小巧的唇被咬的惨白。
再看到那没有喉结的玉颈时,上官怀一脸激动的回头对上官俊说,“四哥,我认识她!”
上官俊也跳下马,仔细端详了下,印象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呀,于是奇怪的问,“八弟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
“在三哥的府里啊,她就是那个小偷,而且,她好凶啊,一直瞪着我,不过,她也长的很漂亮,漂亮的简直不像个小偷!”
上官俊听八弟说漂亮,又仔细看了几眼,就是看不出哪漂亮!跟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比起来,她这菜色顶多算个小家碧玉。等等!
“八弟,你说她是女的?”
“当然啊,我猜啊,她八成是从三哥的堡里逃出来的,才打扮成这个样子!”
“既然如此,八弟你要救她吗?她可是三哥要抓的人!”
“当然要救她!你看她长的这么漂亮,肯定不是做小偷的料子,我要让她改邪归正,至于三哥那里,他府里那么多东西,少一样两样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是要救了她?”
“难道,四哥你让我见死不救吗?”
“你不要告诉我,你还要把她带到你的怀王府!”
“那不然怎么办,咱们再多在外面逗留些日子?”
“我看,我们还是把她送还给三哥吧,毕竟人是从他府里逃出来的!”上官俊提议。
艳香阁里,练姑娘与莫不群还在僵持着!
“把衣服穿上!”莫不群第三次把那件遮不了什么的纱衣披在那副令人血脉顿涨的美丽躯体上。
而练姑娘再次把它退下。
“你答应了帮我找人,我自然要有回报!”而身体里的欲火也越来越难控制,连声音都开始暗哑起来。
“我帮你没有目的!”天知道,他莫不群把嚼饭的耐力都拿了出来。
练姑娘突然扭过身,莫不群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马上背过了身,脑海里却挥之不去那副娇美!心里也越来越燥热!
“我知道,我从来不欠人任何东西!”
“你不欠我,我自愿的!”他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犹豫,像说天气很好那么般简单!
突然间,练姑娘觉得他并不是那么讨厌起来!
刚知道这个人时,他天天到她的苑里去捣乱,像个土匪一样横行,这些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有事没事就挡了爷的生意,还放奸细放在爷的身边,一放就是十几年!
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后,她就借机想替爷多打探对松堂的消息。
一直以来,她就把他当成那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四肢发达,有头没脑的粗汉子,也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众多爱慕她男人中的其中一个,接近她,只不过是想得到她的身体!
她没料到,在他喝了几杯催情酒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保持君子风度。
“你也别妄想我会感激你!”冷冷的说完,她开始穿起衣服。
听到穿衣服的声音,莫不群才全身都松了口气。
“不用你感激,你只要好好待你自己就行!”
这句话,突然让练姑娘穿衣服的手顿住了!
“我不感动!”她硬气的说完,推开门往外走。
莫不群冲上去拉住她的手腕直接下楼,楼梯口,被张妈拦住。
“大爷,您这是要带香美人去哪儿?”
莫不群轻轻伸手一推,张妈就从楼上滚到楼下,再抬头时,哪儿看得到香美人的人影啊。
徐晃好心的扶起张妈,一边谆谆教导说,“那个啊,可是练姑娘,张妈,练姑娘听过吧,她要是真待在您这儿,那不是观世音菩萨流落到一个小破庙嘛!人家那儿,赚的一天的银子,都比你这里赚的一年的银子多!”
张妈听了惊惊颤颤的。
“她是练姑娘?”
“如假包换,要不然我们家堂主怎么会跟在她屁股后面转!”徐晃抱怨的说。
“你们家堂主?”
“噢,我们小门小派的,你可能没听说过,对松堂知道吗?”徐晃亲切的问。
对松堂?张妈可是爬着往后退了几步!人都说,江湖上有两股势力,一股是常家堡,一股是对松堂。大多出事的时候,人都喜欢找常家,因为常家的名声比较好!而对松堂的堂主却没人见着过,只听说脾气爆燥,动不动就喜欢杀人,更有喝人鲜血的嗜好!听说,对松堂的左堂主姓徐,他曾经赤手打死五只大野猪。
“你,你姓徐,徐”
“张妈,你就说你买练姑娘花了多少钱吧,我徐晃一定会全数还你,不差你一分一毫,不让你吃一点亏!”
徐晃?张妈吓的屁滚尿流,边爬边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徐晃看跑远的身影,咕叨说,“老大,这可是人家自己不要的,不是我占人家便宜!”
茅草屋前,除了炙热的太阳,空气中扫来的热风,其它连个干屁也没有。
红剑扫了一把汗,抓住那个报信人的前襟说,“人呢,人呢,耍我们呢,是不是?”
阿德被吓的脸发白。
“我不知道,可昨天晚上,就是在这儿啊!”
“那现在怎么不在这儿?”红剑逼问。
“红剑,松手!放他回去!”常渐离出声。
“爷”
“放他回去吧!”常渐离突然仰天叹了叹。
红剑征愣的松手,阿德就从他手里跑了出去!这么多年,他从没听见爷叹过气!
“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练姑娘和林小姐找回来的!”这时,他才开始憎悟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赌气,明明他知道李全是怎么样的一种人,为什么不沉住气呢?
常渐离没说话,调过马头先走!红影走到他身前拍拍他肩膀,才转身上马。
常渐离一行人赶回常家堡时,已是日落黄昏后,天空有些昏暗,似是要下场暴水,疾风阵阵!堡前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像是随时要乘风而去。
常渐离的心,第一次喜悦的想要碰出来一般,他急切的,又像是不自觉的加快了马步!
“爷!”练姑娘轻轻叫了声!
常渐离有些失望的转过眼!是啊,她怎么会安静的站在这等他回来呢?她只会跑的老远,躲他老远吧!
然而这一眼,却像利刃一样插入练姑娘的心!他就是这样呵,从他不会关心与他无关的事,哪怕只是客套的问候也不屑!
练姑娘微微一笑,像前走一小步问,“小雪回来了吗?”
“没找到她!”
练姑娘的心顿时像掉到了冰库里。
“怎么会,我找了人去救她啊!”
“或许,她已经没事了吧!”想到她在疾跑之中刺死狼的样子,他就知道她有一个强韧的生命。或许她只是想借机离开他而已!
“爷”
常渐离看着她问,“你没事吧?”
只这一句,让练姑娘冰冻的身体如回到了阳光洒耀的大地般温暖。
“没,阿嚏!”刚想说没事,却连打了三个喷嚏!都怪那个姓莫的,把她扔到冰水里泡了一天。
“还说没事?你去好好歇歇吧,小雪的事,我会处理的!”
“爷”
“你不用说,我知道这件事你尽力了,回去休息吧,红影,送练姑娘回去!”
“是,爷!”
练姑娘的马车还没走远,堡里的人就跑来禀报说,“爷,老夫人的病又犯了!”
常渐离下马,把手里的缰绳交给下人,边走边问,“请陈大夫了吗?”
“陈大夫刚走!”
常渐离停下脚步看了看管家,蹙眉问,“这几天都这样?”
“嗯!”
“怎么不早说!”说着脚下的步子走的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