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掏出了一个小本，“闫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厂里偷产品是什么时间吧？”
话音刚落，老闫就说，“小点声，小祖宗，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听到那个“偷”字，老闫心里不爽。
“没事，这可是三星级酒店，有谁能听到？我们又是第一次来。”
也是，老闫想。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他还是不想太大声了。
“第一次是去年三月十五日，夹层里共带出吨，第二次…”
看着小何还要继续说下去，老闫忙接过话题，“小何呀，你以为我没算过吗？我给你的钱是至多不少呀。”
“我不是说你给我少了，我这个人做事认真，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是生意，不是谁相信不相信谁的问题。无论多少，事先约定了，就要照着约定办，如果多了，我退给你，我不占别人的便宜。”
这小子，还这么较真，老闫说，“你也不用一次次算了，一共是950吨，对吧？”
“对，950吨，闫总的记忆力真好。既然我们两个总数能合上，我就不一项一项的算了。”
“你一共给过我二十万，算上今天的，你应该再给我两万，多余这三万你拿回去。”小何说。
“别，哪有往回拿之理？”老闫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闫总你算过没有，950吨，就算九千元一顿，你也是千万身家了，哪像我…”
“看你说的，如果你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你的我的还有区别吗？”老闫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把小何抱在了怀里。
小何的电话突然响了，“对不起，闫总，我到外面接一下。”小何从老闫的怀里挣脱出来，推开门，到走廊里面去了。
谁的电话，这小子还要到外面接？老闫心里挺别扭的，坏了他刚才的兴致。气得他脸贴着枕头趴着。
门又响了，小何这么快就接完电话了？门重重地响了一声，从里面反锁上了。
“闫总，很会享受呀？”
老闫吓了一跳，这显然不是小何的声音。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天呢，怎么会是赵天恒？后面还有两个人。都认识，那个微笑着的是王小林，后面那个女人，怎么会呢，居然是和他签合同的李影。
这三个人怎么能凑到一起了，真的是活见鬼了。冷静，他告诉自己。看到赵天恒手里拿着小何的手机，预感到大祸临头了。
“赵总，有事找我…”话还没说完，见赵天恒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别说话。他打开了小何的手机。
“第一次是去年三月十五日，夹层里共带出吨，第二次…”手机里飘出了小何的声音。
“你也不用一次次算了，一共是950吨，对吧？”这是老闫在说话。
“对，950吨，闫总的记忆力真好。既然我们两个总数能合上，我就不一项一项的算了。”这是小何。
“那我就不客气了，闫总你算过没有，950吨，就算九千元一顿，你也是千万身家了，哪像我…”
“.........”
老闫听到这，已经是一头的冷汗冒了出来，“停，别放了。赵总，我坦白。”
“先别坦白，闫总。”只听李影说话了，我今天来是代表杭州鸿裕集团和你结账的，后天就是我们合同上的结算日，我想提前把帐算了。”
她来凑什么热闹？老闫心里糊涂了。真的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呀。
就看李影拿出文件夹，取出一份文件，“闫总，十几天来我们共收到你运来的产品3990吨，其中有2000吨是从江苏天恒化工厂出的货，这2000吨的货赵总已经答应我和天恒公司单独结算。
还有1990吨，经赵总几个月来的核实，闫学成从去年三月十五日至今，共从天恒化工厂盗窃产品950吨，人证物证俱在，可以作为天恒公司起诉的证据。
闫总签约的美国独资江苏鸿裕化工集团公司，说明一下，公司地址在杭州，董事长华先生是江苏天恒化工厂最大的股东，华先生提议从闫总本月运送的酒精中，扣除上边说的950吨，剩余的资金予以结算。
华先生特别强调，剩余的1040吨产品的结算，鉴于闫先生现在已有犯罪的嫌疑，余款须由原供货厂家来结算。”
老闫已经瘫倒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他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影把天恒拉到一边，“赵总，下面…”
“必须报案了…下面的事情太复杂了，涉及到许多供货的厂家。虽然我们的损失都拿回来了，但万一他跑了，我们岂不坑了人家那些供货的小企业，做点生意，都不容易…”
“那我们现在就报警吧！”李影说。
“别…赵总。”老闫说话了。
“闫先生，不是我不给你生路呀，你闹得太大了，收不了场了。”天恒说。
小林一看到老闫，就想起那天在五月花给他下药的事，他一直攥着拳头，要不是李影拉着他，拳头早就抡过去了。
老闫知道，如果把他送进去，这么大的额度，下辈子他是要在里边过了，命没了的可能性也有。还是保住命要紧呀，想到这，他说，“赵总，我的钱…不，你的钱…”
“什么你的钱，我的钱的，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我可没那么多功夫和你磨。”天恒烦了。
“我那卖产品的一千万都在…”
“在哪？”三个人一起问道。大家都认为应该在银行里。
小林一把揪了老闫的睡衣领子，“快起来，穿上衣服，带我们到银行里面取。”
“不在银行里面，在…我家里。”
一千万在他家里，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天恒开了车，把老闫扔到车里，李影和小林一边一个，把他夹在中间。
很快就到了，住的不错呀，非常好的一个小区。是个小高层，老闫住一、二跃层。小雨还没有停，园区的湖水里，青蛙在呱呱的叫，好像在大合唱。三个人都有强烈的好奇心，想知道一千万是怎么放在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