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边开了一个缝。
一个女人的脸探了出来,穿着老旧的宫装,面色有些苍白,不似其他的宫女擦脂抹粉,只是素面朝天,看模样也就三四十岁。
“王爷,您来了。”
那女人淡淡的笑着,门还是开了这一条缝,根本就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我母妃她……可好?”
南宫啸用那低沉的声音问道,语气有些萧索,有些无奈,更有些痛——
这开门的女人,正是瑾妃的陪嫁丫鬟,也是她如今的贴身宫女。
蛇月如探探脑袋,往那门缝里打量着,只看见一处老旧的院落,还有几颗长得杂乱无章的花草,萧条无比,有冷宫的样子。
“小姐她还是那个样子,奴婢自小便跟着小姐,自会替王爷照顾好她的。”
女人还是笑着,说不尽的哀伤,却要强忍着。
“父皇为我赐了婚,我的王妃是南宋的郡主,能否让母妃——见见他们?”
南宫啸回头,看看身后这三个女人,又看向那墙内的女人,目光中有些哀求。
哀求,是的,是哀求!一个王爷用哀求的语气来跟一个她母亲的陪嫁丫鬟说话。
有料!
蛇月如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点八卦消息。
一听南宫啸如此说,李旎墨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果然,在南宫啸心中,还是有她这个正妃的位置的,听他的语气,怕是只要李旎墨去见瑾妃了。
至于其他人么……
李旎墨挑衅的一挑眉,气得司徒连偌几乎跳脚。
为什么,她是侧妃,为什么连见婆婆的机会都没有?
她低着头,眸中水汽氤氲,满是不甘和委屈。
那中年女人将头探出来多一些,看了看南宫啸身后的三女,满意的笑笑,“王爷都长这么大了,娶的妃子一个比一个漂亮,小姐听到了必定会高兴的。”
中年女人将头缩回去,还不忘将门给关上了。
四人在那萧索的门口傻傻的等着。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南宫啸的母妃就这么不受宠?连见自己的儿子都不行?还要经过一个奴仆的同意?
蛇月如朝里面眺望着。
“叫那个孽种给我滚!告诉他,我这一辈子也不想见他!叫他滚!滚——”
不多时,宫墙之内,便传出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愤怒之极,还伴随着杯盘落地摔碎的声音。
“小姐,您还是见见小少爷吧——他——大婚了,娶了南宋的郡主——”
是那个奴仆的声音,微微低低的,带着哀求。
“不!我不要见他!孽种!叫他滚!我恨死南宫家的所有人!啊——”
那应该便是瑾妃的声音了。
原来并不是南宫恪不许南宫啸见她的母妃,而是他的母妃根本就不想见她……
这是怎么回事?
有母亲骂自己的儿子是孽种的?
蛇月如和南宫啸都是习武之人,都将那宫中女子的歇斯底里的愤怒咆哮听在眼里。
蛇月如偷眼看南宫啸,见他黯然的垂下了眉睫,咬紧了牙关,紧握着双拳,整个人冰寒让人不得接近。
不多时,那个奴仆又开了门,脸色凄婉,有些惬意的看着南宫啸。
“王爷,您回吧。”
没有多余的言语,南宫啸咬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冰凉的字节。
“好好照顾我的母妃。”
“是。”
那女人回了话,便关上了门。
此处还是如此的安宁,隔世孤立,少有人来。
南宫啸站在那门口许久,终于开口,“走。”
自己已经先大踏步离开,其余三女默默的跟在后面。
司徒连和李旎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猜测可能是这瑾妃不受宠,被皇帝禁足,才不能见自己的儿子。
蛇月如却是满脑子天马行空,猜测着其中的缘由。
“王爷——是不是父皇不让您见母妃?”
思考了良久,李旎墨试探着开口,此时南宫啸的背影如此的孤立,如此的寂寞,若是此时有个女人能体贴的为他开导,岂不是便能趁机入他的眼。
李旎墨如此想,司徒连偌岂能落后,忙接口道,“王爷,不如咱去求求父皇吧,您建立了这么多战功,父皇肯定会让您见到自己的母妃的。”
起先李旎墨说话,南宫啸不曾理会,但那司徒连偌一开口,南宫啸突然停下了步子,回过头来,盯着司徒连偌。
那冰冷的目光,带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恨意,让司徒连偌身子忍不住一哆嗦。
我说错了什么吗?
司徒连偌低着头,紧张到了极点。
为何南宫啸像看仇人一样看她?
南宫啸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司徒连偌,目眦欲裂,几欲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好似瑾妃不见南宫啸是她司徒连偌造成似的,李旎墨不知道南宫啸为何有这样的反应,心底发寒,两女低着头,如临大敌的站着,唯有蛇月如还是一脸的轻松,滴溜溜的眼珠在这突然就暴怒的南宫啸和那两女之间转来转去。
这诡异的情景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人打破了。
“啸王爷,啸王爷——”
两个公鸭嗓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奴才参见啸王爷。”
两人规规矩矩的对南宫啸行了一礼。
这是的南宫啸终于将目光自司徒连偌的身上收了回来。
“何事?”
他冷冽出口。
“太子爷听闻啸王您进宫,特意请您到东宫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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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