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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离走了进来,向屋里的人颔首示意。蝶依和木樨也向他点头示意,唯独九方炎视而不见。

洛离笑着打完招呼,径直朝在药柜前抓药的蓝祁走去。在别人不注意时,他一掌打到蓝祁后背。蓝祁被烈云腾的内力一冲,终于转头看向洛离,面带不解。

“玩够了吗?”洛离低声问。

蓝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说道:“当然没有!难得有怎么多人中毒给我试药,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洛离淡淡一笑:“若不想被他们赶出去,你最好还是识趣点自己走。若他们知道你干了什么,我保证你在外界的生活会很难过。”

“不就是拿士兵试药嘛!虽然把他们弄残了,但至少保住了他们的性命,还可以让他们远离战场,回去种田娶妻生孩子,这是好事!”蓝祁不以为然。

洛离冷笑:“如果你这句话传了出去,第一个会杀了你的就是被你救过的士兵。如果不信,大可以试一试。”

“行行行!我走还不行吗?”蓝祁把手中的药材一放,转身去跟九方炎他们告辞。

木樨听到蓝祁说要走,很是诧异。蓝祁推脱说自己很累了要回去休息,士兵的毒大多数都已无碍可以放心了。

九方炎扁扁嘴,说给蓝祁休息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说完他还转头瞪了一眼立在药柜边笑得风华绝代的洛离,心道此人就是小气,连蓝祁帮他们他都要阻止。

蓝祁笑得尴尬,说自己认床,睡不惯别人家的床。

蝶依喝了口茶暗暗翻了个白眼:吴府的床你还没睡,那床跟你也不熟!

终究没有强留客的道理,九方炎只能干瞪着看洛离笑吟吟地领走蓝祁。他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心里千百次幻想把洛离扒光了游街示众。

冬日日头短,没过多久天就黑了。蝶依忙着去照看受伤了的纨绔们,小叶也跑去找洛离玩耍。九方炎一人坐在议事厅里,第一次感到有点无聊。

这一次和夜倾华的战争看上去是他胜了,但他知道他胜得艰难。赤炎军和纨绔兵本来就有矛盾,无论从政治立场还是管理方式上。

赤炎军的将士们职权并不是很大,士兵只会认定主帅而不会形成只拥护某一将士的小团体。而纨绔兵因为没有编制的缘故,到现在基本属于蝶依的私人军队,而纨绔兵效忠的对象也只是蝶依。一旦蝶依掌控不好或有人故意要找蝶依的茬儿,纨绔兵绝对是一个好的切入点。

并且蝶依和他的关系极为亲密,朝堂中很有可能有人会拿蝶依和他来做文章。再加上纨绔兵一旦回到他们影响甚大的家族里,在家族利益面前,难保还能对蝶依如此忠心。到时候以蝶依外冷内热的性子,她的忧虑肯定高于纨绔们。

夜倾华很好地使赤炎军和纨绔兵的矛盾激化了,现在虽取得了表面的平和,但底下的暗潮涌动,难保有些将士没有自己的私心。田煜被关更是激起了一众将士的怒气,却也难平纨绔兵心里的怨愤。现在赤炎军的心思被追剿西北师和黑旗军所牵引,一旦战事完结,怎么处理田煜的事就是巨大的麻烦。

田煜是军中老将,在士兵心中颇有威望,否则也不可能鼓动一大群士兵不怕惩处围逼纨绔兵。一旦处罚过重,会伤了一众将士的心,更有可能有奸人乘机捣乱,搅乱军营秩序。一旦处罚过轻,纨绔兵背后的实力他也不敢轻易得罪。更何况田煜这一老将,他也不忍心多加惩处。

九方炎倒在椅子上,想到九方玉说要把赤炎军军权转移给他时的神情,恶狠狠地淬了一口。还好他没有接,只是答应暂时带领。他来暂时带领都损了一员大将,搞得军营乌烟瘴气的,看九方玉还好不好意思说让他接手兵权。

蝶依现在已经接了圣旨,成了赤炎军正是编制的将领,手中没有赤炎军士兵却有一队身份尊贵的私人军队。这都是一个能够处置她的矛头了,他却不能趁现在夺掉蝶依对纨绔兵的指挥权。蝶依可能会顺从他,但心中肯定会有怨念,而纨绔兵绝对不会答应。再说现在除了蝶依也没有人有能力驾驭得了桀骜的纨绔兵。

还有洛离那个大混蛋,偏偏现在跑来跟他抢老婆。明知道蝶依对洛离那样的人毫无抵抗力,洛离那混蛋还要勾走小叶的魂。万一蝶依对洛离的抵抗力低于对他的喜欢,那他真的是战场上折了兵情场上又赔了夫人。

迟早有一天,他要剥掉洛离温和华贵的面具,让人们看看他伪善邪毒的真面目!

脑海里乱糟糟的各种思绪翻涌,九方炎拿起桌上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果然人不能闲着,一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他甩甩头将脑袋清空,提起软剑去院子里练剑。

月光澄澈如洗,九方炎抬头看半弯的月亮,才惊觉一月将过。

九方炎出了一身热汗后,才收起软剑往房间走去。黑暗中房间沉寂如野兽,门前两只橘黄的灯笼像瞪着猎物的眼睛。九方炎进去后点亮桌上的烛台,才在影影绰绰的光线中,看到自己床上躺了一个人。

九方炎心里一惊,立即反手扇灭了烛火。竟然能有人悄悄潜进来他却没发现。难道这就是蝶依所说的追杀了她好多次的杀手?现在他们终于把目标对准他了吗?哼!既然敢躲在床上,还真是狂妄得有些过分!

九方炎提起软剑悄悄摸过去,准备给躺在他床上的人致命一击。

就在此时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感到光线突然的变化,转过身来瞧了一眼。九方炎趁此机会一剑斩下去。软剑反射的银光中,他恍惚间见到了一张他绝顶熟悉的脸。

“啊——”一声独属于女子的娇呼传来。九方炎在半空硬生生改道,一剑劈在床柱上。剑光一过,床柱被削成两截却没有立刻掉下来。

蝶依幽怨地瞪了九方炎一眼,愤愤道:“你干什么?”

九方炎举着软剑瞠目结舌,蝶依什么时候爬到他被窝里来了?这是来自荐枕席的节奏吗?幸福来得好突然!

“回神啦!”蝶依伸脚踹了他一下。

九方炎立即将软剑收回腰带里,爬到蝶依旁边躺下,贱兮兮地问道:“老婆大人,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是不是长夜漫漫,深闺寂寞……”

蝶依打掉九方炎伸向她腰间的手。“你睡了我的床,论公平我也应该睡回来!”蝶依的解释向来霸气。

“那,我要是对你做了别的事情,你会不会要公平地回报回来?”要是他把蝶依那个啥,蝶依会不会把他那个啥?哎呦!想想都觉得好兴奋、好幸福。

蝶依翻了个白眼,不用想也知道九方炎那龌龊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有些事情,我不会要公平地回报回来,我保证你只能做一回。而且这一回你也不一定能成功。”蝶依向九方炎一挑眉,手从他腰侧向小腹滑去,然后用力一划,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嗷!老婆大人,你可不能一冲动就毁了你下半生的性福啊!”九方炎急忙抓住蝶依的手。他可不敢拿这种事情跟蝶依赌,再怎么看也是他吃亏。

“找我什么事呢?”九方炎用手支起头,笑吟吟地看着蝶依。他用另一只手拨掉蝶依脸上的秀发,然后滑进她的发间,抚摸她伤疤那里长出的新发。

蝶依斜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是有事才来找你的?”

“自己的老婆自己怎么会不清楚?”九方炎将她柔软的头发在指间缠绕,体验什么叫做百炼成钢化作绕指柔。

蝶依在九方炎宠溺的眼神中,脸色难得泛起了微红。“我……我答应他让他试一试。”蝶依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九方炎却是懂了。

“哦!”他哦了一声,也仅仅是哦了一声。蝶依久没听到九方炎的反应,抬头向他望去。

“我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我没法拒绝。他说他想试一下,试一下我会不会动心。如果我动心了,他再请我重新考虑。”蝶依解释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他挺可怜的,一生都在小心翼翼,顾虑太多不肯多迈出一步。我觉得他说这番话一定鼓足了勇气,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心软了……”

“好了,我知道!”九方炎揉了揉她的头。“洛离那家伙想试就尽管让他试吧!让他看看他鼓足勇气会败得有多惨。有竞争才有乐趣,我的女人,始终都只会是我的!”

九方炎说得平淡,却蕴藏无限霸气豪放。

“你怎么就想到要把这件事告诉我?”九方炎笑道。

蝶依偏头想了想,很认真地对九方炎说道:“我觉得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感情方面我们有事都应该让对方知晓。再说这也是为了公平,我与你的感情是公平的,洛离和你的竞争也是公平的。”

九方炎看着蝶依认真严谨的神情,忽然觉得她像只毛茸茸的动物,浑身上下都透着可爱。他加大了搓揉蝶依头发的力度,笑道:“不公平!你对我要偏心些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你肯定不会爬到洛离床上去,告诉他这些。”

蝶依对他嘟了嘟嘴,道:“我以前对他有过心动,现在是对你心动,这样算是公平的吧!”

“不算!你对我的心动明明更多更久。对他的心动只是你自己心律不齐。”九方炎说着俯下身,准备去咬蝶依娇嫩的红唇。

“等一下!”蝶依推开压下来的九方炎,“我有个问题问你,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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