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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铃说道:“粥好了”他们缓过神来,收起对彼此的相望调侃。顾雯执起长柄竹勺,舀起一瓢白粥,倒入老妪伸过来的带豁口的碗。

人们眼馋的盯着别人碗中的白粥,仿佛看到了人间最美味的食物,拿着碗伸着手,脚步跄踉,挤推着前方的人,生怕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恰好分完了。

后面队伍完全乱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将碗伸到顾雯的眼前,你推我我推你,顾雯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这些人时,小月分食干粮的壮烈场面,此时还算是有收敛,最起码没打起来。

她忙得不赤乐呼,累得额头直淌汗,瑶铃掏出手帕,示意郁墨给她擦,他怔了一下,以前从没干过这种温柔活,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接过手帕,笨手笨脚的替她擦拭,眼中似水柔情。

“走开走开,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我们,听到没有,快给我滚一边,你,一把老骨头入土为安得了,碗给我”只见一伙壮汉闻风而来,蛮横的抢走别人手中的碗,霸道地推开人群,走到锅炉最前方。

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壮汉打量着顾雯,猜想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不敢造次,收起了流氓相,道:“小姑娘,打满点,我们饿了三天三夜了,滴水未沾”

一眼扫去,这伙壮年的男子有七八个,身穿着粗衣麻布,脚穿草鞋,一副乡下种地人的打扮。顾雯眼睛眯了眯,手停顿住,心想,这些不是瑶铃姐说的那伙人吧,嘿嘿,自动送上门来了,今日定你们尝尝,惹到我御姐罩着的人的后果。

一个壮汉看到花瑶铃,走上前调戏道:“不是将你这个寡妇卖到到淘宝斋吗,怎么,逃出来了,昨晚的那一场爆炸,不会是你与奸夫合伙干的吧”

她秀眉微蹙,正色道:“石柱别胡闹,你娘与孩子还指望你呢,赶紧舀了粥给他们送去,只要你们愿望改邪归正,这位正在施粥的御姐说了,愿意收留我们为婢为奴”。

石柱不屑的扯扯嘴角,道:“切,妇道人家就是天真,富家小姐闲来没事发发善心,无非是想我们这些穷人对她们微不足道的举动感恩戴德,博得心安罢了,妄想能收留我们,做梦吧”她看了看顾雯,没有反驳,兴许真是太天真了,天下可怜人何其多,她没有收留这些人的义务,能做到施粥已是不错,何必再有不恰当的期盼呢。

顾雯见一男子流着口水,色眯眯地看着自己,只觉喉间一阵恶心。她转过头看着花瑶铃,道:“他们可是强行将你卖掉之人?”

她点了点头,指着下巴长着一颗黑痣的,道:“这个人是外村的恶霸,是他怂恿我村壮年男子干尽了坏事,我婆婆也是他打死的”

顾雯对顾墨命令道:“清场,别让这群苍蝇脏了这里”

“是,长官”郁墨走到刚才最是嚣张的那个壮汉面前,就是一拳,疼得那人在地下打滚,其它壮汉围了上来,跳跃挥动着拳头,谁也不敢先上,他们原先只是种田的平民,有的是一身牛力气,帮着城中恶霸充充打手,欺负欺负平民百姓还可以,真要遇到稍微习过武,就毫无招架之力。

郁墨什么人,部队中的精英,在二十一世纪是毒贩们恨之入骨的人物,连子弹的速度都能看破。

他很快将八个壮汉撂倒在地,他挑的是面部挥拳,个个口吐鲜血惨叫声一片。他看向顾雯,征求如何处置这帮人。

“听说不远处的白虎林有个黑店,专卖人肉包子,最近正愁没有做馅的肉食,正好将他们送去,也好赚些银子”她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阴森森的话语从那玫瑰色的唇瓣中逸出,分外恐惧,那些人吓得面无人色,

“是,我这就去买绳索来,再雇辆马车送去”他说完,正欲抬脚去办事。

几人死死抓住他的脚,“少侠饶命,我愿意改邪归正,再也不欺压穷人了”手抓得紧紧的,声音带着恐惧与擅抖,眼里是急切的恳求。

“我也是,愿意老老实实当个要饭的,再不欺负弱小了”

“我们都是……”好几人争相表态。

他眸光闪了闪,眉角轻抬,道:“你们当真下定决定脚踏实地的做人?”

“是”七个人忙不迭地磕头,只见一个人慢慢移到人群中,准备开溜。

郁墨走过去,一脚将他踩踏在地,对跪着叩道的人大声说道:“念在你们有妻有儿,就给你们悔改的机会。至于脚下的这个,作恶多端,就算他不逃跑也只有死路一条,谁去买绳索来,将他绑了送去白虎林客栈?”

“我去”“我去”几个人争相献着殷勤,生怕他有个变故,自己就沦落为包子馅。

他丢给他们一锭银两,道:“快去快回”

那长着黑痣的男子在郁墨脚下吓得差点昏过去,垂死挣扎,奈何那只脚将他踩得死死的,稳如巨石,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绳索买来,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由两个壮汉押着朝白虎林走去,其它的壮汉皆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自觉的隐匿到人群中寻老人妻儿去了。

结局皆大欢喜,顾雯拍拍手,大声招呼道:“窝中还有许多粥,吃完了可以再来舀,再没吃饱的报上名来,今晚可以吃人肉包子喽”

人们拿着碗的手顿了顿,没想到他们眼中的女菩萨是个嗜血之人,端起碗抖动不停,粥水溅了出来,犹豫着要不要拒绝她的好意。

“好心的小姐,也给老夫舀碗粥吧,老夫几天没吃东西了”只见一个老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驼着背,衣衫褴褛,满脸污秽,伸出一只木头制成的碗。

老头说话的声音很虚弱,仿佛饿了许久,顾雯赶紧给她舀了满满一碗,道:“慢着吃,不够还有”

他并没有马上离去,眯着眼睛在打量着什么,她未在意,给下一个人又打了一碗。

“姑娘,老头子好久未吃肉了,包子可否也分给我两个”

她愣住,没想到一句玩笑的话,此人当了真,“老人家,如果你爱吃包子,我给你两个铜板,你自己去城中包子铺买”

“老夫重口味,一般的包子吃不过瘾,还是等着鲜美甜嫩的人肉包子送过来”他眯着一条线的眼睛始终盯着她一头栗色的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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