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宁静温暖的下午,随着太阳的睡去,消磨尽了。妖精哥哥许诺“等我和木黎的约定完成,我就会来好好陪你”,然后匆匆走了。天使哥哥最后给我削了一个苹果,也回去补课业了。还好,神仙哥哥一直都不会走。
“易玫缕,今后绝不许让人亲你,听到没有!”
神仙哥哥坐在病房的床边,攥着我的肩膀,恶狠狠地说。
他在气什么呢?我咕吱咕吱地啃着苹果对他笑。
“夏净岚削的苹果这么好吃么!不许吃!”他冷冷夺走我手里的苹果。我就咬着手指对他笑。
他琥珀一样美的眼睛里,怒意更甚了:“你这榆木疙瘩,我说不许让别人亲你,不许亲,你可听见了?!”
我一听,看着他,笑得更欢了,差点没流下口水——他在说亲亲吗?亲亲多好,亲亲有冰激凌吃。
“易玫缕,”他一把捧住我的脸,气急败坏地说,“亲!吻!你这没用的脑袋,懂不懂是什么?”
亲亲……是什么哇?我歪着脑袋使劲想,使劲想,没想起来。
“易玫缕!”他恨恨地一字字念出这几个字,然后突然一把把我扑倒在床上,“就是这样……”
我吓了一跳,什么都没看清,忽然有温软的东西贴上我的唇,带着淡淡冰梅香。我突然神奇地被它夺走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地被神仙哥哥压在身下,紧紧地抱住。
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他开始慢慢咬我的唇,咬我的的舌尖。他要吃掉我吗?我张口也去咬他,却有软滑的东西,带着不可抗的力道侵入我口中,自我舌尖轻轻滑过,忽又狠狠吮住。
忽然间,好像有一把火在我胸膛里点燃,我的心一下子烫起来,开始细细地发抖。我下意识紧紧抱住他的腰,好像一放手,我就会跌落。他伸手托住我的后颈,让我后脑的伤悬空,然后他开始了在我口中深深的侵略。
霸道有力,缠绵厮磨,一点一点侵占,掠夺,又有隐隐的温柔。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陷在他的唇齿间,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紧紧跟随他的每一个动作,回应他每一次侵略。
有彻骨的冰梅香气,缓缓渗进骨子里,逐寸打下深深的烙印。这感觉,好熟悉。
我想,神仙哥哥也许不是从天上来的,是从我心里走出来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让我欢喜到心都疼了呢。
过了好久,我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他终于缓缓松开了双臂。他近距离地看着我的眼,深深的眼睛要把我吸进去了。他低低地宣布:
“不许跟别的男人做刚刚这种事,听到没有?”
我呆呆地看着他说话的唇。
见我没反应,他一下子坐起身来,修眉紧蹙,怒不可遏:“易玫缕,你……”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扑上去亲住他说话时好看的唇。
神仙哥哥的嘴巴……原来这么好吃哇!
他愣了愣,被我咬了半天,又一把抱住我,瞬间夺回了主动权,深深地索取。
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
我们都很忙,没人理他。
咚咚!咚咚!敲门声固执地响着。
神仙哥哥把我拉开,蹙眉含怒地问:“谁?!”
“那,那个……”门外的人被他语气中的不爽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是张,张院长……”
“这么晚敲门,你到底有何重要之事……唔……”
他话没说完,又被我一下子咬住嘴巴。谁让神仙哥哥说话的时候嘴巴这么好看?要吃掉……统统吃掉……
我八爪鱼一样缠抱着他,他好半天才黑着脸拉开我:“玫缕,让我把话说完……唔……我……唔……”
我才不管他。还要吃,没吃够,吃饱了再说话。
“那个……”
张院长觉得不对,小心翼翼地探头,想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
“偷看什么!”
神仙哥哥抄手拿起一旁的枕头砰地砸在门上,砰地一声,张院长吓得赶忙缩回脑袋。
“没偷看!没偷看!刚,刚才有个叫苏雪墨的美女送了点东西来,说是给403的易小姐的。”
“苏雪墨?”
神仙哥哥听到这个名字,顿下了动作,凝眉想了想。
“亲……”
没等他想好,我又开心地扑上他的唇。
他一边要把我扯下来,一边又回应着我。好玩。我盯着他的唇,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吃掉。于是他一遍一遍地把我扯下来,我就非常非常有耐心地一遍一遍扑上去。
“唔……东西放在……嗯,我待会……唔……玫缕!等一下!张院长,我待会……唔……不要咬……嗯……我待会去……唔……去……去……去取……”
一句话,他说了好几分钟。
“那我把东西放到值班室,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再去拿……”
张院长说完赶紧一溜烟地跑了。从这天开始,张院长看我和神仙哥哥的眼神就变得好奇怪。
“易玫缕,”张院长走后,神仙哥哥摁住我的肩膀,黑着一张脸盯着笑嘻嘻的我,“你惹到我了……”
说完,他将蜜色的眼眸微微一眯,透出危险邪魅的气息,猛地一把把我扑倒在床上,狠狠地吻下来。
这个吻,好长好长,惩罚一样,一直吻得我昏天暗地,无法呼吸。
我没有吃掉神仙哥哥,他却把我的心跳和呼吸都吃掉了。我的心,不再跳了,只剩一把火烧灼着,好烫。呼吸也没有了,只有他身上的香气,款款,款款,霸道地渗透。
他温软的颈项,他霸道的唇齿,他坚实的胸膛,他有力的手臂……统统把我锁死了,我整个人都陷进去,只能紧紧环住他修白的颈。
他不死不休地侵夺我的所有,我却丝毫不想挣扎,一直到我昏沉地在他的吻中闭上了眼。
“玫缕?玫缕……”神仙哥哥慌忙捧住我的脸,“该死!为什么每次都要昏过去!”
“风……”
我模模糊糊又念出那个字,翻身抱住了神仙哥哥。
“居然……睡着了……”
他含怒地说着,却又最终只是俯身轻轻地亲我的脸。
嗯。就是这样。我想就这样,在他怀里,一直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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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醒来的时候,房间的灯开着,神仙哥哥却不在了。他去哪里了?
我嘴巴里好干。我想喝水。
我迷迷糊糊撑着身子坐起来,掀开被子,把脚放到地上。我想像神仙哥哥他们一样,起身,下床,然后走路,可我怎么也站不起来,两条腿一点力气也没有。
为什么我不能像别人一样走路?我想喝水。
我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却啪地一声狠狠摔到地上。
“呜哇……”我一下子就疼哭了。
可是我想喝水,我只好揉了揉屁股,一边哭,一边使劲使劲朝前面的那个桌子爬。
神仙哥哥转眼就可以从那个桌子上拿水杯喂我水喝,可我去爬了好久好久才爬到。我生气地想,等神仙哥哥回来,我要让他使劲打这张臭桌子,干嘛离我那么远……
我费力地一手撑着上身,一手去够桌子上的水杯,却突然手一软,猛地摔在地上。
水杯打翻了,水兜头兜脸浇了我满身。鼻子一下子摔破了,有热乎乎的血不停地往下流。摔碎的玻璃割破我的手,痛得我拼命挣扎,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是割得我越来越深。
我趴在地上,满心恐惧,死死看着门口,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神仙哥哥怎么还不来。他是不是再也不来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他是不是去亲别人了……
我脑子里猛地闪现一副画面——神仙哥哥用一种冰冷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满身是血地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我要走。易玫缕,我要走。那里没有你。
他森冷地不带任何感情地对我反复宣布着。
我突然忍不住浑身发起抖。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去到没有我的地方?为什么丢下我不要了?好多血,好多血,他会不会死掉……
我吓得疯一样地嘶声大哭。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玫缕!”
是神仙哥哥。他看到我,扔了手里的东西就向我冲过来。
“怎么了?!你痛不痛?!痛不痛……”
他抄手抱起我放回床上,一把握住我血淋淋的手,急声地问。我忍不住一把抱住他,更大声地哭了。
“不……不……不要……走……”
我费尽周身力气才颤巍巍地吐出这四个字。奇怪的是,这四个字却说得我好伤心,好伤心。
“玫缕……”
他一怔,定定看着我,良久,幽幽地叫了一声,像是酝酿千年的一声低叹,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拥我入怀。我死死地抱住他,浑身都忍不住颤抖着。
他帮我处理伤口,我一直大声地哭,一直哭。不是因为手上的伤,是因为,我的心,好疼好疼。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只要一想到他说的那句话,只要一想到他要走,我的心疼得好像要裂掉一样。
我是不是又生病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疼呢。可我明明已经吃过药了。我看着神仙哥哥的脸,泪水止也止不住。
“玫缕,莫再哭了,好么……”
他包扎好我的手,倒了水给我喝,又去轻轻伸手来拭我的泪。
我哭得好累好累,终于哽咽着,看着他的脸,止住了哭号。他伸手,用毛巾一点一点,细细擦净我脸上每一寸。
“方才,苏雪墨让人送了些东西给你,我不过是去取东西了。看你,衣服都湿透了,换了罢。”
他说着,起身到房间一角的柜子里取出一套衣服。
“我脱了……”
他看着我,像是在征求我的同意。我愣愣地看着他。于是他伸手一颗,一颗,扭开了我衣服的扣子,脱去我湿淋淋的衣服。
光着湿湿的身子有点凉,我缩起来,往他身上靠了靠。然而,他看着我光溜溜的身子,蜜色的眼眸却忽然间缠满了痛心。
他伸手,触及我的颈,我的前胸,我的后背,轻轻地,几乎有细微的颤抖。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身上原来有这么多的伤疤,新的,旧的,很浅,却散落许多。
他仔细地看,仔细地触碰,像是在一一辨认它们。
“都是为我。都是为我……”他低低地呢喃着,突然又一把紧紧把我勒入怀中,声音中有无可遏止的痛与自责,“玫缕,是我害你成这样,都是我害了你……”
他俯首,温软的唇逐一亲吻我颈间的伤疤,一处,一处,轻柔伤悲。
我也伸长了脖子,学他的样子,轻轻吻上的左脸的那道伤。他一怔,定定地看我。我弯起刚刚哭过的嘴角,又对他笑了。
过了好久好久,他俯首抵住我的额,捧住我嬉笑的脸,也淡淡地笑了。
“玫缕,等你醒来,还不会不会这样对我笑。倘若,重头再来,你是不是永不想我出现在你的生命中……”
我不懂,为什么神仙哥哥绝美的笑意中,有种说不出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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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新文,新文能不能活下去,要看大家的意思。希望大家去看下,留点言给点意见。《风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