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花,赶紧通知安祥搭灵堂,准备副上好的檀木棺,还有寿衣冥襁,一切都要高规格,明白吗?”沙无尘率先回神,连忙积极展开治丧工作。
小孟子嘴唇嚅嚅,一脸茫然,正想问他为什么,但五年前的那一幕霎时划过眼前,他立刻清醒,朝前宅飞奔而去。
“凌剑,你也别楞着,把府中铁胄卫全部调动至王府大埕待命,再将所有暗卫分布于王府四周,以防月家得悉后,大规模攻击王府。”沙无尘说罢抬脚要走。
“慢着无尘,你要去哪?”凌剑的脑子还有些浆糊。
“废话,我自然是去写悼词,画遗像。”天知道沙无尘的脑袋现在有多疼,那傻女可是月家的珍宝,估计等会就会死得极其惨烈,他身为王府长史,免不了要为自家王爷编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忙着安排这些做甚?”凌剑懵然道。
“我说凌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你没看王爷他……”沙无尘转身一指,“糟了!傻王妃要遭殃了,咱们赶紧分头行事吧。”本来还躺在门口的王爷已经消失无踪,拱门紧闭,说不定这会已经血染濯涟池了。
沙无尘这么一说,凌剑才彻底反应过来,他急忙朝濯涟池的大门奔去。
“凌剑你回来!”沙无尘身形几动,拦在他面前,“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是主子,是说一不二的漓王殿下,咱们与他再亲近也只是下属,我们的责任就是不负敬熹皇贵妃的遗命,用自己的一生捍卫王爷的安危!这些,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不,凌剑怎敢忘!凌家上下几十口的性命都是皇贵妃娘娘救的,凌剑只恐穷其一生都无法偿还这份大恩大德!
“走吧,我们只管尽自己的本份,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月氏就算再强大定也不抵皇家威仪。一会,我就去驸马府求见德笙长公主,倘若王爷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长公主定然会出手相助。”沙无尘又忘了一眼无声无息阖闭的拱门,说实话,他到现在还纳闷,王爷的太玄混天神诀放眼禹川大陆已经少有敌手,怎么可能会被傻王妃给偷袭了呢?!
他进一步,她退三步,他再进一步,她再退三步……
够啦疯子!别欺人太甚啊!本尊再往后退就是一色滑溜溜的青苔石壁了。
月灵犀刚进这热气腾腾的天然澡堂子,都还没找着从哪儿下大池去泡泡,身后便陡然卷来一股浓烈的杀气。幸好她身经百战,身手敏捷,一闪身佯装踉跄躲开。
完了,这下真的无路可退了!月灵犀的后背突然抵上坚硬且湿滑的石壁,情急之下,她连忙双手一抱,环在胸前,戒备地盯着三步外的疯子安陵玦。
“傻子也会怕?”安陵玦双眼轻眯,左眼角不时抽搐几下,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奸佞的笑意,以压迫式的视角,逼视着身材不算高挑的月灵犀。
“漂亮姐姐坏,犀儿怕怕。”那射鸟英雄传里的傻姑貌似是这样演的吧?
“哼!本王对你胸口的破铜烂铁没兴趣。”安陵玦突然想起,前面三回命人帮她沐浴时,都曾回报,傻子脖上挂着块圆状的、像镜子似的东西,锈迹斑斑的,无论下人们怎么威逼利诱,她都不肯摘下来,宝贝得紧。
神马!本尊胸口只有货真价实的肉,居然被你说成是破铜烂铁?!疯子的比拟还真另类。
“傻子…”安陵玦大步一跨,陡地逼近月灵犀,一手抵在湿滑的墙面上,将她半拘禁在方寸之间,邪兮兮地盯着她,“胆敢偷袭本王两次,傻子你算是禹川第一人,你说本王该如何奖赏你才好呢?”
不会又是金银珠宝当陪葬吧,疯子,来点新鲜的,本尊喜欢刺激!
“啧,果然是近墨者黑,本王险些忘记你是个傻子,何必跟你用这些心思!”安陵玦盯着一脸傻相、嘴角留涎的月灵犀,顿时凶相必露。
“啊——”这回,没等月灵犀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一种无形的气劲卷到半空,吓得她是花容失色,惊叫连连,完全处于风中凌乱的状态!
安陵玦冷眼一扫,正为她寻找一处合适的落点,不经意地抬头间,猛然瞥见她半敞的胸襟处有个浑圆的东西精光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