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等于掩饰!这绝非他安陵玦的作派。
眼皮一张,只手一挥,那洞开的门扉啪一声阖起。尚处于浑噩状态的沙无尘立时被拂出门外,险些直接飞下二楼。
眼皮一闭,大手一扣,月灵犀只觉得后脑一紧,视线,被迫迎向那红衣妖孽,他的唇,微微红肿,透出几分火热,看来自己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不许你再唤凌剑什么剑哥哥,不许你再用痴迷的眼神望向别的男子,你,是我的!”他,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似将穿透她的心。
不要?不许?本尊什么时候被冠上疯子的商标了?
月灵犀不甘示弱地对上他的眼,唇瓣轻启,问道,“安陵小狗狗,凭什么?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谁啊?”
“我是你的夫君,你说我凭什么?”这一刻,他自她眼里看到了不屑与轻佻,他的心里堵得慌。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跟我拜堂的可是漓王府里的雄鸡。”月灵犀撂下话,两手一伸,将楞神的安陵玦狠狠搡开,发辫一拉,蹦蹦跳跳地开门出去。
自此,雄鸡一物成为安陵玦的硬伤……
月灵犀来到门外时,沙无尘还正站在长廊下,一脸凌乱。甫一见她出来,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两步,整个人贴在栏杆上。见状,她两眼一敛,一丝邪恶的光芒忽闪而过。
“漂亮哥哥,带犀儿去玩吧,来呀来呀。”她丝毫不给沙无尘反应的机会,提身一跃,飞扑向他。
“不要啊王妃……”沙无尘的脑海里蓦然划过王爷被扑倒在濯涟池外的一幕,一念顿起,身形动,他急忙向后翻去!
嘭!一声闷响。
揽月阁宽敞的院子里,一阵轻尘飞扬,自恃武功盖世的沙无尘四仰八叉的躺在楼下的花坛中央,身下是一片盛放的美人蕉。那红得艳丽的花朵、深绿宽大的叶片,将白袍裹身的他衬托得格外美丽。
当洵风和雁云肆无忌惮的笑声在耳边渐渐清晰起来时,沙无尘一脸苦涩地闭上星光闪耀的双眼,满心萧瑟。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你敢当着我的面,去压别的男人?”安陵玦风一般的掠出门外,眼疾手快地搂住险些追随沙无尘而去的月灵犀,她这损人不利己的傻子!
“谁让他出馊主意罚我去佛苑静思。没压死他,算他运气好。”
“走,马车都备好了。”安陵玦现在算明白了,此女有仇必报。
——
被安陵玦一路拽到漓王府门口,门外,呈倒八字的排着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中位置,是一架宽大得不像话的马车厢,外蒙黑缎,饰以金丝刺绣的蛟龙戏珠图案,前方套车的四匹高头大马,毛色一水黢黑,唯四蹄雪白,体形健硕,肌肉发达,看得好马的月灵犀恨不得冲上去群狼吻之。
“上车。”安陵玦大手暗暗使劲,把目不转睛盯住套马流口水的月灵犀扯下台阶,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拦腰抱起,轻身一跃,登上马车。
奢侈啊,败家啊!不就是一辆马车,居然大得可以再塞进十个八个的她也不嫌拥挤。月灵犀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摸摸西瞅瞅,顺便把人家小屉里的糕点全部搬出来,说是刚才轻微受惊,要用点甜品压惊。
安陵玦无奈一笑,兀自取出套精巧的茶具,以一早煨在小炉里的天牧山矿泉水冲泡熟制的九曲红梅茶,递过一杯给她道,“没人跟你抢食,当心噎住,来,喝杯茶去去甜腻。”
“嗯,谢啦。”其实那些糕点一点也不甜,尤其是那碟桂花糕,爽滑无比,入口即化,鲜得嘞!
“跟我不必言谢。”安陵玦为她斟满茶水,嗔怪似的睨她一眼,又道,“吃完就躺会,月府远在青州,虽说是燧京辖地,可一去也得三个时辰。”
“那你呢?”六个小时呐,长路漫漫,月灵犀突然觉得一阵恶寒,万一这疯子兽性大发咋办?
“我尚有工务要处理,你安心睡吧。”他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心意,大手一抬,抚上她的发顶,宠溺般地摸了摸。
怎么办?疯子实在太聪明了。月灵犀发现自己一旦对上他的怀柔政策,就会不受控制的心如猫抓,这绝对不是好现象。
安陵玦好笑地望着咫尺间的娇憨女子,也不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一会撅嘴一会皱眉,一会又抱住自己粉嘟嘟的脸颊,挤得活像个寿包似的。他什么也没问,一边翻看手中的文书,不时抬眼瞄瞄她。
马车外的街市嘈杂扰攘,马车内的气氛静谧安逸,月灵犀不知何时已带着烦恼进入梦乡,蓦然,一双素净的手捧着一条轻薄的丝被,缓缓地覆在她身上。
安陵玦凝望她如初生婴孩般的睡颜,丝丝名为甜蜜的滋味淡淡的漫了上来,漫上心头,漫过口舌,他在心里低低地诉了一句:小傻瓜,此一生,本王赖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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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犀犀要肥家啦……喜感的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