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舞阳的身影,我跌跌撞撞地向屋外跑去,屋外的人很多,基本上整个镇上的人都来了,密密麻麻的,我穿过人群的缝隙,开始寻找舞阳的身子。
“舞阳,舞阳。”人太多,我找不到,扯开喉咙,我大喊出声。
突然的大吼惊吓到了在场的每一位乡亲,可是我管不了这么多,依然边不停的寻找,边大喊舞阳的名字。
“找到了。”在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我终于找到了舞阳,可是,同时却发现舞阳并不是一个人,他被表弟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三姑父抱在怀里,而且,三姑父的手渐渐抬起,打算摘下舞阳脸上的墨镜。
“不要。”我使出了全身力气阻止,可是------晚了!
舞阳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便被摘去了墨镜,露出了舞阳跟表弟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我的脑袋一下子像是被炸开了,嗡嗡作响,周围的议论声,我听不见,只感觉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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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脸上一阵冰凉,硬是把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回了现实,抬起手,我摸了摸脸,一手的温润,明白我是被一盆水给浇醒的。
极力隐藏的秘密被暴光的事实令我不敢抬起头来,我害怕看到乡亲们充满鄙视的目光,可周围却传来绵绵不断的鄙弃的声音。
“啊,怪不得要用这么一副大墨镜遮住他儿子的脸呢,原来是和自己的luan伦生下来的种!”
“是啊,怎么见得人哦,竟然和自己的亲表弟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亏得长得人模人样,竟然淫荡得连自己的表弟都不放过,真是丢了咱们女人的脸。”
“是啊,你看那小的简直跟曾家小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铁证如山啊。”
“当初与邻镇的那男人订婚,第二天便走得不见人影,原来是因为和自己的表弟搞上了啊!”
“.................”
“别再说了,求求你们,别再说了。”我拼命地捂紧耳朵,可这些声音却像生了根,在我脑中久久不去。
我泪流满面的恳求,却换得更多的嘲讽。
“你都做了些什么?”被人群包围着的,便是闻讯赶来的众家人们了,爸爸杵着拐杖,暴怒地对我吼道。
“还能做什么呢,不就是和自己的表弟搞上了呗。”旁边传来一冷落的语言。
“也难怪,曾家小子的确也长得俊俏,凌子也是女人,看上他很正常!”
“可怜的曾家小子啊,大好的前途竟被自己的亲表姐给毁了。”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爸爸听到周围的嘲讽,气疯了似的竟骂不出我一句话,口中只是不断重复‘我打死你’这句话,同时,拐杖也朝我身上招呼过来。
“凌子!”表弟不知从何处赶来,拨开人群,见爸爸毫不留情地打着我,便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替我顶下爸爸的责打,不料却引来更多的议论声。
“哎呀,看来这曾家小子也被凌子迷住了,你看,还上去替她挡拐杖呢。”
“这就叫做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咯。一家子都是搞luan伦的,种不好!”
“家教不严啊,幸好凌家只有曾家小子一个男丁,不然不乱成一团才怪。”
三姑父首先受不了周围的议论声,暂且先不管我与表弟的luan伦事情,单表弟替我挨打这项,便已经让三姑父和三姑心痛到死了,那可是他曾家的独苗啊!
“石磊,你给我起来!”三姑父大喝。
表弟却假装没听见,把我的身子抱得更紧了。
“石磊,别逼我动手。”三姑父威胁着表弟,论功夫,表弟的功夫大部份传自三姑父,所以如果打起来,表弟铁定不是对手。
良久不见表弟放手,三姑父大步上前,接下了爸爸扬起的拐棍,使出全身力气把表弟圈住我的身子的手分开,一拳便朝表弟凑了过去。
表弟没还手,脸被打偏一旁,三姑父趁机想把表弟制服带回家,终于引来表弟的反抗。
“父亲,你别插手,凌子虽是我表姐,但却也是我女人,我不能丢下她,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表弟说着便又要走向我。
“休想!”三姑父暴露着双眼,大喝一声,拦住表弟去路。
“父亲,那就对不起了。”表弟说完,用自身所学,开始与三姑父一较高下。
而我这里,爸爸见表弟被三姑父拉开,原先还有些手下留情,现在却顾忌全无,发了狠地往我身上打来。
口内一甜,我吐出一口鲜血来。舞阳见状,大喊‘妈妈’。
“求求你,外公,别打妈妈,外公,别打妈妈。”舞阳小小的身子努力抱住爸爸的大腿,哭着哀求道。
“走开,我不是你外公。”爸爸伸出一只手,把舞阳扯离他的大腿,舞阳没注意,跌倒在地。
“爸爸,你打我可以,不要打舞阳,不要打舞阳。”我见状,慌了,连忙弓着身子,卑微地要求着,却因此引来爸爸更重的鞭打。
“妈妈---”舞阳从地上爬起,不顾爸爸的拐棍是否会打到他小小的身子上,向我扑来。
来不及收势的拐棍硬生生的打在了舞阳的背上,一口鲜血吐在了我的脸上,原本任打任罚的我,见舞阳被打,还吐了血,顿时大惊,连忙把舞阳护在怀里。
“爸爸,你要打就打我吧,舞阳是无辜的,你别打他,求求你别打他。”我用身体把舞阳遮得密不透风,爸爸的拐棍再次落下。
“别打我妈妈,求求你,别打我妈妈,她快被你打死了。”怀中的舞阳见不能替我挨打,只能哭喊着向爸爸求饶。
可是,越求饶,爸爸却打得越凶,周围的声音也越激烈。
一旁与三姑父纠缠的表弟见舞阳受伤,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三姑父使出了浑身解数,表弟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赢的,一时不察,表弟再次被招呼了一拳,再一记手刀,表弟被打晕过去。
“二哥,别打了。”解决了表弟的三姑父向我们走来,一手拦下爸爸的拐棍,扯开我的怀抱,硬是抢走了我怀中的舞阳。
“我的舞阳,把我的舞阳还给我。”我哪里是三姑父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姑父从我手上把舞阳夺走。
“舞阳是我曾家的血脉,自然得跟我回去。”三姑父丢下一句话,阴冷着脸,把舞阳夹在掖窝下,再扛起表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内。
“舞阳,舞阳。”我向舞阳消失的方向爬去,却被四周的人堵住了去路。
“妈妈,我要妈妈,你这个坏人,放开我,我要我妈妈。”舞阳挣扎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我的精神支柱一下子崩溃,还有什么能够支撑我,周围仍是激烈的讽刺声,爸爸的拐杖又招呼我了,可是----我没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