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兴许是爸爸只顾着打我,而打法毫无新意吧,众人看得累了,才渐渐散去,没多久,爸爸也打累得瘫坐在了地上,妈妈心痛我,想把我扶回家养伤,却被爸爸阻止了,说再也没有我这个女儿,从此一刀两段,各不相干。
呵呵,各不相干,怎么可能各不相干,若是各不相干,那我与表弟在一起又为什么要阻止?
此刻我跪趴在三姑父的门前,我心爱的人,还有我的儿子都被关在这所房子里,因此,也牵制住了我,除了这里,我哪里也不想去。
我想进门去,却被挡在门口的三姑父给拦了下来,三姑父的功夫高强,我一个弱女子又有伤在身,除非三姑父自愿,否则我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大门一步的。
因此,我采用了苦肉计,希望三姑父能看在亲戚一场,激发他的慈悲心,可偏偏,他置若未闻。
一天带着希望,二天带着希望,三天带着失望,四天,我绝望了!
正当我想离开之时,大门却‘依呀’一声被打开,我惊喜地望着来人,是三姑,平时对我疼爱有加的三姑。
“三姑”我急切的爬了过去,俯在三姑的脚下,我不怕我的自尊受伤,我只要再见表弟与舞阳一面。
“三姑,求求你,让我见见石磊与舞阳吧。”我拉着三姑的裤管,恳求道。
对我疼爱有加的三姑此时却面无表情,脸上的皱纹顿现,瞬间苍老了十岁。
“你走吧,我们是不会让你再见舞阳与石磊的。”良久,三姑才开口,可是,吐出的却是如此绝情的话语。
“求求你,让我再见他们一面吧。求求你了,三姑。”我的泪水已经流干,声音嘶哑难听。
“你还记得你叫我一声三姑,你可知道,石磊是你的表弟呀,你怎能对他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提表弟还好,一提表弟,三姑的表情便开始变得狰狞,一副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可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是我勾引了表弟,是我毁了表弟呢?虽然事实如此,为什么他们会一致的这样认为呢?难道从小看到我长大的他们也会不了解我的个性吗?
哈哈哈哈,不是不了解我的个性,而是为了把责任全推到我的身上,好保全他们的独生子吧?牺牲我,换来他们一家的和乐,还免费得了个孙子,值啊,太值了!
“不让我见石磊,舞阳是我儿子,你让我见见他吧。”我退而求其次,再次恳求道。
“舞阳是石磊的儿子,是我曾家的孙子,他不能见你。”三姑坚定地回决我道。
“他是我生的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的儿子,在这五年来,你的儿子没有养过舞阳一天!”我突然气愤起来,突然有了力量,我站了起来,扯出嘶哑的嗓子,对三姑暴吼。
“他是我曾家的人。”三姑却死死咬着这一点不放,难道女人生出的儿子就不能跟女人吗?这是什么社会啊?
“曾石磊,你给我出来,你把舞阳还给我,舞阳,舞阳,快出来,妈妈带你走。舞阳----”对三姑说不通,我开始对着眼前的这所房子大吼,嘴中再次吐出一口血来,可是,我不在乎。
“舞阳,舞阳,快出来啊,妈妈来带你走了。快出来啊!”我继续吼着,不一会儿,房内传来表弟的暴喝声和舞阳的嘶哑哭声。
“你快走,你快走”三姑一看,急了,急忙推着我走。
“怎么,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怕我的声音会带走你的儿子和你的孙子吗?”我突然抑起了头,觉得表弟和舞阳的反应该死的合我的心意。
“我会担心?”三姑一听,原先还急切的表情突然放松了,叉着双手,对我吼道:“你不知道我儿子一向花心吗?要忘了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于舞阳,他才五岁,等他长大了,哪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明天就帮石磊找一个好姑娘,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
“不会的,石磊不会的,舞阳也不会忘记我。”我嘴硬的说道,可内心却开始因为三姑的话恐慌了起来,表弟的确从来就没有说过爱我的话,而舞阳,天哪,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五岁的事情,更何况是舞阳呢?
“石磊说过他爱你吗?就算说过,男人的话能信吗?你三姑父也说过爱我的话,可是他在外面却同样养了女人。”三姑反驳道,竟把家里的丑事都拿了出来,目的就是要让我离开,她----成功了!
“舞阳,舞阳,快出来呀,妈妈来带你走了。”我再次对着房子大喊,可是,这次竟安静得出奇,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我的心,碎了!
“石磊,舞阳,记得我,不管将来如何改变,请一定要记得我,记得我,记得我-----”对着静悄悄的房子大吼,回答我的竟是回声----
“哈哈哈哈-----悲哀呀!”我像疯了似的大笑出声,转过头,我成全他们,成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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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踉呛呛地我走了,途中遇到一些曾经对我很好的乡亲,如今却对我只有鄙视,无奈下,我只能跌跌撞撞的出了小镇。
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我们小镇的一条大河,名字叫山川,河口野生着一片竹林,小的时候,我和表弟常在这里钓鱼,表弟说这片竹林下有一个很深的水洞,没人敢在这条河里洗澡。
真的很深吗?我没有试过,也许吧,我今天就来试一试吧----
表弟,你爱我吗?你应该也是爱我的吧?可是为什么我叫你,你不回答,我爱你,爱得把整颗心都给了你!咱们的儿子留在你的身边,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照顾着他,我照顾了他五年,剩下的时间,就让你来照顾他吧!
以后你再娶个适合你的妻子吧,给舞阳一个健康的家,但请不要忘记我,就算你爱上了你的妻子,你也不要忘记我,更不要让咱们的儿子忘了我,就算将来舞阳会忘了我,那个时候,就请你在舞阳既将忘了我的时候,提醒他,我---凌霄,是他的亲妈!
别了,韩煜,别了,雪妞,我亲爱的朋友,交上了我这个损友,让你们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真是对不起啊!
“凌子,来吧,凌子,来吧,我来接你了。”宽阔的河面上,奶奶的身影时隐时现,呼唤着我随她而去。
“奶奶。”我向奶奶走去,终于---也试到了这水洞的深度。
“不。”
一声痛彻心扉的呼喊迟迟传来,可是,我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