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和金柯一样?”沐清歌诧异地说出,觉得言词有误,他唏嘘了一口气,赶紧闭嘴,余光还偷看上官飞儿的脸色。
“差不多了。”上官飞儿憋笑着,巴掌豪气地拍在沐清歌的肩上,道:“如果你喜欢男人,你也可以的,又没有人规定过男人只可以喜欢女人。”
“噗——”宇文神狂终于忍不住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哈哈哈!”金柯则是径直笑喷,“三儿,照你这么教,世界都要乱套了。”
“神狂,麻烦你文明一些,我还要吃饭呢。”上官飞儿眸光移到歪开脑袋喷酒的宇文神狂身上,虽然那酒没有喷到桌上,她还是要提醒一句。
宇文神狂黝黑的脸涨得红到耳根,他放下酒杯,窘然道:“你们吃,我回去休息了。”
以保护上官飞儿为己任,若不是上官飞儿调笑他,他也不会离开上官飞儿。
“苏老板,麻烦你别乱教。师弟,别理她,她尽是乱说。”春花站起身来,怒视上官飞儿,身为沐清歌的大师姐,她有责任教导沐清歌。
“大师姐,苏三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啊!”第一次,沐清歌居然反驳他的大师姐。
“师弟,你就听大师姐的,大师姐难道还会害你吗?你第一次下山,山下有太多的事你都不懂,你可不能学坏了。”春花苦口婆心地道。
“呃,貌似你大师姐说得不错,你还是听你大师姐的吧。”上官飞儿讪讪而笑。
“清歌,你这么大了,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啊,到底听谁的,你自己考虑呗。”金柯憋笑着,余光一瞥上官飞儿,那叫一个莫可奈何。
“嘘——”上官飞儿忽然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光瞄向对面挨窗的桌上,那两人正在以燕语说话。
其实,说是燕语,还不如说是韩语,因为燕国本土用的语言竟然与韩语是一模一样的。
来时的路上,上官飞儿看过奉国的地图,惊奇地发现,奉国的地形与中国的八分相似,而且周边邻国的区域也极是雷同,除此之外,语言方面也与她所处的世界几乎吻合。
有太多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上官飞儿不由怀疑,三维时空在某些地方应该是交叉的。如此,她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个空间来,若是运气好,她也许还能回去。不过,这也只是在途中的假设而已,到了泸州,她也就把那些想法抛到九霄云外了。
金柯凝听了半响,诧异地皱起了眉头,“奇怪了,我居然能够听得懂他们的谈话。”
上官飞儿一怔,美眸瞧着金柯沉思的俊脸,“这么说你以前是学过的?”
“大概吧。”金柯淡然颔首,他失去了记忆,脑子一片空白,以前的事压根就想不起来。
“他们说什么?”沐清歌头疼地把目光收回来,定定地看着上官飞儿。
“巧了,那两人竟然是来此购买丝绸的,他们燕国皇家需要一批丝绸,派了他两人前来完成任务,而且据他们所说此地的丝绸比他们当地便宜了几倍价钱,只是可惜他们还没有瞧上能够献给皇家的上等货,所以此刻正在苦恼呢。”上官飞儿缓缓地翻译出来,周边侧耳凝听的公孙逸等人也是了解了实情。
金柯如水般的秋水凤眸望着上官飞儿的侧脸,心中暖暖地隐有激动,上官飞儿什么都懂,他没有嫉妒,反而对上官飞儿的感情更深了。
“哦,那咱们……”沐清歌眼睛一亮,就想到了上官飞儿的货物。
只是话没说完,上官飞儿就伸手截住了他的言谈,摇头道:“送上门的永远都不值钱。”
“你有主意了?”金柯凑近上官飞儿,轻然开口。
“回客房再说。”上官飞儿绝色的脸布满了智慧的光芒,说罢她侧头与金柯对视一眼,二人就默契地一勾唇,同时起身,离开此地。
二人同样的红衣,不同的款式,却又是同样的邪魅无羁,一高一矮地走在一起,双双步下楼的模样好似一幅美好的风景,无须故意做作,也是吸引了楼上无数食客的眼球。那两个燕国人也在其中之列,以为上官飞儿是男的,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
第二天,大街小巷就有类似于报纸的传单免费发出,说是从泸州来的苏三老板有一批上等丝绸,三天后将在丰街码头拍卖。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泸州,从没见过这种事,不少商家都好奇得想去一观。
上官飞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从不会小看了报纸的力量,也不会低估舆论在人心中所起的作用,很多东西人云亦云之后,就变得真实或是更加重要了。就像她的丝绸,不见得是最好的,在宣传之后,就莫名地让人以为是最好的。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一大早,上官飞儿就吩咐纪南风等人租下丰街码头,在宽敞的码头上拉开阵势。
前来的商人并没有立即出价,而是细细观瞻这一批与众不同的丝绸。的确,经过上官飞儿特殊技艺的加工,这批丝绸无论是色泽,还是花纹,都与市场上的丝绸大为不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鲜丽、美观了许多,若要把它的价格提高到市场价格的两倍,也不为过。
不过,大多数商人都只抱着买一点回去试试看的态度,并不想真的大批量购货。
然而,等到拍卖开始了,他们才知道那比市场价格高了一倍的价格只是底价而已,真正想买,还得往上加价。
上官飞儿悠闲地在码头上坐着,与金柯一起看海,拍卖的地方人山人海,她要等的人还没出现,她并不着急去掺合。
此时的局面是朱润民主持,他按上官飞儿说的,十匹十匹地拍卖,循序渐进地进行,只要有人开价,询问三声之后,便一锤定音,将那人要买的丝绸交付过去。
这拍卖的方式看了一瞬,前来的商人就都懂了,有心痒难耐的,最后便以两倍多点的价钱买了十匹回去。
拍卖进行了半柱香时间,那两个燕国商人终于姗姗来迟,二人检查了半响台上的丝绸,到旁边去商量一阵,最后竟然愿意以两倍价钱买了所有的丝绸。
事儿比上官飞儿预计的还要顺利,她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拍卖的高台上。
“三倍。”这是她见到那两个燕国商人首先开口说的话。
“三倍?”李智贤讶异的眼神瞄向上官飞儿,看到那一身红衣的邪魅人儿,他眯了眯眼,缓缓踱步上前。
码头的风大,他缎子般的长发飘动,印有暗花的墨绿色衣衫也随风而起。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与他一般身高的扑先宇,二人均肤色白皙,面容俊美,有着女子的柔媚,也有着男人的帅气,双双出现在人前,人群陡然间就静了下去,一双双炙热的目光齐齐关注到二人身上。
瞧见二人,上官飞儿眉眼含笑地勾唇,非常的和颜悦色。金柯来到她旁边,睬中她看二人的眼神,莫名地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你确定你要以三倍的价钱才肯脱手?”李智贤沉吟着问,目触上官飞儿丝毫不亚于他二人的俊俏模样,他心中也是有着震惊。
“阁下不比惊讶,以三倍价格卖给你们,你们丝毫不亏。我知道在奉国卖二两银子的丝绸,在燕国境内少说也会卖十两,相较之下,你们还有盈利。”
言及此,上官飞儿进退适宜地出示她面前的丝绸,又道:“而且摆在你们面前的还是奉国境内最为独特,也最为上乘的丝绸,买不买你自己划算。不过,我得提醒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的货若是卖光了,就再也找不到第二批给你了。”
“先宇,你看。”李智贤侧过头,以眼神与扑先宇商量。货款太多,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
“苏老板,苏老板,等等……”人群的外围忽然有人大喊,人群听声,纷纷转过头去,并默契地让开了一条道。那留着两撇胡子,腰如水桶,看着很是富有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苏老板,我,我要……”
“你要啥?”金柯不悦地瞪着那人,言语只说了一半,很有歧义的。
“丝,丝绸。”那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自牙齿缝中迸出了几个字。
“可是我们正在与这两个哥哥谈生意,你是不是来得晚了?”上官飞儿没有多少惊讶,继续以她对待李智贤二人的态度对待这个新来的客商。
那一声“哥哥”传入二人耳中,二人眼角神经一抽,凝视上官飞儿时,心中竟然莫名地升起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我知道,我刚刚听说了,你要以三倍价钱卖给他们,对不对?”来人急促地说了几句,伸出了四根手指头,觉得不妥,又迟疑着将一根手指头弯下半根,总算理直气壮地道:“我愿意以三倍半的价格全部购买,你直接卖给我得了。”
“四倍。”李智贤掷地有声,看那人的眼中有着挑衅,他本来还在犹豫,不过好像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是,我们愿意以四倍价钱购买,如果苏三老板同意,那我们可以立即就签下合约书。”扑先宇也是有了决定。
“四,四倍啊!”来人惊讶地张着嘴,半天合不拢,丝绸而已,他不可能把价钱出到四倍半的。
“怎么?你还要加价吗?”扑先宇挑衅地问。
“那个啊!”来人苦恼着一张脸,“好歹你给我留一点啊!”
“你是倒卖货物的?”上官飞儿思索的目光投到那人脸上。
“实不相瞒,在下是经常出海去燕国的商人。”来人老实交代。
“如果你有意购买,那我们可以签下订单,下一批货物给你就是。”上官飞儿委婉地道。
“这个,得要多长时间啊?”来人有些希翼,又有些犹豫。
“两个月就好。”上官飞儿淡然而回。
李智贤看他二人越说越起劲,不由皱眉,“我二人赶时间,你可否先把货物给我们?”
“可以。”上官飞儿回应罢,示意朱润民与二人去办理手续,收款也一并让朱润民代理。
货物已经全部搬到了码头,朱润民与李智贤二人用半日时间清点完,就签下了合约书,甚至于李智贤还让扑先宇去取来银票,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事告一段落。
他二人来奉国的时间也不短了,上官飞儿等人急,他们似乎更急。
夜间,上官飞儿等人就和李智贤二人在泸州最豪华的客栈就餐,彼此商谈以后的合作方案。显然李智贤和扑先宇很满意上官飞儿的货物,而上官飞儿也很满意二人的价钱,双方一拍即合,最后签下了订单,奠定了以后的路。
不过,既然是长期合作,上官飞儿也很好商量地把价格降了一倍,那两人高兴,连连敬了上官飞儿三杯,更加相信以后合作会是一件愉快的事。
很喜欢上官飞儿的为人处事,也很喜欢上官飞儿的绝美容颜,李智贤和扑先宇默契地围着上官飞儿,均以为上官飞儿以后就会与他们时常相处了。
哪料,合约签了后,上官飞儿竟然命她的助手朱润民与他们接洽,气得二人惋惜不已。
直到应酬完毕,双方在客栈分别后,李智贤才突然反应过来,上官飞儿把货物搬到码头去拍卖,似乎就是想方便他的。醒悟了上官飞儿的狡黠,他唯有苦笑,好在上官飞儿并不是奸佞之人,有些小手段也无所谓。
回到住宿的客栈,上官飞儿便悄然去见纪南风等三十来个保镖,给了他们不少钱财,让他们连夜起程。
纪南风不解原因,上官飞儿也不解释,单是催促他们赶紧走。纪南风知道上官飞儿本事高,虽然心有疑惑,也只得带着兄弟们,按上官飞儿说的,坐船绕道回游金县去。
心中的大石落了,上官飞儿轻松地回到客房,洗了个澡,惬意地坐在桌边喝茶。
“三儿,累了一整天,柯柯给你准备了一碗莲子汤,算是犒劳犒劳你。”金柯推门进来,手中端了一碗莲子汤,反身关了门,便缓步走来。
上官飞儿的外套随意地耷拉在肩上,若不是里面穿了白色的丝质睡衣,真让人担心她随时都有曝光的危险。
看见金柯,她璀璨如星辰般的美眸跟随着金柯的身形移动而移动,带着笑意的脸绝世无双。
“三儿,杨福来的演技真是不错。”金柯把莲子汤放在上官飞儿面前,好笑地在上官飞儿旁边坐下。
他口中的杨福来正是那个在关键时刻跑出来加价的中年男人,他不是什么商人,而是纪南风手下的一个保镖,因看着还挺有福相,就被上官飞儿选来演了这一出戏,可怜李智贤二人到最后还被蒙在鼓里。
“你的演技不错,我的也不错。”上官飞儿拾起汤匙搅了搅莲子汤,憋笑着喝下一口,“不错耶,好美的味道。”
“呵呵……”金柯忍不住笑了几声,轻敲了上官飞儿一个响头,“你这个鬼灵精,也只有你,才会让人以高价买了货物,还以为捡了便宜似的。”
“柯柯喝。”上官飞儿把一勺莲子汤送到金柯嘴边,讨好地笑。
“那个,你让纪南风他们那么着急地走,是担心公孙逸吗?”金柯喝了莲子汤,凑过头来轻道。话说隔墙有耳,他可不想让他的猜测被还在客栈中住着的公孙逸发现。
“嗯。”上官飞儿点头,边幸福地喝莲子汤边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金柯是也。”
“三儿……”金柯忽然抓住上官飞儿的手,憋屈地道:“答应柯柯,以后少跟李智贤二人接触,你看他们二人看你的眼神,真够恶心的。”
“跟你看我差不多。”上官飞儿逗趣地取乐。
“那哪能一样?”金柯不答应地瞪眼,秋水凤眸一转,就加重语气质问,“三儿,你是不是觉得他们长得很帅啊?”
“什么?”上官飞儿有些不理解。
“不然你怎么总是看他们呢?”这才是金柯的意图。
“呵呵呵!”上官飞儿迭不失笑出声来,“柯柯,哪有的事啊,我若是看他们,那也只是看他们的钱,至于他们的长相嘛……嗯,的确挺帅的,不过——”
语声拖得长长地,吊胃口地折磨了金柯半响,才道:“再怎么看,他们也差了你许多啊!”
“真的?”金柯凤眸中有了一些希翼。
“嗯。”上官飞儿肯定地颔首,似模似样地思索着,“像你这般绝世无双的长相,我哪天若是破产了,把你卖到倌馆去,似乎也还能继续吃香的喝辣的。”
“三儿——”金柯气恼地长喊了一声,捧住上官飞儿的脸,让上官飞儿正视着他,再一字一句地道:“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也别想把我卖到倌馆去,除了你,我任何女人都不会碰。”
上官飞儿双眸的焦点聚集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金柯帅得天怒人怨的脸上,眨巴眨巴眼睛,愣道:“你当真不会碰别的女人吗?”
之前是开玩笑,现在她心中一动,竟然的认真起来。
“当然了。”金柯打包票似地肯定,说完他惊咦一声,醒悟过来,“奇怪了,我干嘛担心这个啊,我又不是你的私人财产,你怎能卖我呢。”心中狠狠地鄙夷了自己一把。
上官飞儿抿嘴一笑,觉得金柯更加可爱了。
“三儿……”二人距离太近,彼此的相视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渗进了某些牵动心弦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