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端木鳯还是踩着铃声进了教室。老师皱紧了眉头,还是点头让端木鳯进来。
今天第一节是班主任的数学课。而端木鳯照睡不误。这位数学老师看见,手中的粉笔一抛,笔直地落在了端木鳯身上,而端木鳯似乎有所感应,测了测头,躲开了。
“啊。”砸到了后面的男生。
“端木鳯!”
揉了揉眼,端木鳯坐直,假装认真听课。
班主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叫何杰。为人十分和善,整天笑眯眯的。教学宗旨不乱好学生还是差生都应该一视同仁。前几天因家里有事,所以请人代课。
下课后,沈泽好心解释给端木鳯。
一视同仁吗?端木鳯扯开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我爸爸想要请你吃一顿饭,谢谢你的帮忙。”沈泽看看眼前一副无骨的端木鳯,半响还是开口了。
“对了。”端木鳯掏出了三块硬币,递给了沈泽。这三块钱端木鳯好不容易问冯娟要的。她越发觉得自己不应该缺钱,越发得没用了。
“你有没有听。”沈泽深深地皱着眉头,看着那三枚硬币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芒。不知为何,心中有股气,哽在喉咙口,难受。
“你说什么?”端木鳯无辜地眨了眨眼。
不得不说端木鳯有令人起得跳脚的本领,沈泽那么好脾气的人,此刻也只觉得头顶冒烟的。
“哼。”沈泽一把夺过那三枚硬币。
端木鳯耸耸肩,不明所以。“生什么气啊?”
“你!”沈泽无力了,撇过头不说话了,大口大口地喘气,显然气坏了肺。
此刻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不止沈泽,还有那名外教——Jason,昨天他在办公室等了端木鳯一整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到了外教课,Jason气呼呼地闯了进来,瞪着眼,可谓怒目圆睁。
于是学生们可苦恼了,上Jason可以说是百忙之中最轻松的一堂课。今日却成了魔鬼训练,一个单词不记得,罚抄写五百遍。同学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而罪魁祸首却浑然不知,优哉游哉的。虽说,Jason问端木鳯的问题最多,但端木鳯一脸轻松的说出了答案。
下雨了。
噼里啪啦,雨点密集。乌云压地,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端木鳯歪着头,脸贴在冰冷的窗户上,望向窗外。眸子幽幽有光,神情晦涩难懂。
脑中有些片段一闪而过。一个女子穿着淡紫色的连衣裙,踩着脚下的水珠,踏着轻盈的步伐。天似乎下着淅沥淅沥的下雨,雨水似乎避开这女子,形成了一席帘幕包裹着女子。女子的容颜在雨中越发的模糊,唯有一双红色的眸子格外清晰,宛若红玛瑙般如火如荼。
红色的眸子,端木鳯抚上自己的眸子,玻璃上倒映着少女的样子,一双血眸熠熠有泽。端木鳯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哪有什么红色的眸子。眼前的倒影,还是一双乌黑的眸子。
是错觉吗?指尖上一片冰冷。
伴随着铃声,端木鳯背着书包,恍惚地走出了教室。一整天,端木鳯都有些神情恍惚。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伸出手,雨珠滴落在手中。刺骨的冷意令端木鳯立刻清醒了,自己怎么了?那些片段如梦如幻,可又觉得十分真实。
哎。没有带伞。算了,冒雨吧。端木鳯咬咬牙,一把冲进雨中。淋雨而走的端木鳯,并没有发现那些雨珠在要碰到她是都自动换了一个方向,没有触碰到端木鳯。
一把伞遮住了上方的视线,端木鳯有感的向旁边看。沈泽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撑着一把蓝色的伞,打在了两人的上方。
“女孩子,可不能淋雨的。会生病的。”少年温润的声音悠悠的,带着一点雌雄未变的磁性。
两人无言地走到了校门口。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停在校门。沈泽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看着还站着的端木鳯,“还不进来。”
端木鳯笑着坐了进去。
但,出乎意料的轿车停在了一个四星级的酒店。
端木鳯看着沈泽,期望他给个解释。
“我爸想要请你,谢谢你上次的帮忙。”
“哦。”少女从容地走进酒店。殷勤的服务员微笑着打开了门。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的美景。
其实也不是什么美景。浅市正在大规模的重整,今天修修公路,明天修修水泥,整个城市因此弄得灰不溜秋。这个市十分小,面积相当于一个小镇,只不过靠近港口,水运发达。才被设为市。
据说端木鳯上的兰中是周围学校中最好的,一般的学校不可能会有外教,甚者数量不少。而现在的校长紧抓教育,又出过国,所以十分重视英语。
沈父已经坐在了位置上,菜肴也预定好了。等到端木鳯两人入座,在沈父的示意下服务员开始上菜。
据服务员介绍,这些法国菜都是由地地道道的法国厨师做的,连酱汁都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端木鳯自己尝了一口,味道是不错,而自己尝出来的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味。挑眉,有些好笑。
看端木鳯熟练的样子,沈父笑着“看来,小朋友不是第一次吃法国菜。”
小朋友?端木鳯调高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叉子,鹅肝已被吃得七七八八。
“有事不妨直说。”端木鳯托着高脚杯,晃动着杯中的饮料。可惜不是酒呀。
“没什么。只是想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听我儿子说,是你用椅子推开了那辆面包车。”沈父用探究的目光盯着端木鳯,想要看出意思纰漏。听警察说,椅子正好落在了司机的正前方,才使得司机本能的打向反方向。自己才能没有被撞倒,虽然最后那个司机被查出是醉驾。
“嗯。”少女大大方方的令沈父打量。
空气一时间有些尴尬,沈泽不得已打圆场“爸,我们是来吃放的,不是来……。”
“哦哦,来来,小朋友,吃菜吃菜。”
于是乎,端木鳯吃上了这几个星期中最好吃的一顿。
饭后,端木鳯被送回了家。
推门而入,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自己。而一向忙到半夜的端木谵也回到了家。下意识的,端木鳯有些害怕。但是,端木鳯发现者应该是这个身体的反应。看来,原来的端木鳯很怕自己的父亲。
“去哪里了?我接你的时候,教室里,门卫上都没有人。”端木谵拉下了一张脸。
“同学请我吃饭。”
端木鳯扫到了门背后的雨衣,还湿哒哒的。
“那个同学?”端木谵不依不饶。
端木鳯看来一眼,走到房间是传来一声回答:“沈泽。”其实端木鳯本不想回答的。
“砰。”一扇们阻挡了所有的对话。
端木谵火了,想要踢开门,被冯娟阻止了“孩子大了,需要独立的空间。”
一场闹剧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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