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漓川也敢威胁朝廷?”钟离意冷哼,“皇叔,你不会这样就怕了吧?”
“公主,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不知道朝廷如今的情况啊,漓川虽然不是五藩中最强的,但一藩挑事,其它四藩也不会坐视不理,你明白吗?”宁王忧心忡忡的说,不时用眼睛看看玄冥皇。
钟离意心一沉,连实力最弱的漓川也能藐视玄冥皇威,难道玄冥已经空虚到这个地步了吗?泪,陡然涌上眼眶,她倔强的看着宁王:“皇叔,你从来没有败过!”
宁王一愣,苦笑起来:“是,皇叔是没败过。但不代表以后也不会败,公主,你还小不知道其中的利害,这事不怪你,皇上会妥善处理的,只是这种事情以后不能再发生了,好吗?”
“是啊,意儿不哭,听父皇的话乖乖回宫,就像你平日那样弹弹琴绣绣花,想要什么尽管让内务府给你办。惟一有五藩世子和皇甫仪,你不有再动,你要实在见不得他,父皇寻个理由让他早早回漓川便是!”玄冥皇亦道。
弹弹琴,绣绣花?
那是她前世最热衷的东西,真正的玩物丧志!这一世她怎么还会去做那么没用的东西?算算时间,如果命运的大齿轮不能错开,再有一年她就该出嫁了,皇甫仪的势力也会越来越大,不出三年就会威胁到朝廷,她绝不能坐视不理。
想到这里,她全身的细胞都绷得紧紧的,正色道:“父皇,儿臣认为皇甫仪很有威胁……”
“哈哈哈……”玄冥闻言竟然笑了起来,他一笑宁王也跟着笑,“意儿啊,皇甫仪不过是个漓川王的义子,能有什么威胁?”
“对,真正有威胁的还是五藩,尤其是最富强的西陵!”宁王笑道。
钟离意忽然就不想再解释了,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在父皇眼里她都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公主。
“好了意儿,朕听说你一大早还把贤妃给打了,是吗?”玄冥皇问。
“贤母妃找父皇告状了吗?”钟离意冷冷一笑,“父皇知道近日儿臣为何不再昏倒了吗?”
“哦,这与贤妃有关系?”
“自从养了宠物,小白时常与儿臣嬉戏,玩乐怡情,运动练身,儿臣感觉这段时间精神比往年好了许多。可是贤妃竟然把小白给吓跳了,儿臣情急之下才冲动的打了贤母妃一巴掌,倘若贤母妃心里不好受,大可来紫宸殿打儿臣几巴掌便是。”钟离意垂下眼眸,锋芒尽敛,委屈的随时都会哭一样。
玄冥皇心疼得不得了,急忙从金阶上走下来,宠溺的刮刮她的小鼻子:“好了,父皇又没有怪罪你。意儿最是个乖巧懂事的,朕也不相信意儿会无缘无故打人。今天的事,是贤妃该打!”
“父皇……”钟离意吸吸鼻子,依进玄冥皇怀里,表面委屈心里却在冷笑。敢打人自然就有打人的理,贤妃还真当她是那个脆弱好骗的小女孩吗?
“好了好了,回去玩吧!父皇和你皇叔谈点儿正事!”想到朝廷的现状,玄冥皇就头疼。
“是。”
送走钟离意,宁王钟离煜好奇的问:“皇兄,你有没有觉得公主她及笄后像变了个人?”
“是变了,不过她这样朕反而放心了。”玄冥皇舒了口气,“宁王啊,朕决定了,不在王都设公主府了,就随入选的世子回藩地去吧!”
宁王大震:“皇兄……”
“如此五藩鼎立,已经大大削弱了皇权,为了天下万民,朕必须要重做打算才行!”玄冥皇道,“不知宁王觉得哪位世子更适合?”
“这个……”宁王犹豫了一下,笑道,“还是看公主自己的意思吧!”
“恩,也好!”
昭阳殿,钟离意阴沉着脸坐在雀椅上,整个昭阳殿的气氛都随着她的心情阴沉,连小白都识趣的缩到一边打瞌睡,不敢去惹她。
窗棂边的阳光一点一点儿的消退,直到天色暗下去,冷风闯进来,她才动了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冷夜带了两名手下截杀皇甫仪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两名杀手来,冷夜以为是我们派的人手没在意。但是那两人砍杀了皇甫仪之后就跑了。最奇怪的是,他们似乎早就知道宁王和楚世子会来,故意拖延时间,毒也是他们下的。”冷风道。
钟离意大惊:“是何人如此大胆?”
“暂时还不知道。”冷风道,“公主,冷夜还在宁王府,楚世子怕是不会轻易放人,倘若他知道冷夜是公主的人,恐怕对公主不利。”
钟离意沉吟了下,问:“皇甫仪的毒真的很厉害吗?”
“群医无策。”
“这么毒?皇甫仪竟然有仇家不成?”钟离意好奇起来。
“也许那人是针对公主的!”冷风道,“倘若他被毒死了,公主难脱罪责。”
钟离意惊了一下,眸光一点点沉下去,怒气在胸臆间翻腾,她陡的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好手段!”
“公主……”
“好了,你先下去吧,容本宫再想想。”
“是。”
前世皇甫仪身家清白,人缘极好,根本没有什么仇人,而且他才进王都几天,要惹祸也没机会。难道是有人知道了她的目的,利用了她?那个人会是谁?
“小白!”
她出声唤。
小白急忙摇着尾巴跑过来,讨好的眨巴着狐狸眼,各种卖萌:嗷嗷,主人有何吩咐?
“你去宁王府看一看皇甫仪,帮本宫察察是谁给他下的毒,可好?”
嗷嗷,好的!
小白嗖的一下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