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徐云尘身边的时候,素桓听到徐云尘警告的声音:“不要招惹她,她不是你能沾染的人。”属于出云谷子弟的傲气展露无遗。素桓不过冷笑一声,泰然走出房门。
素桓离开以后,徐云尘关上了房门。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素桓的离开而有所好转,华烟有些不明所以,强撑着精神抚慰他:“阿尘的性子向来是最好的,今日这是怎的了?”
徐云尘在桌边坐下,对华烟招手:“烟儿,到我这里来。”
华烟看他果真生气了,虽不晓得为什么,但此时实在不宜再触怒于他,于是顺从地走到他身边。徐云尘抓住她的手臂使劲一拉,华烟一阵头晕目眩,栽倒在他怀中急促地喘息。
徐云尘冷眼看着华烟:“怎么,很累?”
华烟扯着他胸前的衣襟:“阿尘,我做错了什么?”
徐云尘细细想来,似乎真的没有华烟的事。真要有,那就是她太过招蜂引蝶。
抬手撕下华烟脸上的面具,狠狠吻上她的唇。华烟被动地承受着,连反抗都力不从心。许久之后,徐云尘松开华烟,佯装狠厉地说:“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眼前睡着。”华烟已经没有多少意识,只能够以一个单音回应,谁知道她到底听见没有。
“好了,睡吧。”徐云尘说完这句话,才发现华烟已经睡熟,看来真的是撑不住了。徐云尘不免心疼,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华烟,舍不得说重话,更舍不得下重手。
轻手轻脚地把华烟安置在小榻上,盖上薄衾。徐云尘就守在旁边,忽然想起了从前。
这个小小的丫头似乎从来没有属于孩子的天真,从拜师的那一日起,就总是把自己憋闷在出云谷的藏书阁中。每至午后,师傅师母总要让自己把她拎出来放松一下。
刚开始的那段日子,华烟真的是把自己完全封闭了,几乎不与外界交流,只有在见到自己时,才会露出一个微笑。
她不会哭,不会闹,永远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她主动从藏书阁里走了出来,然后,师母说,她出师了。
她不再把自己囚禁在那一寸三分天地,却总喜欢在水泉边上,晒着太阳,拿本书盖在脸上。时或有雨,她便叫人在那里搭了竹棚,这样即使下雨,她也可以在那里呆着。
他也曾经在那里冥想了一整天,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个地方的独特之处。也许,只有华烟自己知道那里的好,别人并不需要知道。
从自己将她带回出云谷起,一天天看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点点看她成为师母的骄傲,却始终看不清,她的心。
说她为了复仇甘心憔悴了自己,却从不见她的眼底有一丝恨意;说她抛弃了红尘只想逍遥于天地,她偏偏委屈了自己浮沉人世里。她的眼里有太多看不清,甚至,徐云尘不知道她的眼里是不是真的有自己。所以,他不敢赌,只能将她一点点,锁在自己身边。
素桓出去时遇到了杏儿,杏儿亲自送他出府。
“哥,我知道你对公子的心意,却也知道公子对你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过。你们都是我在意的亲人,我希望你们都能幸福。”
素桓把玩着玉萧:“杏儿,情之一字,非我所能左右。”
杏儿忆起那一日,素桓大伤未愈,闲坐在出云谷湖心亭里,吹奏了一首曲子。那时,华烟便以琴和之。那时二人相视而笑,当真有琴瑟和鸣之意。恐怕,素桓心中的种子,在那时就已经种下。
“我并不是要你放弃自己的情,只是还是收敛一些为好,否则,公子那边只怕……”杏儿还是不放心。
素桓苦笑,藏之愈深,识之愈真,当真自己不是她的良人?
华烟再次醒来已是酉时,徐云尘在自己身边看书。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坐了起来。徐云尘传了膳,在吃饭时向华烟说起了来意。原来,贺兰迦向江湖各派发了话,只要华烟还在武林盟,只要武林盟不亏待华烟,在不损害魔教利益根本的基础上,魔教不会与武林盟为难,甚至可以安抚其他黑道派别。
华烟刹那没了胃口。徐云尘很好奇,贺兰迦为什么给华烟这么大面子。华烟端着茶杯啜了一口:
“我上次被他虏去的时候,给他的一个女人换了张脸。”
徐云尘点头表示理解,虽然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给华烟盛了半碗汤:“胃口不好也要吃点,免得伤了身体。”华烟点点头,捧着汤碗慢慢喝着。
玉笙知道了贺兰迦的行动,不淡定了,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决定来拜访一下这位华烟公子。
玉笙刚来到水府之外,就发现此处被多方势力护着。魔教影卫队一队都在这里,洛涯也在这里,让玉笙狠狠心惊了一把。
玉狐看到玉笙脸色很不好看:“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玉笙也没有给她好脸色:“荒唐,我是你姐,这里你来得,我自然来得。”
玉狐嗤笑一声:“我玉狐可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姐姐。”
玉笙气得脸色发白,她这个妹妹,似乎从生下来就是跟她作对的。从她出生,母亲就去世了,父亲遗弃了她们;加入魔教以后,三番四次破坏自己的计划,否则会自己早就登上教主夫人的宝座了。近年来,更是变本加厉,每次看到自己,不叫姐姐也就算了,还冷嘲热讽,像话吗?
玉笙刚要出口教训玉狐,洛涯低呵:“再吵给我滚去刑堂,吵个够。”
玉笙一哆嗦,不再开口;玉狐翻了个白眼,靠在树枝上休息。今儿晚上她值夜,得养足精神。
洛涯见她们安分下来,才转身离开。今天的情况还是他亲自去汇报比较好。
“你是说,华烟公子哪里时常有霁天阁的人出入,霁天阁主也常来?”茶气氤氲中,贺兰迦的目光有些散。
“不只是如此,今日炽炎和炽烈也去了,而且,炽炎似乎年轻了许多。”洛涯接道。
贺兰迦开始迷惘,这妮子在江湖上混混也就算了,至少有自己给她撑腰,去招惹官场上的人做什么?
“你们继续盯着。无论发生什么,不计一切代价给我保她无恙。”
洛涯应声退下。
洛涯离开不久,贺兰迦派人去了霁天阁,与他们做了一笔交易:他要华烟公子的生平,价钱随霁天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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