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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冬至没几天,一件为难棘手的事让康熙皇帝这位圣世明君也没了主意,只能求助于祖母。

谨郡王夫妇应召见赶到慈宁宫,依次行完大礼后赐坐在一旁。

“是这样的。”太皇太后面不改色的开口。“清凝儿的婚事一直压在我心里,这舒穆禄家没福气,要不起咱们天资国色的格格,老太婆我又从新给她指了一门婚。”

“谢太皇太后。”谨郡王与福晋起身跪地谢恩。

“近日皇叔豫亲王向朕请旨,朕与皇祖母一起作伐向两位提亲,将清凝格格嫁与皇叔为正室嫡福晋。”康熙皇帝郑重的说道。

“什么?”谨福晋立刻惊讶的抬起头。

谨郡王比较冷静,抱拳道:“此事还望皇上,太皇太后三思。小女自幼娇宠拙笨,才疏德浅,实在配不上我大清的亲王皇叔。”

谨郡王这脑子就是转的快,都不惜贬损上自己的女儿了。“你也不用过谦,清凝儿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咱们心里都有数。说她娇宠这不假,至于拙笨和才疏德浅,皇上跟这儿坐着呢!要说你睁着眼睛欺君也不为过。”太皇太后半玩笑半威严的扣过一顶的帽子。

“太皇太后,皇上,索性直说了吧!清凝儿屡次得罪豫亲王,现如今要将她娶进门,这不是把嫩羊羔往虎口里送吗?”谨福晋不满的道。

太皇太后道:“你更邪乎,这绰伦多还能把清凝儿吃了不成?”

“皇叔为人豁达,断不会计较先前的是是非非。”康熙虽这么说,可心里也没底,但此事却是务必促成的。

“皇上明鉴,我爱新觉罗少有宗亲联姻之例,如此恐怕不妥。”谨郡王说道。

这倒是个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但也得看是谁要娶。“此事不碍的,朕已知会给庄亲王,宗人府并无人反对。”单冲豫亲王的赫赫战功,谁好意思说个不字。

“那些是老例儿了,都快出五福的本家儿了,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太皇太后深沉的看向谨郡王道:“你仔细琢磨琢磨,把你闺女嫁进皇室,谁能亏着她呀?”其中的深意,他不会想不明白的。

望着太皇太后慈祥睿智的双眼,谨郡王心中百转千回,最终一咬牙道:“臣叩谢天恩!”

“刚安!”谨福晋惊讶的看向丈夫,不明白他怎么会同意。

“别再说了。”见她还要争辩,太皇太后严肃的伸手制止。“我亲自指婚,皇上也已拟好圣旨,腊月二十六大婚,到时要普天同庆,你们回去准备好嫁妆吧!”事到如今,容不得她再有异议。

“姑姑!”谨福晋急切的叫道。

“跪安吧!”不容她再罗嗦,太皇太后闭目靠到塌上。

“福晋!”谨郡王向还要争辩的妻子摇摇头。“臣告退!”见康熙挥手示意,他忙拽着福晋匆匆离开。

费莫府最近喜事临近,独生女儿要出嫁,上下都在张灯结彩的准备。

蕾儿从小就偏怪癖,体弱多病可从不自弃,反而比一般人更加惜命。平时读的全是医书名典,收藏的尽是奇珍药材。

相比之下,她的准夫君虽略有点玩世不恭,却有着勘比御医国手的精湛医术。历朝历代的宗室子弟不乏研习医理者,有的是为了延年益寿,甚者则是炼制春药乃至毒药。但真正具有高深本事的,向来是少之又少的。

修长的手指搭在纤弱的手腕上,用心的闭目听脉。

“我上次给你的参元丸吃了多少?”把完脉,楚晖淡淡笑着问。

“按单子上的用量,一直没停。”蕾儿放下衣袖答道。

“你原本体质偏寒,补养太过则相克,我也就没用过量的人参。现在看来,可以适当的加重了。”他沉吟着分析道。

“多谢了。”蕾儿浅浅的一笑。“算下来,这一年要耗费你不少的名贵药材,真是过意不去。”她起身坐到古筝前,信手轻拨琴弦调音。

“用这么客气吗?你可是我媳妇。”楚晖慢步站到她身后。

“现在还不是。”她低头弹出一串曲调。

她从年幼时便这样,总这么不温不火,清清淡淡。除了她自己,谁都不在乎。

长叹一声,他伸手搭上她的香肩,琴声立刻嘎然而止。

“马上就是了。”他俯下身,唇印落在她的秀法上。

“啊!”蕾儿还楞在那儿,外边一声惊呼让他俩同时抬头望去。

清凝儿本来在门外探头,哪想到会看见这么暧昧的一幕,立刻用手蒙住眼睛。

“这婚前新人可是要避见的,怎么就单你们不守规矩。”敏娅在后边推她进门。不就香了下头发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公主放心,我可不舍得坏费莫小姐的清誉。”所以他是微服从后门进来的。

“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只有看到她们,蕾儿才会露出一点活泼阳光的笑容。

“冬至你抱病没进宫,怎么也得来给你送份添箱的呀!”敏娅说道。

“亏了没去,要不然得陪着你俩挨罚。”她从琴凳上站起身,拉她们坐到桌前。

半倚在桌边,清凝儿单手托腮直盯着楚晖看。

“怎么了?我脸上又没开花。”他敲她脑袋一下。

“哎呀!我这不琢磨事呢吗?”她不高兴的叫,怎么老爱敲她的头。

“你又瞎琢磨什么呢?”敏娅笑问。

“论辈分,贝勒爷是咱老叔,可偏偏老牛吃嫩草。蕾儿比你大俩月,比我大仨月,这以后是不是得叫小姐夫呀!”她琢磨的就是这个既无聊又无关痛痒的问题。

“咱旗人这辈分打早就没捣腾明白过,哪那么多规矩!”敏娅可不在意这些,反正谁见了她都的尊一声公主。

看着清凝儿满脸天真无邪的甜笑,楚晖笑着道:“真要讲这些规矩,今后我可就要叫你一声堂嫂了。”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三双迷惑的美目同时看向他。

他先前入宫,礼部已经拟好指婚的圣旨了。“下个月,豫亲王就要娶你做福晋了,到时候不得叫你一声堂嫂吗?”

这下换成敏娅和蕾儿一起看向瞪圆杏眼的清凝儿,她差点一个不稳栽到桌子底下。

“哪个不知道豫亲王现在恨不得宰了我!这不拿我开涮呢吗?”难道真是墙倒众人推,最近京城说她什么闲话的都有,可这还头回听说。

“是豫亲王亲自请旨皇上和太皇太后指婚的,估摸着现在圣旨该下到你们家了。”这确实有点难以置信,八竿子划拉不到一起还有点过节的两个人,能不引人猜想吗?

“这招可比宰了你还狠。”蕾儿担忧的道。

“真有这么码子事?您没逗闷我们。”敏娅问楚晖。

他有必要吃饱撑的,在这儿和三个小丫头逗闷子吗?“不信你现在回家看看。”

“清凝儿!”敏娅和蕾儿一边一个拽起她。“快回去看看。”

“应该不会的。”她脑筋现在跟本没转过来呢!

这时候,有管事的仆妇在门口回道:“小姐,郡王府派人来接多罗格格,说府中有急事。”

看了眼楚晖了然的表情,她一溜烟的跑出去。

敏娅和蕾儿彼此对望一眼,无奈的道:“看来是真的。”转而又开始向那个知情人刨根问底。

谨福晋躺靠在贵妃榻上,丝帕盖着脸,任丈夫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应一声.

“玲娜,你这个样子,多让我着急。”谨郡王已经劝的快没力气了,只能坐在旁边揉眉心。

“我最好死了,省的看你把女儿往火坑里送。”她一把扯下丝帕,气愤的抱怨。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皇上和太皇太后说是向咱们提亲,其实全是面子上的事。不论咱们同意与否都照样会指婚。”从宫中回来她就一直耍脾气,怪他轻易的就答应了婚事。

卧室外边的小厅中,清凝儿仔细的看了两遍圣旨正文,又瞪大眼上下鉴定玉玺盖的红印。

“清凝儿,别翻了,是真的,李公公亲自来宣的旨。”勒东无力的道,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实在是不忍。

“哥,豫亲王是不是想要姐的命?”勒旭认真的问。

“他凭什么?”清凝儿气极的喊。

“你想啊!他因为你丢了这么大的人,可又不好明刀明枪的对付你。按规矩,花轿进门要射红煞,那豫亲王铁弓重箭是八旗有名的,到时候会不会借机用真弓真箭射你的轿子。”勒旭越说越担忧,好象已经看到她血洒花轿了似的。

看清凝儿真被吓唬住了,勒东郑重的道:“你别听他胡说,豫亲王断不会如此为之。”绰伦多虽有枭雄之称,却也不乏几分英雄坦荡。

谨福晋可不这么想,他是不会借机射杀清凝儿,但保不齐以后如何虐待她呢!从塌上一跃而起,她快步到外厅。

“宝贝,收拾东西,额娘带你回科尔沁,咱躲开还不成吗?”她拉着清凝儿就要出门。

“玲娜,你不要这么激动,这是能躲开的事吗?”谨郡王把她们拦回厅中。

“那你说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女儿去受苦。”谨福晋干脆坐到椅子上放声痛哭。

只要她一哭,那爷儿四个就立刻慌了手脚。

“额娘,你别哭,你哭我也想哭了。”清凝儿也难过起来。

"哎呀!"旁边的父子三人除了按太阳穴,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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