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晚晚,已经快被身体内的那种酥麻的感觉折腾的快疯了。
在飞机停下的那一刻,她连忙伪装成一个昏迷的顾客被送进了救护车,然后乘着混乱逃离现场……脑中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她,不能让人发现她的特殊。
她的脑中集中着无数社会精英的记忆、她不怕那病毒、甚至方才那一道雷劈在自己身上,身体竟然也安然无恙……这样的诡异,让她有点害怕。
没事的。
一定没事的。
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连该死的白血病都能够痊愈,又经过了闪电雷劈。俗话不是说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接下来,会有大把的好日子在等着自己,会和母亲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忽然,晚晚僵在了那里。
她的母亲还在医院等着她……那巨额的医药费还在凌昊身上……而且,自己的行李也在飞机上……这个时候的晚晚早已跑到了候机大厅,自己身上一毛钱都没有,身份证、病历卡,母亲医院的地址,换洗的衣服,甚至还有医院送给自己的手机,也都在那行李包内。
“怎么办,怎么办?呜呜……这下糟糕了……呜呜……”晚晚冲出候机大厅,在机场外的站台上垂头垂足,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看了一眼天空的夜幕,雨已停,天色已经全黑,自己还没有吃饭,家里的房子在自己生病的期间,已经被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父亲卖了,将来都不知道要住哪。
现在有二个选择,第一,走路去医院;第二,到一个好友的家里睡觉。
可是,母亲医院的地址却被自己留在了飞机上。
调整了一下气息,总算轻松了很多。
闭上眼,慢慢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
ICUS市某医院重症监护室
门“喀拉”一声打开。
凌昊静静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他正昏迷着。
这是一间宽敞的VIP套房式观察室,每个套房配两名专业的特级护士,都只有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其中一个正坐在一些精密的电脑仪器前,仔细地观测着屏幕上变动的曲线;而另一个,正在专心致志的削着苹果。
透过观察室厚重而透明的观察窗,一个六十多岁,身穿白大褂,头发半秃,但是长得脸阔方圆的男子正用一双鹰隼般锐利的双眼看着一本厚厚的档案。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冰冰冷冷的眼镜男,这个男人模样普通平常,充其量只能算得上冷峻,但是令人过目难忘的是,他有一双异常冷静的眼睛,看起来似乎别有一种智慧的气质。
“爱德华家族的那个小子呢?”那六十多岁的秃顶老人开口。
身后的男子扶了一下眼睛,冷静道:“已经被他们家族的人秘密接走了。”
“……这次麻烦可不小啊!都处理干净了吗?”
“除了爱德华家的势力太大,需要动用中央的力量周旋一下外,那几个不该存在的,都已经处理了。”
“周旋?!”那老人平静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这次的事件可明显错不在我们,这凌昊虽然是华裔,可人家拿的是绿卡,人家做的事还需要我们来擦屁股,哪有这种道理——,你回去,告诉凌家,凌昊身体欠安,还需要留院细细观察。”
眼镜男闻言后,他点点头冷静的说道:“听说国内几个稀土矿还掌握在凌家的手中。”
国家的稀土矿含有巨大的利润,国家政策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开始控制稀土的开采,而这凌家,手中正好掌握着好几个大矿。
秃顶老人赞许的一笑,道:“这次一定要他们好好地吐口血,反正凌家钱多,一个凌昊换500亿投资,不贵不贵。”
凌昊依旧地躺在床上,完全不知道在沉睡中,已经被人算计的体无完肤。
忽然,那老人沉声道:“怎么样?那个开飞机的小姑娘找到没有?!”
眼镜男摇摇头,道:“正在查。”
“一定要查到。”
一个可疑病毒的携带者,不仅能够冷静的处理飞机事故,还在飞机停机后神秘消失,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另外,那手机上的跟踪器,也让人特别好奇。
……
“啪”的打开墙壁上的开关。
将原本放在花盆下的钥匙插(入)钥匙口,门“吱呀——”一声打开。
这是一间位于郊区的独栋别墅。
户主在这里养了一个情妇,两年前,情妇离开,他便将这里当做了藏匿贿赂、赃款的私房。
可是很不巧,一年前,他遇上车祸,去世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秘密。
除了晚晚。
因为,现在他的记忆已经变成了她的。
原本,不到非不得已,晚晚不想动用那些记忆。
毕竟,从道德层面来说,这是属于偷窃。倘若能够拿到凌昊许诺的50万,那是最好,可是,现在自己身无分文,就算是偷窃,也做了。户主已经死亡,房子的名字注册在一个莫须有的人的名下,一切的一切,就算是她拿了这笔钱,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很舒服的洗了个澡,房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但是幸运的是,水电都没有停。可见,当初这户主为了藏匿这个地方,也花了不少心思。
晚晚甜甜地一笑,也好,等母亲好了,就和她一起搬到这里住,虽然郊区是远了点,可总比没有好。保险箱内有两千多万现金啊!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更何况,还有那些名表、名画。
第一次,晚晚感觉到多出那些记忆,也不错。
不仅会开飞机,还拥有了一笔不小的横财。
……
可惜,这样的好心情在第二天便消失无踪。
S市是国家的金融文化中心,虽然不大,林林总总整个市区也不过十来家医院,包括那些诊所在内,也不过一百多家,查了名单、说了病因,却没有一家医院有一个叫林玉芬的病人。
母亲,你到底在哪?!
“等一下!”正在她出门的一刹那,一个喊声让晚晚顿了一下,这才发现一个身穿白大褂,斯斯文文戴着金边眼镜的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
这是胸外科的孙主任,方才在走廊走过的时候,墙上贴着他的照片,顺眼看了一下:博士生导师,世界中医药学会筹委会主任,中医学会终身理事,擅长“西为中用,古为今用”……
“您是叫我吗?”晚晚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是……是,请问你是叫向晚晚吗?”
“嗯。”
“方才听护士说,你是在找一个叫林玉芬的女人?!”
“是啊!”晚晚大喜。
孙主任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来,道:“三天前,您母亲出院前交给我的,说如果你过来,就给你看。”
“我母亲现在在哪?!”
心头一阵的不安。晚晚按住自己的“怦怦”直跳的心脏,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孙主任摇摇头。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晚晚有些绝望地攥紧了手中的信封。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句话——
“好好学习,争取考入维尔纳茨学院。”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