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怡乐惊慌不已的瞪着自己的衣衫,慌乱的问道:“什么丁香?我没有见过,不是我做的。”
“那这是什么?”馆主怒不可遏的扯下戴在唐怡乐腰间的香囊,怒斥一声,“你难道没有一点常识吗?”
一旁,低头不语的唐婉嘴角微翘,马车上,两人谈论的不亦乐乎之时,她早已趁机将她的香囊与唐怡乐的调了包,而现在的她身上携带的只不过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兰花香囊而已,可是这毫不知情的唐怡乐身上,却是水仙的天敌丁香。
“公主,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带什么——”唐怡乐两眼怒视着一侧默不作声的唐婉身上,游离而下,她的腰际上携带的那绣着梅兰竹菊四宝的香囊不就是她娘亲自为她绣制的吗?
唐婉随手解下自己腰间之物,诧异的瞠目结舌,不禁失笑道:“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个香囊了?这糊涂的丫头把我的和姐姐的给调换了吧,不过没事,姐姐,你总不介意给妹妹我抢一个小小的香包吧。”
唐怡乐咬紧牙关,冷笑道:“我没那么小心眼。”
建安公主拉扯住唐怡乐的手,将她拖到一角处,两人似乎还在喋喋不休的秘密谈话,好像预谋还没有结束。
唐婉莫不在意的继续游离在花丛中,不时侧过头看向正在交头接耳的两人,她们两人是不是还没有吃够苦头?
“好了,我们走吧,馆主现在看见我就跟看见鬼似的,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唐怡乐轻叹一声,走到唐婉身侧,巧言令色的盯着她。
“我们先别回去了,等一下回去肯定就是被宫里的那些老婆子给带回去,怡乐,我们去听戏如何?”建安眉角微动,似有意在暗示什么。
唐婉轻轻挥手,道:“我还是先行回府了,公主和姐姐一同前去吧。”
“不行,说好了一起出来当然也要一起回去了。走吧。”建安连拉带拽的将唐婉被带出会场,更是强行的将她拖上马车。
唐怡乐随后而上,盯着前面被带上马车的唐婉,心底阵阵窃喜:只要她去了,这一次准让她丑态尽显。
很快马车便到达了戏院,今日,好像听说有达官贵人包下了整个戏院,只为了请所有看不起戏的百姓们听听小曲,喝喝小茶什么的,所以今日的戏院比前两日更是热闹非凡。
人潮涌动的大戏院中,小二们忙着给所有入院听戏的客官们参茶,也顾不了什么身份尊贵不尊贵之说的,全都挤在了大厅里,只等着好戏开锣。
“咚!”一声惊响,整个大厅里瞬间恢复安静。
唐婉被两人强拉着坐在靠右侧的一处位置上,不安的问道:“公主,这里人多眼杂,您为什么不选择一处包房呢?”
建安得意的一抹淡笑,道:“包房里就我们三人,有什么好戏可看。在厅里多好,人人都能瞧见,这才叫做亲民,本宫今日只为了亲民而来。”
“公主,开戏了。”唐怡乐双手微微的放于桌面上,轻敲数下。
建安似明白之意,略微点头,说着便拉着唐婉的手遮挡而住她的眼神,浅笑:“怡婉啊,你喜欢什么戏呢?”
唐婉并没有在意的看向看台上,细瞧之下好像今日的戏台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除了那个原封不动的案桌,丝毫物品都不见,今天不是上演一出一人独奏的好戏吧。
“咚咚咚。”
连带三声敲击,一个老者缓慢的走上戏台,轻轻的敲下手里的醒木,说道:“今日开戏之前我要向大家先说一段故事。”
唐婉掩嘴一笑,“奇了,今日戏台不唱戏,反而说起书来了,您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啊,公主。”
回过神,唐婉却见坐在对面的唐怡乐慌慌张张的收起手里的东西,更是略显心虚的看向戏台,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人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唐婉细瞧了一眼略微洒在桌面上的一点点粉末,手指间轻微的触碰微烫的茶杯,淡然一笑,“姐姐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没有。妹妹多虑了,我们还是专心看戏吧。”唐怡乐更显心虚的看着戏台,眼角余光不适瞥了瞥唐婉的手指,心里砰砰乱跳,她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坐在一边的建安手捧着茶杯,故作镇定的喝下一口花茶,“看来今日包场之人是想让大家听听书啊。”她深吸一口气,也是心慌的盯着唐婉微微拂动的双手,她怎么就不喝呢?
戏台上,老者再次轻敲醒木,说道:“古往今来,有一位王爷,世人畏惧他嗜血魔王之衔,遂不敢多言叹道,只是近日听闻他又娶以为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叹罢,此女子已为他第四任王妃,话说第四任,那前三任呢?细细听我言道。这王爷三十出头,世袭父位,有三位姨母,两位胞弟,皆因老王爷去世分散到外地去了,说起这小王爷可就是个奇人了,人人都没见过他的真颜,只是隐约的听王府内人传言道此王生性丑陋,更是其貌不扬,光是那双丹凤眼就吓人三分,更别谈那整张脸。”
“这究竟说的是哪位王爷啊?这王爷听到这话会不会直接凌迟了这说书人?”唐婉端起茶杯,下意识的准备小抿一口这茶水,却又到嘴边放了下来,忍不住的偷笑两声。
建安眼见着她要喝下,却又再次放下,心里更慌,竟不知不觉间脱口而出:“这说的当然是我这新被封上逸王的昱哥哥了,他自小生了个怪病,听说是在五岁时脸上的皮肤便渐渐的溃烂,与传闻中听说的模样也差不了分毫。”
“哦,原来如此。只是公主,我现在不渴,您没必要这么盯着我这杯水,您渴了吗?还是您喝吧。”唐婉示意将手里的杯子推向建安身旁,却被她直接退回原位。
建安拿起自己的茶杯,傻笑:“我有,我也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