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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东启面色灰暗,看着冷凤璃笑容淡淡和烟无暇低声说着话,便低声问,“还有什么节目可以先顶着的吗?”

  张成抹了一把汗,“要不就先让群舞先上?不过……”

  “不过什么?”蔺东启不耐烦了。

  “节目单上已经写了,如果要变,恐太子疑心,那么重要的时刻,三小姐吃坏了肚子……再治个藐视太子之罪……”张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蔺东启的面色。

  蔺东启怎么会不明白个中险恶,太子与皇上心有芥蒂,表面平静,暗地里水火不容,后妃之争也越加激烈,相府如今要巴结太子还是皇上都是不明之举,只有一碗水置中,方可安然过度,那今日太子虽然奉皇命而来,实是表示自己就代表着一国之权,加上蔺花茹想做太子妃,又岂能让太子有一点不快和疑心?

  蔺东启额头也溢出汗水,张成眼见戏已经到了最后一个折子,咬了咬牙,低声说,“老爷,不如让人冒三小姐跳。”

  “胡说!这舞谁能……”蔺东启话说了一半,忽然眼光一亮,忽又暗了,“雪儿……会跳,可她愿意吗?”他见过玉芙蓉跳这支舞,也知道降雪有学。

  “对,大小姐会愿意的,大小姐向来深明大义,定能应付过去。等大小姐跳完了,再让三小姐上台谢恩,便能瞒了过去。”张成立刻说道。

  蔺东启深深吸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挥了挥手。

  ——

  “成叔来了!”门外蕊儿惊喜地低叫。

  张成风一样的冲了进来,“老爷同意了,只是大小姐,跳完后会如何,老奴就无能为力了。”

  蔺降雪欣喜一笑,有些昏暗的小屋顿如焕发光彩,炫得张成迷了眼睛,一脸的惊艳。

  “成叔,谢谢了,麻烦你先去设法挡住花茹,我去换服装。”说罢,转身推开连接着蔺花茹化妆房的小门,里面无人。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百凤羽衣穿到身上。

  近身上衣,孔雀蓝色的裹胸让玲珑曲线尽显,白色的绢丝长水袖纱衣令玉臂若隐若现,肩上用珍珠固定着白色羽毛,蓝色绣银凤的宽腰带将她的柳腰紧系,仿若可盈盈一握,从裙腰上开始,白色的羽毛和白色的孔雀毛交织着嵌在透明的绫罗丝上,一步一摆,一动一飘。

  铜镜中的她顿时幻化成一只欲飞的孔雀,仿若凤凰涅槃,脱胎换骨,这套百凤羽衣几乎就是为她度身定做。

  她带上一块白色面纱,掩去光华,莲步姗姗,款款地向外走去,门悄然打开,一抹白影立在门口。

  “舞师。”她惊喜地叫着,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向下一拜。

  女子淡淡的说:“霓裳羽衣曲,曲破之处繁音急节,乐音铿锵,如没有经过长久严格的训练,是无法将最后那十八旋舞到极致,所以,到那段时,你要记住,屏息而立,将全部的注意力凝结在脚尖上,忘我,忘情,忘世,让自己就像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不、冲、云、霄、决、不、罢、休!”

  她最后八个字说得急而凌厉,字字如锤。

  降雪心头一震,感激地点头,认真地说,“降雪明白,降雪今天不为命运,不为自己和娘亲,为凤凰而舞,忘我、忘情、忘世!不冲云霄不罢休!”

  女子听到她的话,露出一抹笑容,仿若一朵度过寒冬的白莲顿时腚放,美得令人心悸。

  “小姐,该你上场了。”张成跑过来,急急地说,看到舞师心中一惊,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降雪深深吸了口气,拎着华美绝伦的白色羽裙,款款地走上通往湖心的蓝色长廊。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目光瞬间集中在那如飘云一般拾阶而上的妖娆身影,连女人们都忍不住惊叹。

  她的高贵似乎融入骨血里,似乎本该就是个贵傲的公主,那柳腰在白羽中顺着步伐缓缓摇摆,骨子里的妩媚风情又不亚于风尘花魁。

  “哟,没想到蔺相府中藏了如此风情美人啊。”冷清华狭长的凤眸一飘,满是兴致,带着讽刺地一笑。

  冷千蝶觉得场上气氛突变,也赶紧扭了头看,“哇……真是好美的身段。”猛一扭头,小手一伸,挡住烟无暇的眼睛,“你不准多看!”

  烟无暇翻了翻白眼,伸出指头拨开她的手,眼睛凝视着那个身影。

  冷凤璃身子裹在白色的裘皮大衣里,温婉浅笑的眸瞳轻飘飘地落在湖心迷人的身影上,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向后靠在椅子上,对烟无暇柔声说:“她很美,对吗?”

  烟无暇不由自主地低低叹道,“是,她的确很美。”

  “什么!你敢说她美?”冷千蝶气得小嘴嘟起。

  冷凤璃斜视一眼烟无暇,低笑,“蝶儿,你是没法比的。那风姿的确美得入了骨,本宫似乎对她有点兴趣了。”

  “皇兄!蝶儿生气了!”

  “你生气也没用啊,你皇兄现在没工夫理你,谁让你没人家美啊。”冷清华嬉戏地笑道。

  “一群色鬼!”冷千蝶气得托起腮帮,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走近舞台的女子,嘟着小嘴,叹了口气,“不过,我也想当一次色鬼了,我要拜他为师!”

  烟无暇不忍再看,那个清纯的女子如今踏上一条不归路,让他心痛,让他内疚。

  他垂下眼帘,手指紧紧握在衣袖中。

  冷凤璃墨瞳划过一抹笑意,依旧靠着,看着,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蔺东启也惊住了,百羽衣的身影太熟悉了……万万没有想到降雪的姿容竟然与玉芙蓉一模一样,甚至超过了她。她每走一步如同在他心底扎了一针,痛又无处可寻,无法可除。

  编钟乐声缓缓的响起,接着箫声悠扬的飘在空中,走向台中心的降雪随着节拍开始缓缓的调整步伐的频率,踏着自由的节拍缓缓走起圆场碎步,或疾或柔,裙上的羽毛,长长的水袖迎风飘舞,不舞胜舞,美丽绝伦。

  一声编钟重重的敲响,幽远的共鸣声回荡不歇,舞者忽然向天空飞起水袖,原地转了一圈,再徐徐落下,面朝太子方向,行了舞者的礼。

  开头的音乐缓慢而悠扬,全是自有节奏的散板,降雪徐徐舞动水袖,静等着破曲部分。

  当当当,三声编钟重音敲过,舞者忽然灵动起来,飞起水袖由缓至快地飞旋起来。

  “放肆!”一声厉喝穿刺了空中,一个仅穿着白色内衣裙的女子冲到乐队边,疯了似的大喊,“停下!都停下!”

  蔺花茹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她叫骂,“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贱种!竟然敢冒充我上场!”

  南宫月刚才还得意洋洋地向贵妇人们炫耀着自己的女儿,被这一吓,脑子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不顾大家闺秀形象的女儿在那里发疯。

  蔺降雪?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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