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以斐就傻呆呆的抱腿坐在床上。眼睛实在太疲惫,慢慢的拉拢下来,可一合上,她的看到了曾经的那一幕。
当年她上大一住寝室,由于家庭条件不好,她申请了学校专给贫困学生准备的寝室,那里环境不好,小小一间房,住了12不同专业个女孩,可能因为贫困的原因,他们在各自的班级肉融不进去任何小集体,这让她们自卑,就算同病相连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以斐更因自己母亲的病,常常一下课就去打工,常常工作的凌晨一两点才回寝室。
她永远记得那天她回寝室那可怕的一幕,当时是十一长假,学校一下变得空荡荡起来,她们寝室的12个女孩,有9个是本省的,除了以斐其他8个都回家了,只余她和另外3个外地女孩。
那时她拿到了工资,第一次大方的买了好多零食想要请哪个女孩吃,看见寝室灯还亮着,满心欢喜的走了过去,可令她无法想象的是,以靠近寝室就听见里面传来惨叫声,她小心翼翼的用钥匙打开门,轻轻的推了个缝,里面的场景立马让她吓得心脏骤停。
强/奸,有4个男人正在对着自己寝室的同学施暴,手里的零食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可里面的声音太过惨烈,没人晓得门外有人,正在以斐挣扎要怎样做的时候,其中一个名叫李萌的室友眼神突然望向自己,那眼神充满希冀和想要被救赎的渴望,紧接着在她身上施暴的男人抬起头,狠狠的捏着下巴转过去了脸。
心一横,以斐摸了摸自己一直藏在包里的水果刀,准备冲进寝室救自己的时候,哪怕搭上自己一条命,也不能让自己以后永远活在愧疚中,这时手机突然接到一条信息,因为自己没有交上一月的治疗费,自己的母亲被医院扔到了外面。
握在手中的刀,越攥越近,连靠近刀刃的手心被狠狠划破,也感觉不到,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自己,母亲要怎么活下去。
手心的血一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抬眼看了眼仍死死望着自己的李萌,以斐闭上双眼悄悄的关上了那扇门,也隔离的那双满是希冀的眼神。
提着零食袋,李斐决绝的向着校门走去,也许是心中不忿,她再次转身走去寝室,依旧没有冲进去的勇气,只是用那把染血的刀子砸破窗户,扔进寝室,自己飞快的逃跑。
那天之后她就没回过寝室,只是在学校隐隐约约会听到一些流言,比如她们寝室那天晚上的三个女孩中一个飞黄腾达,开始穿各种名牌,搬出寝室;一个被陆杰的社会上认识的某个人包养,也不再出现在寝室;还有自己再做外援;一直到她听到李萌的死讯。
她没敢去李萌的葬礼,只远远的站在一旁,模糊看着那张被表在相框里的笑脸,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那段时间每每闭上眼睛,那凄惨的场景以及那双满是希冀的眼睛就会浮现的她的脑海。
使劲扯了扯自己的眼皮,却发现自己双手颤抖的直直插/进了眼里,一阵疼痛,却让她闭不上眼睛。
下午一点的时候,司徒清就心生奇怪,自从认识以斐以来她是不会这个时候还窝在寝室睡觉的,可今天自从8点他起来,就没看到了以斐,敲门里面也没有任何回应,打电话也没人接。
他清楚以斐的背景,知道她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于是再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她房间里传来声音。刚开始他也没在意,毕竟这几天都很忙,以斐脸上也有了疲色,多睡似是必然,可都这个时候,寝室一直最嗜睡的李呈文都起来坐在一旁玩游戏。
“莫以斐呢!”萧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抽什么风,一大早就早早起床,想要和那人多相处相处,可他倒好,现在也没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于是满心怒火。
在一旁看着李呈文打游戏的林子涵凉凉的回答了句,“你小声点,以斐在睡觉。”
李呈文看了眼被低气压笼罩的萧决,赞同的点了点头,眼神有转回到自己的游戏上。
只有司徒清满心不安,可又不能自己又进不去以斐的房间,于是手里碰了本书,眼神却离不开表,下午3点的时候,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起身准备撞门进去,却发现萧决已经拿着钥匙正在开以斐的门。
司徒清准备跟着进去,门却关上了,紧接着里面传来了萧决的怒吼声。
门外的三人,都提心吊胆的怕打这门。
这样的莫以斐让萧决害怕,他所认识的莫以斐一直是一个淡漠中让人觉得温暖的人,清清雅雅,善良却不愚善的人;可他现在看到的是怎样一幅场景。
现在的莫以斐双眼充满血丝,发丝凌乱,低头一看竟然能看到被扯落的发丝掉落在床上,而手中攥着不知从那拿来的水果刀,最让他害怕的是,以斐握的不是刀柄,而是锋利的刀刃,那鲜红的血一直顺着刀尖低落,让原本掉落在床上的发丝染上了鲜红。
想要抽调他手中的刀,伸出手却不敢动,以斐握的是刀刃,如果不是他自己放开,外界一切动作都会让她受到更严重的伤。
“放开!”怒吼,萧决满心害怕。
床上的人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任何反应,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和动作,就连眼神也是呆呆的。
萧决想拍拍以斐的脸,好让他清醒清醒,谁知刚碰到以斐的脸,他就直直的倒在床上,眼睛闭了起来。
心一沉,萧决颤抖的伸手探了探以斐的鼻息,还好,呼吸很规律,可他心中还是被慢慢恐惧占据。
掏出手机,翻个目录,发现自己的手指完全不听指挥,老是按错键,终于拨通JIM手机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他沉声的告知了以斐的状况,让他以公司有事支走司徒清三人,以及命令JIM带萧家的家庭医生过来。
JIM带着医生来的时候,萧决正单膝跪地的一根根扳着以斐紧紧握着刀刃的手指,走近看了眼床上的人,皱着眉头让医生过来检查。
流血过多,晕了过去;精神压力太大,可能有自残倾向,这是医生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