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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拜魁星有很多种说法,俗传七月七日是魁星的生日。魁星文事,想求取功名的读书人特别崇敬魁星,所以一定在七夕这天祭拜,祈求他保佑自己考运亨通。魁星爷就是魁斗星,廿八宿中的奎星,为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也魁星或魁首。士子中状元时称“大魁天下士”或“一举夺魁”,都是因为魁星主掌考运的缘故。

根据民间传说,魁星爷生前长相奇丑,脸上长满斑点,又是个跛脚。有人便写了一首打油诗来取笑他:不扬何用饰铅华,纵使铅华也莫遮。娶得麻姑成两美,比来蜂室果无差。须眉以下鸿留爪,口鼻之旁雁踏沙。莫是檐前贪午睡,风吹额上落梅花。相君玉趾最离奇,一步高来一步低。款款行时身欲舞,飘飘度处乎如口。只缘世路皆倾险,累得芳踪尽侧奇。莫笑腰枝常半折,临时摇曳亦多姿。

然而这位魁星爷志气奇高,发愤用功,竟然高中了。皇帝殿试时,问他何脸上全是斑点,他答道:“麻面满天星”;问他的脚为何跛了,他答道:“独脚跳龙门”。皇帝很满意,就录取了他。

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传说,说魁星爷生前虽然满腹学问,可惜每考必败,便悲愤得投河自杀了。岂料竟被鳖鱼救起,升天成了魁星。

不管是哪个传说,人们重视魁星,因为魁星能左右文人的考运,所以每逢七月七日他的生日,读书人都郑重的祭拜。求的是三年一度的科考。

拜魁星原本是由预备考举的学子自发组织的,可清泰镇是个大镇而陆家族人庞大,为官的就有十多人,今年更有数十个考生预备赶考,身为镇长的陆宏开就让族中开支,隆重地举办了这次的活动。

月夜的案几上置放着魁星公的纸像,高二尺许,宽五六寸,蓝面环眼,锦袍皂靴,左手斜捋飘胸红髯,右手执朱笔。形态逼真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满桌的贡品中最为显眼也最为重要的是头公羊,留须带角,煮熟后用两角束红纸,置盘中,摆魁星公像前。一番鸣炮焚香拜礼之后隆重的仪式就算完成了。

数十个年轻男子各自结伴游玩或开始玩起了取功名的游戏。

祭拜的地点选在陆氏宗庙不远处,这里位于清泰镇的繁华中心,一条绵长的河道将街道分为了两侧,因为七夕这个节日,就算夜色如墨也掩盖不住无数年轻男女在这赏明月,放河灯的飞扬情绪。而精明的商贩早早的就为这一天做了充足的准备,各色美味吃食,各种博取男男女女喜爱的小玩意,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条街。

河道旁的一座凉亭内,七八个陆氏的青年正聚首玩‘取功名’的游戏。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以桂圆、榛子、花生三种果干,代表状元、榜眼、探花三鼎甲,以一人手握上述三种果干各一颗,往桌上投,随它自行滚动,某种果干滚到某人跟前停止下来,那么,某人即状元、榜眼或探花;如投下的干果各方向都滚偏,则大家都没有“功名”,须重新再投,称“复考”;都投中,称“三及第”;其中二颗方位不正——比如桂圆,榛子都不中,只花生到某人跟前,而某人即中“探花”。这样投一次,饮酒一巡,称“一科”,而谓“这科出探花”,大家向“探花”敬酒一杯。敬酒的“落第考生”下“一科”继续“求取功名”,而有了“功名”的不参加。

轮到陆秀余投掷时,他显得心不在焉地随手一丢,干果便骨碌碌地滚到了远处。

“不玩了!”意兴阑珊地倒了一杯酒依靠在软垫上喝了起来。

本来这个游戏要玩到每个人都取了功名才能停止的,还有几个年纪小的还没取得功名自然不乐意了。吵吵囔囔开来。

然后其中一个身材发福的男子粗哑着声音呵斥道:“去去去,都自己玩去!”

见众人都退出了凉亭,才转身对着陆秀余满脸的赔笑:“哟哦!是谁惹得我们的陆大少不高兴了?说出来让小弟我替你分忧!”

男子叫陆秀荣,和陆秀余是堂兄弟,和陆秀余同岁都是二十,只小了几天。他自小就喜欢捣蛋使坏,久而久之就成了陆氏中远近闻名的小霸王。看是他的长相却是身材发福小眼如豆,在英俊的陆秀余面前成了标准的陪衬。

“怎么不见言真?”悠悠地晃着杯中的透明液体,他随口问着。

“刚才祭拜的时候我看见他了,后来就没见着。”陆秀荣也为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进,迷起了小豆眼一脸的凶相:“怎么那小子又惹到你了?”

陆秀余没有出声只望着凉亭外喧闹的街道看,不远处正是放河灯的位置,无数盏河灯漂浮在河道间随波逐流,晕开了一道又一道美丽的波澜。

适才父亲训诫的话又一次浮现在脑中一阵心烦。

“你要是有言真三分才能为父就心满意足了!”

三分!他还不如言真三分?他陆言真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需要依靠族人扶持的孤儿,他有什么能力?有什么才能?能让父亲和族中长辈高看?仅仅因为过了一次科考的州试?

紧握在手中的酒杯就这么被他用力地抛向了河中,正巧砸中了一朵漂浮的莲花灯,那灯瞬时就灭了缓缓地沉入水中,这时河对岸的几个女子都叫了起来朝他这么看了过来,带着埋怨和不满。

然后在其中他看到了一张清丽的面容,水面波光粼粼倒影在她脸上身上仿佛无数的光芒迸发而出。忽然的他觉着心中一软,所有的愤怒怨恨都消失了。那样一张笑颜就这样莫名的又深刻地进入了他心底。

“哎哟!我的哥啊!这么火急火燎的去哪啊?”陆秀荣大叫着,而从凉亭疾奔而出的陆秀余更本不理睬他。

或许这就是缘分,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再一次遇见,他的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而此刻的月容正安慰着自己的莲花灯被人砸在沉没的王慧兰,丝毫不知她未来的生活竟是因为此刻她的笑容而变得悲凉!

“呜呜!我的花灯,我的花灯!——那个坏蛋,快叫他赔我的花灯——”慧兰哭的很伤心,她很虔诚地许下了父母平安的花灯就这样莫名地被人砸灭了。

“慧兰,你看那个坏蛋跑了!”几个小姐妹也都很气愤,纷纷指责。凉亭隔得远,又是夜里,尽管灯火灿烂但是还是没有看清楚那个坏蛋的模样。又让他给跑了,真叫人生气!

“没事的,我们再去请一盏花灯,重新许愿吧!”月容摸了摸慧兰的脸,替她整理了下鬓角的发丝。

“重新许愿会不会不灵?”慧兰有些期待还有些担心。

“只要真心祈求,愿望都会实现的。”望着河道中随波而动的朵朵莲花,寄托着太多人的期盼和美好的愿望漂向远方,河道也似因这朵朵莲花而轻盈生动起来。远远的黑暗处忽明忽灭的灯火更叫人久久不愿离去,一心注视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朵真挚的愿望。

因为来的晚了没赶上拜魁星的热闹,没见到人沈茂生无比遗憾,而她却没有。走在人潮拥挤的街道,看着男女老少脸上的笑颜,怀着这样轻松的心情,难得体验一次休闲的乐趣。

和慧兰两人又重新跑到卖花灯的小贩前去买花灯,慧兰孩子心性伤心过后又重新高兴了起来。

“姑娘——留步——”低沉清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灯火阑珊下又一次的相视,依旧是那双明亮又深沉的眼。

“什么事啊?”慧兰的疑问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这是姑娘掉的发簪。”没有疑问只是陈诉,递上手中的发簪他垂下眼,适才在她们身后的他正巧看到这根发簪从她蓬松的青丝间滑落,掉在了柔软的草丛上。拾遗而还他出声叫住了她,回眸间竟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多谢!”他手上正是今日大哥送的发簪,她伸手接过了,微微行礼道谢。再一次相遇,却是以这样一种‘俗气’的方式,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呢?月容有种想笑的冲动。

“大哥哥你人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呢?”小慧兰露出了笑容甜甜地询问道。

“在下陆秀清,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果然是他!尽管有了预感可当听他说出这个名字时,她心中还是一跳,然后微笑。

“我是沈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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