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双腿竟然不听使唤的跪了下去,“娘…。”
“清竹,娘只希望你能幸福,如果这个机会你让给兰馨,说不定,你能躲过这一劫。”娘亲的这句话,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要让我让给兰馨,她不是我的婢女吗?清莘是我们家的,又是我妹妹,为何不让她去?
“我…。”本想说什么话来拒绝的,但是想了想,就算是清莘去,也未必能活下去,也许兰馨会念在我们家的好处上,帮助爹爹也不一定。反正兰馨长得比清莘好看,而且做事也比较小心,跟清莘比起来,兰馨自然是上上人选。只是我的样貌?想到这,我顺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那我和兰馨的长相不会有人认出来吗?”
“当然不会,除了府上的人,根本没有人知道你长什么样。”娘亲欣慰的笑了笑,眼底的深意更甚。娘亲扶起我坐在床边上,自己走到梳妆台前,摸了摸上面的锦帛,“凛枫,你派人去把兰馨找来,就说为小姐梳妆。”
“是。”
“明日,我会给你一套婢女服让你出府几日,事后,我会向你爹爹讲明缘由,到时候在接你回来。”娘亲望着敞开的窗架,满脸怒色的走了过去,“清莘!”
“娘…你为什么要姐姐出府啊?”清莘嘟着嘴,还不明所以的向闺房门口走来。此刻我才发现,这清莘还是很聪明的,大门不让进,她就从后门绕道躲在窗下偷看偷听,幸好,该说的都说了。兰馨找来了,却无故挨了清莘一耳光,“你这贱胚子!”“清莘!”
“娘,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就让妹妹回去吧。”我话一出口,清莘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里藏满了怒意。看来今后,我都有的消遣了,嘻嘻…。正为我这邪恶的念头鼓掌之时,娘亲那凌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凛枫,送清莘回去,阮霞,你负责看好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夫人。”所有‘危险’都被解除了,我的心相反的也松了一口气。
娘使眼色示意兰馨将门关上,我坐在床头上思考着以后怎么和清莘玩游戏,反正当小姐的都是比较好玩的,不愁吃,不愁穿,天天有人侍候,多好啊。可比我在现代的日子好多了,整天还要考虑怎样才能把成绩考好,怎么样才能考上好的大学,那日子,就一个字,累啊。
“兰馨,我们沈府一向待你不错,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娘亲眼神一直看着兰馨,听了这话,兰馨赶紧跪在地上,“兰馨明白,兰馨的一切都是老爷夫人的,兰馨凭老爷夫人做主。”
这话,我怎么听来这么像嫁女儿呢?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娘亲和兰馨的脸颊,我发觉她们两有几分相似,神态有几分相同。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反正这凤凰嫁衣跟我铁定无缘的。
“好好好…只要你记得自己的根就好。进了宫,难免会因为妾多争宠,但你要时刻谨记,容忍他人就是成全你自己!”娘亲这些话未免显得有些多余,我坐在床上,开始思考着如何在这个朝代活的更精彩。她们说了很多,但我是一句也没在听进去了,反正这身体不是我的,可以随便糟蹋,我是这样想的。
但后来,我却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羞愧,而悔痛于心!
当夜,我正睡的酣然,兰馨惶恐的叫醒我,“小姐,小姐…。”
睡的迷迷糊糊,睁眼看到兰馨焦急的脸,我赶紧坐了起来,披了件外袍。“兰馨,其实嫁人没那么恐怖的,你把心态放平衡就好。”
“不是…不是…小姐,后院走水了。”“走水?”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玩的名词,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只要没发生洪灾就好,一起睡吧。”“小姐…小…。姐…”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清竹…。清竹…。”
我疑惑的走到窗前,我滴妈呀喂,这…。这…。火红滔天的干嘛呢?
“清竹,快出来啊。”院外的人还没到,就已经听到他们大喊大叫的声音,“二小姐,快出来啊…二小姐…。”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走水就是失火的意思。兰馨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小姐,怎么办啊?”
推开门,门口都是大火,整个闺房的外围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呛人的烟味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兰馨握着我的手,声音里惶恐不已,“这会不会是凤凰嫁衣的诅咒啊?”
“凤凰嫁衣?”我向着白天放锦帛的方向看去,那里空空如也,也就是说,凤凰嫁衣突然不翼而飞了?
“小姐,兰馨真的不想死啊,小姐…咳咳…咳咳…。”兰馨哭着诉说,我想了想,这件事情跟凤凰嫁衣肯定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个人的目地恐怕并非凤凰嫁衣,而是凤凰之位,在乎这个位置的人,现今我知道的除了兰馨、清莘,那么,肯定还有很多。兰馨是不可能了,但清莘呢?
对了,如果我和兰馨都死了,那么,代嫁的对象多半会是清莘,这个可能最大!
看来沈清竹的这个贤德皇后之位,不仅外人觊觎,就连家里人也一样可以不计手段啊。想到这,我四下看了看,“兰馨,这哪…咳咳…咳咳…里有。咳咳咳…。水?”
“浴房有,但是浴房的火也很猛,我们这样冲出去很可能…”兰馨停止了哭泣,也开始配合我的思维。我拉起床上的被衾带着兰馨往浴房赶去,阁楼的设计多数是以木材设搭,燃烧起来的速度非比寻常。我放下手中的被衾,将地上一根燃烧正旺的大木头用被衾打熄一部分,“咳咳…咳咳…。”
“小姐,咳咳…咳咳…。”兰馨也努力的帮我打熄燃烧的火苗。一根房梁上的木头突然落了下来,眼看就要搭在兰馨的身上,我用力将她推开,在将被衾大面积的扔在了她的身上,“小心…。”
被衾燃了起来,我赶紧将兰馨从被衾下拉了出来,兰馨花着一张脸,满脸都是泪水,“小姐…。小姐…。”
“快起来,我们一起走出去。”我顾不了这么多,拉出兰馨,也没顾得上她能不能走,拉出被衾用力的将没被燃烧的部分盖在已经燃烧的被衾上,然后用力的踩了几脚。拽着兰馨就往浴房方向走,地上残落的一些小的火团将我托在地上的外袍烧着了。兰馨捂着后腰,走的极为吃力,幸而已经走到了浴房,离澡盆也快近了,“兰馨,快,跳进去。”我用力推了一把兰馨,看她爬进了澡盆,我才褪下外袍,只身拉着被衾一道跳进澡盆,“好些了吗?”
“好多了,小姐,我们怎么逃出去?”兰馨咬着牙,吃力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