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我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听她遍遍哭诉,“末姐姐,璃儿这命本就薄,当年若不是兰姐姐将我捡回冰乾,璃儿早就死于荒野。冰乾对璃儿不仅有救命之恩,更有养育之恩,琉璃这名字也是兰姐姐为我取得,她希望我的以后能像琉璃一般,坚而韧、素而雅…。”
做好详细部署之后,我留了张纸条放在掌柜手中,让他一定要交给湘鸯,然后带着琉璃一起出了客栈。街上人来人往,据我所知,我们身后一定有人跟踪,琉璃几次想出手都被我制止了。这些人虽不知道他们的来路,自然跟踪我们有他们的目地,我也不可打草惊蛇断了自己后路。
“末姐姐,这些人…。”琉璃小声的说着,我冲她笑了笑,示意不要回头。既然我们已经吸引了他们的所有注意力,则说明,湘鸯的行动以及部署将会得到自由的舒展。带着湘鸯交给我的告示纸,我和琉璃并没有犹豫分毫,龙潭虎穴又如何,我们依然照闯不误。根据上面的地址,我们不难找到赤龙门,刚走到外围的红墙边上,有两个年轻的男子向我们这方走来。我迎头看去,其中一个面如冠玉、披发临风,着一身玄色长袍,手摇折扇,笑语欣然。另一个半绾青丝,明朗俊俏,着一身青色长衫,负手而行,面带和笑。
他们走的愈发近了,可眼神似乎还未发现我两。我拉着琉璃赶紧低下头,他们的脚步似乎停驻了一刹,复而又恢复原有的速度和我们背道而驰。等我在抬头时,已没了踪影,侧头就见琉璃双颊绯红,眼神也有些迷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璃儿…是不是春心荡漾了?”琉璃撅着嘴,伸手拍落我的手,狠狠一剁足,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末姐姐,你坏。”
“好了,不逗璃儿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切不要因此误了大事。”我赶紧警告她,其实也是在警告自己。刚刚那两个人,长得确实不错,只是,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而我,向来也不会勉强。
琉璃点点头,脸上立即恢复了原有的严肃。
前面不远就是赤龙门,大门口的四周分别站了八个人,大门上面挂的牌匾中央有一条横飞的赤龙正吐着明晃的火焰,大门两侧并不是石狮,而是两条竖形的卧龙吐着长长的龙杏面目狰狞。琉璃害怕的拉紧了我的衣服,这龙似真似假,远看则以为是两条真龙,实则不然。我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璃儿,那只是假的,别怕。”
“嗯。”琉璃点头,眼睛始终未能从那两条龙身上移开。我带着她上前,最右边的侍卫握着刀柄拦住我,“来者何人,竟敢擅闯赤龙门!”
我从袖中抽出那张告示,一脸卑谦的作了一揖,“在下唐小末,听闻赤龙掌门寻一高人医治夫人急诊,慌忙赶来,还望兄弟帮忙传个话。”那人看了我和琉璃一眼,接过我手中的告示作揖,“侠女稍等片刻,待我前去通传。”
“有劳兄弟跑这一趟,在下感激不敬。”我抱拳,看他进去,其余的人虽没有看向我两,但这种情形之下,恐怕是闭上眼睛都会睁着。琉璃站在我身后,面色绝冽,有风吹来,无意晃动了我们的衣衫,听里间传来的脚步,应该是刚刚去通传的人出来了。没过一会,刚刚进去那人,又带着告示出来了,“掌门有请,两位方可拿着此告示去前厅等候。”
“有劳兄弟了。”我提起裙摆,连跨三级台阶,面色凛然的向里走去。安静的院落里,栽满了大片海棠,偶有木兰传香,走过院落,里间便是大厅,里面站了差不多十人。我站在门外等候,大约半个时辰有余,才听到有脚步过来,慌忙打起精神。脚步已走进大厅,里面端着茶水的侍女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开始奉茶,茶杯落在桌上发出的丁零响声清脆的响在屋内。
“怎么,姑娘不愿以身相见?”听到里间这一雄浑的声音,我赶紧走进厅内,先做一辑,“在下唐小末,久仰掌门大名。”
“原来是唐女侠,好说好说,请落座吧。”我抬头,眼前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顶绾一檀木发冠,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五官皆为端正,嘴角一直残留着一抹余笑。我宛然一笑,“多谢掌门赐座。”然后走到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下,琉璃则赶紧跟着站在了我身后。
“请喝茶。”
听他有此一说,我并没有急着喝,而是端在手中不停的用杯盖扇了扇热气,“听闻夫人身子不适,特来为其诊治,只是不知夫人这病有多久?”
“不急不急,先聊聊别的,治病一事还有待观察,只是不知唐女侠属于何派?”听他这样一说,我的心里顿时紧了,难道真的被湘鸯言中了,这只是一个圈套?想到这,我赶紧放下茶盏,“小女直隶属峨嵋山派,医传华山。”反正这里没这两个地方,随口胡诌可是我的强项。
“华山?峨嵋派?老夫真是井中蛙,未能听过这一派以及宗师名号。”他先是一怔,然后卑谦的拱了拱手道。我赶紧还礼,“师父老人家久居幽谷,名号早已淡于江湖,掌门未曾听闻也是常理之中。”
“原是这般,看来老夫还真是要好好的了解各门各派。”这话,似乎有了份量。我抿唇一笑,“峨嵋一派,早已隔绝世事多年,现今查来,怕是多无音讯,怎可劳烦掌门动手耗闲?。”
“如此这般,老夫还真是不能一见家师,实属遗憾喃。”他摇摇头,一脸的惋惜。
“呵呵,小女此次下山,有两个重任,还需掌门帮忙,遂不请自来,恐有惊扰掌门之过啊。”我又开始乱说了,反正绕来绕去,就一定要让他相信,我不是冰乾的人。
“怎会怎会?女侠请说,要是老夫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家师派我下山,一是寻找丢失多年的一件霓蝶裳,二是寻找一师叔。”
“霓蝶裳为何名?你师叔名号为甚?”
“霓蝶裳乃是近来朝廷丢失的凤凰嫁衣,我师叔名号济公。”
“凤凰嫁衣到是多有听说,这济公,老夫怕是无能为力。只是,家师为何要寻找这凤凰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