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来,慧杉就在门外侯着,万一小主想找人说话,慧杉就能立即听见。”慧杉回头,蜷缩在门口,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披风。我心疼的扶起她,“来,跟我进去。”
“嗯。”慧杉站起身,为我关上门,点燃了烛火,“小主,还是快些睡吧,看这样子,估计又要下雪了。”
“不是要入春了吗?怎么还会下雪呢?”
“外面刚刮起寒风,零零星星的飘了些雪栗子,温度一下下降了很多呢。”慧杉使劲的搓着冻红的双手,双脚也是不停的跳动着。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嗔怪道。她看着我,转了转眼珠子,“没事的,小主,要出去听雪吗?”
“听雪?”这个词一下子吸引了我的好奇心,多美的名字啊。我点了点头,“反正也睡不着,待你身上暖和了些,我们就出去听雪。”
“嗯。”
披上蓑衣斗笠,我和慧杉手牵着手走在夜色中。寒冷的风,呼啦啦的吹过耳际,稀拉拉的小雪从天飘下,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我笑着,拉了拉慧杉头顶的斗笠,“慧杉,你说,我们以后都会这么好吗?”
“嗯,一定会的。”
“慧杉,可有中意的人?”
“这个…没…没有。”慧杉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声音却略显犹疑。我笑着,紧紧的拉着她的右手,“看来,肯定是有的,莫非你连我都信不过?”
“怎么会?”慧杉一跺足,又忙着补充道,“真的没有嘛。”
“真的没有?”我继续追问。
“真的没有。”
“那好吧,既然没有的话就算了,还以为有中意的人呢。本打算去求皇上的,既然你不说,那我也就省了一件事。”
“啊?怎么不早说啊。”慧杉撅着嘴,大囧。
“呵呵,说吧,是谁呢?”
“是乐师阿和。”
“乐师?好啊,乐师通常都是有才情的。”
“只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而且,他已有正妻。”
“这样啊,唉…”我真不知道如何告诉慧杉,这算不算第三者?在现代来说,可是外遇啊。
“不过没关系,只要远远的看看也就好叻,我本就没有奢望嫁给他。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婢女,配不起他那样的才人。”慧杉仰起头,头上的斗笠却落在了雪地里,如同她凋零的一颗心。
“是谁在说话?”不远的地方,有声音传来。我立目寻去,是禹闫和张德裕。
“奴婢跪见皇上。”我们相继跪在雪地里,禹闫一见到我,快步走了过来,“末末,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下啊。”他扶起我,看了眼慧杉,“起来吧,回寝殿。”
“小主睡不着,心里念着皇上,所以让奴婢陪着来这听雪。”慧杉平静的说着,张德裕捡起地上的斗笠递给她,“快带上吧,你要是病了,小主谁来照顾啊。”
“嗯,谢张总管。”
“听雪,怎么想到要听雪的?”禹闫握着我的手,冰凉与炙热的交融,顿时融化了内心的冰寒,我摇摇头,在他手心写下二字——思念。
躺在床上,他紧紧的抱着我,仿佛怕我会消失一般用力,“末末,朕其实很早就想过来,无奈清寒来闹,朕就决定晚些过来,正巧碰到你。你说,这是缘分呢,还是缘分呢?”
“呵呵…”我侧了一下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今天,你是故意那么对朕的吧?”他小声的问道,我点点头。他佯装着生气,“亏朕还这么疼你,看你,一肚子坏心肠。”“呵呵…”笑着,我扳过了他的脸,在他唇上用力的吻了下去。他搂的我更紧了,生生将我挎在了他的怀中,“朕只想静静的拥有你。”
闭上眼,他慢慢松开了我,依旧小声的说道,“末末,你听,雪落的声音。”他将我的头放在了他的胸膛,听着他如同敲鼓一般猛烈的心跳,浓浓的甜蜜包围了我,感动了我。
“末末…你听,雪落的声音。”睡梦中,他牵着我,站在断桥边,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肩头,覆盖了我们淡然的微笑。
猛然惊醒,却惊见他熟睡的脸颊,他抱着我,脸上洋溢着幸福。
“末末,末末…别离开朕,末末…。”
“禹闫,我在这,在这,就在你的身旁。”我小声的回应着他,随即,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的嘴角带着笑意,似乎很满足,“末末,末末,你知道吗?…。”
“什么?”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问道,却再没了回应。
外面稍有脚步声,他的睫毛就颤动了起来,我赶紧闭上眼假装熟睡。他轻轻的掀开被子,在我额头印下一吻,小声的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再睁开眼时,是他离去的背影,朱红色的门,再次无情的合上。我坐起身,唤了一句,“嗯嗯。”
“小主,你醒了啊?”慧杉满脸高兴的走了进来,立即有宫女端来清水、漱口杯等,我穿上鞋走到铜镜前,任由慧杉为我梳妆。
“小主,这汤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吃,我们先回寝殿,万一皇上回来不见你,肯定会着急的。”慧杉见我亲自下厨,可谓眼都瞪大了。我把做好的早餐让人端上了桌,现在只等着煲的汤。有宫女过来传话,“小主,皇上已经来了,您还是快去吧。”
“小主,你快去吧。”慧杉推了推我,我招了招手,将那宫女遣退。
“嗯,慧杉,你在这里看着,不许任何人碰,明白吗?”我嘱咐慧杉,还不忘将我专门为她留得早餐从盒盖中取出,“你在这里等我会,我很快回来。”
“小主就好好陪皇上吧,奴婢有这口福已经很知足了,哪还奢望与皇上争抢你的关爱啊。”慧杉调侃我,我戳了一下她的左胸,“看你这话说的,我去去就回。”
“嗯,我这不着急的。”我回头,朝她莞尔一笑。
“末末,朕听说,这早膳是你亲手做的?”我点点头,他看了我一眼,别有深味。接下来,我才知道什么叫风卷残云。我只吃了一碗稀饭,他就把桌上所有的食物吃完了,看的我目瞪口呆。
“末末,朕先去帝王殿批奏折了啊,你好好休息。”禹闫说完这话,脸色惨白不说,额头上已经浸出了不少冷汗。张德裕一脸惊恐的禹闫往帝王殿走去,我忙走到小厨房,“慧杉,去找些番木瓜来,在找些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