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的怒气并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宁逸辰赶紧冲过去扶住欲要倒下的人急急叫道,“九叔叔!谁来告诉朕九王爷这是怎么了!”
“咳咳……皇上留在这里,本王先回王府。”宁子然的声音隐忍着颤抖,他觉察到自己的行为很快将不受控制。毫不迟疑地推开他就走。
“走!”而站在门口处的宁锦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神经还在怔忪间。待回过神时人已经被散发着熟悉青涩淡雅香气的怀抱拥了起来。抬头细细看去,察觉他的脸颊仿佛喝醉了酒一般,酡红得不太正常。
“去哪里!”毕竟她不是无知的小女孩,想明白后竟觉得心惊肉跳的,死死地掐住了他的手臂惊慌道。
然而她不知此时任何的触碰只会加重他的欲*望。宁子然隐隐赤红了碧眸,箍紧她香软的身子,运起轻功眨眼间消失在了黑夜里。
“来人!将季暮烟给朕带回宫!”这厢宁逸辰瞧见二人离去,一口气松了一半立即提了起来。
“是,皇上!”
“皇上饶命,饶命啊皇上!”季风海抱着昏迷的季暮烟连连求饶。他不能让暮烟被带进皇宫,“皇上,草民只有这一个女儿啊!求皇上开恩那!二弟…。二弟你快帮我求求皇上,救救暮烟啊二弟…。”
季风群冷眼看着这个被自己称为大哥的男子,他此时的惊慌狼狈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同情怜悯。
云芙若冷哼一声,讽刺地笑看着他道,“你还有脸求风群,你的女儿设计勾引的可是我们女儿的夫君!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帮你!”
她说完就别开了眼,似乎多看一眼这对父女便会污了眼。
季风海不管不顾地挣开御林军,踉跄着爬过去抓住他的衣袖,大声嚎叫,“季宁锦不过是个弃儿!暮烟是你的亲侄女啊二弟!你救救暮烟,救救她二弟…”
在场的人脸色齐齐一变,什么叫季宁锦是个弃儿?
季风群心头重重一跳,手上握着的小手已经汗湿了手心。心头火起重重将他甩飞了出去,阴冷着脸警告,“我早就劝你戒掉药物,你不听反而害还变本加厉!甚至唆使你女儿勾引我女婿,陷害我女儿!我季风群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冷瞪他一眼转首道,“皇上见笑,这个人与我季家再无瓜葛,请皇上全权处理,悉听尊便。”
宁逸辰满脸阴霾,冰冷地扫视了一眼众人,重重一哼道,“还不把人带走!”
云芙若倚靠着季风群,冷着脸看他们陆陆续续地告辞离去,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才舒了一口气。然而心底的不安已经根深蒂固,她蹙起眉望向夜幕,黑压压的天色如同压在她心头上,沉重窒闷。
季舒玄安抚了众大臣,将他们送走后回到爹娘身旁,安慰道,“放心吧,锦儿不会有事的。”
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九王府,多日在外的王爷和新婚的王妃忽然心急火燎地回来,并且王爷的脸色、眼神都不对。整个东苑的下人侍卫皆被狠狠吓了一跳。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宁子然脸色潮红,死死咬牙忍受噬骨般的折磨。他的眉宇一刻不曾松开,死死地纠在一起。颤抖着睫毛狠狠咬着牙,喉间不时逸出竭力隐忍后的呜吟声。
“微臣相信王妃已经知晓王爷所中何毒,只是这媚毒被王爷动用的内力催入奇经八脉。现下有两种办法可行。”沉睿的老御医沉吟着,转眼看见宁锦一脸不自然的样子,眼中不禁染上了深深的疑惑。
她又岂会不知御医无法理解地看着自己的原因,于是踌躇了片刻说道,“本王妃近日身子不便。烦请太医告知另一种方法。”
老御医恍然大悟,眼底的疑惑不解尽数退去,继续凝重地开口:“如今必须让王爷移至寒冰床静养三日,三日后即可解除。只是王爷身有顽固寒疾,如若寒气侵染恐怕会有难以预料的危险。”
宁锦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响,老御医说的身有寒疾四个字拼命地在周围盘旋,整个世界仿佛都天旋地转了起来。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听见自己的声音遥远虚渺地响起,“那寒冰床在何处可寻得?”
房门骤然被人推开,宁锦努力将视线凝聚在他身上。她认得来人,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宦官。只听得他尖利的声音急急响起,“王妃见谅,老奴方才无意听到御医的法子。凑巧皇上派老奴来有要事告知王妃。”声音戛然而止,那太监总管瞥了瞥一旁的御医,脸上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什么事!”心里陡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宁锦空濛的双眼倏然一凝,不耐地皱着眉斥道,“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王妃宽心,王爷暂时不会有恙。天色已晚,微臣就先行告辞了。”老御医识相地提起药箱,恭身退出了房间。
寝房内,孤独地摇曳着一豆灯火,房门关上带起的气流波动了微弱的火苗。忽的“噼啪”一声爆了一朵烛花。宁锦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骇然退开,脸色发白地盯着幽幽火光下自己孤零零的
影子不发一言。
那总管上前探了探宁子然的脸色,斟酌了片刻才开口,“王妃,王爷的寒疾决不能碰寒冰床!”
“那你说,怎么办!”宁锦气急,控制不住地吼了他一句又接着道,“公公不是说皇上有要事相告?”
“是,是!王妃,皇上已经拷问了季暮烟,她说这不是普通媚药,是…。是蛊!”总管小心地解释,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蛊!什么蛊!怎么会是蛊!”宁锦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太医不是说动了内力催入经脉了而已吗!”
“王妃息怒……息怒…。季暮烟还说…。说给她药的那人说…要解蛊只能由…。由下蛊之人为王爷解!”总管双眼朝着宁锦的脸上一瞟一瞟,嘴里磕磕巴巴到最后几乎是一脸决然地喊出口。
“怎么解!”宁锦整个人陡然寒气逼人,透骨的凉意自脚底席卷了他的全身血液。
“一度春宵。”王公公视死如归地喊出了这四个字。
“春宵一度…。”宁锦无神地自语喃喃道,“他是我的夫君,你让我看他和别人…。”
良久的失神后,她绝望无力地问道:“如果不解,会怎么样?”
“每月忍受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直到…死…”王公公察言观色,不忍地压低了声音。
宁锦苦涩一笑,垂头丧气地摆了摆手下逐客令。待屋内终于只剩二人的时候,方才支撑不住,颓然地瘫坐在床榻边,失了魂一般地盯着子然依旧潮红的脸色。
床上紧皱眉宇的宁子然此刻已经安分了些许,虽然不再时不时哼唧几声。但是那代表欲望的脸色和隐忍的痛苦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她忍不住探出手手抚摸宁子然的脸,喃喃自语道:“子然,我知道你不会爱我,也许我根本没有资格拒绝。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逸出口,宁锦红着眼哽着嗓子说:“子然,你醒一醒,醒过来自己做决定好不好?”勉强扯起一丝笑意,却拉扯到连心都痛,“如果你愿意,那……那我同意…。”
空气中萦绕的桐花香气就好似一道魔咒,紧紧纠缠着她。若有若无却连绵不断地冲进她的鼻尖,一丝一丝地催发她骨子里深藏的妒和痛。时不时跳动在她黝黑的眼眸里,欲罢不能。
寝房外,等候的丫鬟侍卫听见那一丝丝抑制不住的绝望低泣,皆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半晌后,宁锦抹掉眼泪长长一叹站起身子。又看了他半刻,喃喃道,“宁子然,我上辈子也许欠了你的。”
余音回转,绕缠在绵绵柔柔的青涩空气中飘飘荡荡,虚无又飘渺。一如那人衣衫裙裾上无根的莲,出了淤泥,濯了清涟终究会飘摇着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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